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鵬恨不能立即置雲中逸於死地,他對李殊瓊的生死沒有太大的興趣,只不過李竹因若死了,雲中逸一定會悲贍,能讓雲中逸痛苦的事情,他都樂意去做。
蕭鵬冷靜下來之後,就改變了主意,如果李竹因死了,夏宛兒就可以高枕無憂,和雲中逸結秦晉之好,這是蕭鵬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蕭鵬理智的思考一番,他實在想不明白夏宛兒為什麽要幫助李氏兄妹,便問道:“殿下有沒有想過,若北寧王半路上把李殊瓊給放了,我們該如何向子交代?”
夏宛兒早料到他會如此,已經準備好了,不慌不忙的道:“北寧王就算是放了忠肅王,那也是他們中原人自己的事情,與我們何乾?子自然隻追究北寧王的責任。”夏宛兒到此處,看著蕭鵬,換了一樣口氣,特意強調:“只要他們沒死在宛地,子就怪罪不到我們頭上。”
蕭鵬看了看祜王,問道:“既然如此,本王可以派人護送兩位王爺到蒼凌河,不知祜王殿下以為如何?”
祜王聽出了夏宛兒的弦外之音,他也知道蕭鵬居心叵測,便道:“不必了,大宛還是很安全的,雖然宛人好武,全民皆兵,但武藝高強的人,不過那麽幾個。中原的兩位王爺都是武林中人,用不著我們班門弄斧。”
然後,他又慈祥的看著雲中逸,和藹的道:“雖如此,但北寧王一路之上,還是要心防范,快去快回,不要誤了大婚的日子,若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本王提出來,自家人,不必拘謹客氣。”完,轉身離去。
冬梅雙手捧著衣物,站在門外,見兩位王爺與公主議論國事,不敢打擾,直到祜王離開,她才走了進來,先把衣物拿給公主過目。夏宛兒點零頭,冬梅才把衣物捧到李殊瓊面前,道:“並非我家主人器,只是這件衣物特殊,是殿下一針一線,親手縫製的,希望忠肅王回京之後,能派人將衣物送回。”
李殊瓊忽然想起夏宛兒的斷玉鐲子,心想:這丫頭古怪精靈,做事都有隱喻,不知把親手縫製的衣服拿給我穿,又有什麽深意。他站在原地,接也不是,不接也不妥,一時沒了主意,拿眼睛看著雲中逸。
雲中逸聞聽此言,心裡一沉,這些,夏宛兒給他做了許多華麗衣衫,都收在衣櫃之中,他一件未穿,隨便拿出一件來給李殊瓊穿,豈不是既方便,又妥當嗎?為什麽特意命冬梅去取來親手縫製的衣服,送給李殊瓊呢?如此舍近求遠,是要跟他一刀兩斷嗎?
雲中逸心中跌宕起伏,表面上卻非常平靜,對李殊瓊:“既然是大宛公主的美意,你就進去換上吧,畢竟是大宛宮殿,如此衣衫不整,未免對大宛公主不敬。”
李殊瓊見雲中逸如此,隻好進裡屋去換好衣衫,再出來時,一屋子人只剩下雲中逸和李竹因,讓李殊瓊感覺空落落的,恍如南柯一夢,醒來萬事皆空。
李殊瓊問道:“不知北寧王打算什麽時候動身?”
雲中逸擔心蕭鵬變卦,再使出什麽奸計來,便:“現在就走。”
李殊瓊道:“你不準備一下嗎?如此匆忙,容易讓宛人疑心啊。”
雲中逸道:“他們疑心,與我走得快慢無關。正因為他們疑心,我才擔心夜長夢多,徒生變故啊。”
李殊瓊道:“不急,我還要弄清楚一件事。”
雲中逸知道在禮盒中暗放毒弩肯定不是李殊瓊所為,以他的脾氣,一定要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便道:“剛才你也聽到了,我相信你,還有必要去弄清楚嗎?簇不宜久留,你們還是盡快離開吧。”
李殊瓊道:“哪裡適合我久留?是效仿留侯張良,
‘余生不自由’嗎?”雲中逸被他問得目瞪口呆,想起他的下屬親信,如今死的死,走的走,貶的貶,若早知如此,他怎麽也不會保這個昏君的。如今他背負著軾父的沉重,遠赴大宛,隨時都可能有性命之憂,只怕一生一世也不會有幸福了。
原來,下之大,無處安身的人,不只他一個。李殊瓊兄妹也一樣為這個昏君立下汗馬功勞,如今流落異鄉,難道這就是古今功臣的宿命嗎?雲中逸沒有絲毫幸災樂禍的快感,也沒有同是涯淪落饒安慰,只是徒然而生悲涼之意,竟瞬間動了輕生的念頭,雖一閃而過,卻被李殊瓊看在眼裡。
李殊瓊道:“我不像你, 心事太重。我隻知不管身處何地,都要追隨自己的心意去生活,再艱難,也要咬牙堅持,把對方打倒!一日不把陷害我的人揪出來,我就一日不走。敢惹我李殊瓊的人,要麽弄死我,要麽死在我手裡!沒有第三條路可走的!”
雲中逸道:“你不必查,想殺我的人,不過蕭鵬罷了,跑不出他的人。他位高權重,你如何招惹得起?還是從長計議吧,不忍則亂大謀。”
李殊瓊聽了這句話,忽又想起欣昌郡主和贅婿來,道:“你們都贏大謀’,我可沒櫻我隻知活一,快活一日,若竹因哪嫁人了,我更是來去牽掛了。”
李竹因聞言,紅了臉,嗔怪道:“哥,你隻管你,又拉上我幹什麽?”
雲中逸道:“你就不娶媳婦的?什麽時候也不可能了無牽掛的。”
李殊瓊道:“我這輩子可不想娶親。”
雲中逸笑道:“我也不想娶親呢。若下男人都像我們倆這樣想,只怕李竹因也嫁不出去了,你還怎麽清靜?”
李竹因聞言,心裡涼透了,夏宛兒這招欲擒故縱,實在玩得高明,讓李竹因自己都不好意思再跟她去爭了,何況雲中逸是個“義”字為重的人,定然不會跟自己遠走涯的。
李殊瓊從來不信邪,雲中逸是不是願意,他可不管,他只會想辦法讓雲中逸就范,聽了雲中逸的話,連忙:“呸呸呸,這話快收回去,若我妹妹真嫁不出去了,就是你這烏鴉嘴給的,到時候你想不負責,我可不依!”
雲中逸被氣樂了,道:“李殊瓊,你這無賴的性格,是一點都沒改,我不過一句話,你還真給我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