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笙將郡主贅婿帶到太師府,好酒好肉款待,盡興之時,盧笙讓眾人退下,壓低聲音說道:“壯士是聰明人,應該明白皇上的心思,你若識時務,就與嶽別枝一刀兩斷,從此不相往來,自然高官厚祿,前途不可限量。(看啦又看♀手機版)”
贅婿道:“多謝太師指點。只是在下不過一個贅婿,又哪裡有資格與別人一刀兩斷呢?若她有意,在下肯定不會擋她的錦繡前程。只不過,恐怕擋她路的,另有人在吧。”
盧笙聽出來他的弦外之音,盧笙又何嘗不知道嶽別枝若進宮,勢必會對盧孟轍構成威脅,只是皇恩容不得半點私心,若他不是全心全意為皇上著想,只怕太師的位置也難保坐得安穩呢。當今聖上聰明絕頂,眼裡可不揉沙子啊。
想到這裡,盧笙黯然道:“你我都是身不由己。”
贅婿道:“盧太師位高權重,都身不由己,在下又哪裡有自己選擇的余地呢?還請盧太師不要為難在下了。”
盧笙道:“壯士說笑了,老夫怎敢為難壯士?若日後嶽別枝飛黃騰達,老夫的女兒還仰仗她多多關照。”
贅婿道:“她平步青雲,又與我何乾呢?”
盧笙笑道:“說得也是。但皇上是明白人,知道壯士忍痛割愛,自然會在其他方面有所補償,到時候壯士才是鴻運當頭,擋都擋不住。老夫還要請壯士多多提攜呢。”說完,笑著舉杯,與他豪飲。
盧笙暗想,奪妻之恨,不共戴天。這個男人聽說皇上要搶他老婆,竟然還能如此泰然自若,絲毫沒有怒色,不知是城府太深,還是胸襟太廣,總之絕非凡人。
盧笙面般勸說,威逼利誘,皆無效果,贅婿始終沒有答應休妻,也一直保持著風度,場面雖然讓盧笙感到異常尷尬,卻也不算難堪。
酒足飯飽,盧笙見此人心意已決,不可能勸說得動,實在萬不得已,將手中杯往地上一摔,立即進來一群家丁,個個手持兵器,凶神惡煞一般,將贅婿圍在當中。
盧笙聽說過此人“彈酒退寇”的事,擔心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因此預先做足準備,埋伏好一隊家丁,都是府中武藝上乘的高手。
盧笙見埋伏的高手已經就位,這才說道:“你私通江湖邪魅之人,刺殺皇上,圖謀不軌,該當何罪?立即拿下!”
家丁一擁而上,停在他面前,沒有敢動彈的。人的名,樹的影,誰都聽說過他“彈酒”之功,不願意做第一個送死的鬼,都等著別人先動手,好拾個便宜。
盧笙氣得臉色發青,罵道:“我怎麽養了你們這一群廢物!”
贅婿卻笑道:“太師何必如此?在下既然跟太師來到天子腳下,怎敢動武呢?”說罷,將雙手往後一背,等著被這些人捆綁。
盧笙並不吃驚,見家丁將贅婿捆得結結實實,這才吩咐道:“將朝廷欽犯押往大獄,待皇上親自審問。”
家人答應一聲“是”,押著他去了大獄。
所謂的大獄,並不是司法機關的公開監獄,而是皇上秘密設置的內獄,專門關押特殊的犯人。因為盧笙就曾經是監獄長,因此這座特獄就交給他全權負責。
皇上並沒有親審,這種事皇上也不方便親審。還是由盧笙來負責。盧笙也想借機在皇上面前表表忠心。誰都知道他的女兒是貴妃,他是最不願意皇上身邊有其他女子分一杯羹的,他若能為皇上選妃盡心盡力,那才說明他沒有私心,一心為皇上辦事,才能得到皇上的信任和重用。
盧笙命人將贅婿仰面捆在刑床之上,又勸道:“你這是何苦呢?皇上不過是想要個結果,一則告慰忠靖王的在天之靈,二則也算給忠靖王妃一個交代。還請壯士理解皇上一片苦心。”
贅婿明白,盧笙不過是想讓他寫下休書,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不過是說給旁邊獄卒聽的。便回答道:“太師讓在下交代的事情,在下實在沒有做過,請恕在下不能讓太師如願,也沒有能力給皇上一個結果。”
盧笙也明白他的意思,就是寧死也不會交出美人的。盧笙把臉一沉,說道:“年輕人,不要太過執著了,這個世界的規則,你還不清楚。你若非要以身試法,那老夫就成全了你。只是你不要後悔。”
說完,他命令左右行刑。起初,不過是一些棒打鞭抽的小兒科把戲,盧笙也料到這些刑罰對一個練武之人來說,不過是撓癢癢,就是想讓贅婿清醒而已。
緊接著,盧笙就動真格的了,各種殘酷的刑罰,聞所未聞,贅婿昏死過去幾次,又被冷水潑醒。盧笙一擺手,獄座停下手中的活。
盧笙道:“怎麽?冰水也不能讓你清醒過來嗎?這個世界不是你能抗拒的。若你現在想明白了,還來得及,不過回去多休息幾日,至少不會落下殘疾。若你執迷不悟,少則成為廢物,重則性命不保,到那個時候,你想扞衛的東西,只怕一樣也留不住。”
贅婿已經十分虛弱了,輕聲說道:“郡主待我天高地厚之恩,我不能對不起她,更不敢欺君。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到了閻王殿,也是這番說辭。盧太師盡管動手吧,也好去皇上那裡交差。我保證不會在陰司裡告你的狀就是了。”
盧笙怒道:“死到臨頭,還嘴硬,看來,不給你來點絕活,是不能讓你屈服了。”
盧竹用盡了大獄之中所有的刑罰,贅婿還是沒有絲毫改變決定的意思,他咬著牙說:“幸好我留有一招。”說完,命人拿來事先寫好的供詞,強拉著贅婿的手,要來個死無對證。
贅婿握緊拳頭,說什麽也不張手,盧笙輕蔑的一笑,說道:“到了我這裡,就由不得你了。給我繼續打,打到他握不住拳頭為止。”
獄卒分成兩組,一組行刑,一組掰贅婿的手指,最終盧笙還是如願以償,拿著想要的東西離開了。
贅婿的意識已經模糊了,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盧笙和眾獄卒離開,喃喃的說道:“夫人,我對不起你了,這封休書,不是我的本意。希望他能好好待你,我在天上保佑你。”
盧笙一分鍾也不敢耽誤,連夜帶人奔向西麓恆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