盧笙帶兵來西麓恆園抓人,他知道欣昌郡主的贅婿武藝高強,擔心此行會遇到麻煩,叮囑盧仲轅護駕回京後,火速率禦林軍前來支援。(手機閱讀)
盧笙在園門之前就下了馬,牽著馬入園,命令士兵不得大聲喧嘩,以示對郡主的敬意。
郡主知道盧笙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得到消息以後,親自來見盧笙,問道:“盧太師到此何乾?”
盧笙聽了郡主的話,畢恭畢敬的回答道:“奉聖上旨意,請郡主的贅婿入京,協助調查皇上遇刺一事。”
郡主早就聽說圍獵的事,猜到會有人來找麻煩,便說道:“若我想刺殺皇上,不必親自動手,把他交給西京關隘的燕氏兄弟,還可以送個整人情。為何在等到現在?還請盧太師不要聽信小人讒言,回京複命去吧。”
盧笙抓不到人,哪裡肯走,連忙說道:“小人也是這樣說的,但此事實在太過重大,忠靖王的死,對皇上的觸動很大,他下旨,不惜一切代價,不管涉及到誰,必須嚴懲不貸。還請郡主不要為難小人。”
郡主道:“可有證據表明,此次刺殺皇上的行為與我西麓恆園有關嗎?這裡可是先帝題的匾額,就是皇上親自來,也要給三分薄面的。”
盧笙道:“那是自然。小人此次來,不是要帶賢婿去問罪的,只是請他協助調查,畢竟他對此地非常熟悉,想必能提供一些線索。小人保證,一定將賢婿保護好。”
郡主道:“我比他更熟悉這裡,比他更有資格跟你去協助調查。”
盧笙道:“嗯,郡主自然熟悉此地,但皇上考慮到,郡主身份高貴,怎能勞動郡主親自辦案呢?另外,皇上也是考慮到男子去辦案還是會比較方便些,因此才請賢婿去辦理。當然,皇上更是有意提拔賢婿,希望賢婿借此機會嶄露頭角,皇上必將委以重任的,還請郡主理解皇上一片苦心。”
郡主見盧笙說得頭頭是道,竟然毫無可反駁的空間,便說道:“這麽說,我竟然沒有可拒絕的理由了?”
盧笙連忙說:“是皇恩浩蕩。皇上本可以在皇家圍場試練禦林軍,皇上不遠千裡到西麓恆園來,就是為了當面向郡主致謝,還請郡主能明白皇上一片苦心。”
郡主道:“你代我謝過陛下,他不過只是一養馬的小童,不知世事,沒有教養,只怕不能為君王分憂,耽誤了國家大事。”
盧笙面露難色,說道:“還請郡主體諒小人的難處。若此次差事辦不好,小人是要被皇上責罵的。小人被皇上責罵倒沒什麽,若是龍顏大怒,只怕會影響到皇家臉面。”
郡主沉思片刻,覺得盧笙此言有理,皇上派出當朝太師親自前來請一個贅婿過去協助調查,這是給足了欣昌郡主面子,若她執意不放人,難免讓小人背後裡詆毀她居功自傲。雖然先帝的牌匾立在那裡,但畢竟新皇帝才是大權在握的主子,若真得罪了他,只怕他有許多借口可以不認這塊牌匾的,那時候就被動了。
想到這裡,郡主吩咐下人道:“請姑爺過來。”
小丫頭規規矩矩的答應一聲,小跑著下去了。不大一會兒功夫,嶽別枝頭帶面紗陪著贅婿一起過來了。
郡主見了嶽別枝,面露不快,說道:“越大越不懂得規矩了。外男入園,你怎麽還出來了?”
嶽別枝連忙施禮,不敢解釋半句。
盧笙偷眼看了看嶽別枝,見她身材高挑,體態婀娜,腳步輕盈,衣袂飄飄,就如天上仙子飄然而至。盧笙一直為女兒盧孟轍感到驕傲,自認他的女兒是天下無雙的絕世佳人,想是天上仙女誤入人間。
未見嶽別枝時,他以為皇上當年不過是沒有見過美女,才會迷戀上嶽別枝,若讓皇上再次見了她,恐怕就會與盧孟轍比較,自然會厭棄嶽別枝這個二手貨。
今日見了她,才知不僅武藝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是佳人也是美外有美,仙外有仙,這還是沒見過她真面目的情況下。若她摘下面紗,不知是怎樣的驚世駭俗,才能令皇上神魂顛倒。盧笙真希望來一陣狂風,掀開她輕柔的面紗,讓他能一堵令天子相思的女人。
真是想什麽來什麽,猛然一陣疾風吹過,將士兵的帽子都吹跑了,盧笙心中暗自歡喜,老天爺實在待他不薄。連忙偷眼觀瞧。
疾風刮起厚重的衣飾和裙擺,打在盧笙手上,微微有些痛意。可嶽別枝的面紗,卻還是輕輕飄揚,完美的遮掩住面容,若隱若現。
盧笙大吃一驚,這個嶽別枝不僅美色世無雙,還身懷絕技。這一股疾風之下,若要面紗不為所動,需要耗費內力去抵抗疾風,她的內力修為絕不在自己之下。這樣年紀輕輕的女子,就能達到武林一流高手的內力水平,實在出乎盧笙的意料之外。
郡主道:“盧太師奉旨前來請姑爺協助調查皇上遇刺,忠靖王殉國的事情,姑爺就陪盧太師去京城走一趟吧。”
嶽別枝剛要開口說話,郡主一擺手,她不敢再言語,贅婿道:“遵命。 ”
盧笙狂喜,若欣昌郡主死活不答應放人,他還真不敢輕易動武。先不說先帝這塊牌匾,就說他這麽點人馬,能不能打得過人家,還是個未知數,但又不能不打,總不能灰溜溜的回去複命。
現在郡主答應放人,那是再好不過了。盧笙怕夜長夢多,連忙說道:“郡主放心,京城之中一切應用之物完備,賢婿不必做任何準備,天色漸晚,此去京城路途遙遠,我們這就出發吧,免得讓皇上等著急了。”
郡主既然答應放人,自然也不在乎這點時間,點了點頭,又囑咐贅婿要聽盧太師的話,要盡心竭力替皇上分憂,然後才對盧笙說道:“他是鄉野粗人,不懂規矩,我早說過他不配皇上垂青。但盧太師執意不肯,我把他交給盧太師了,盧太師剛才是答應過我,一定會保護好他,若他有什麽三長兩短,可別怪我不客氣。咱們醜話說在前,以後好見面。”
說完這番話,又對嶽別枝說:“枝兒,跟娘回去。”
嶽別枝不敢違抗母命,也不忍與丈夫分別,一步三回頭。她想起皇上那日看她的眼神,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