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突然,一聲冷哼響起,一道高大身影閃現而出,厚實大掌由上而下拍擊,速度看似緩慢,卻穩穩拍在曲子諺的劍身上。曲子諺登時如遭電擊,右手虎口震裂,長劍直接脫手,如脫弦箭矢般彈射而出,沒入一旁的樹乾之中,只剩半截劍身留在外頭。
而強大的衝勁,也震的曲子諺氣血翻騰,向後退了數十步,方才止住。
出手阻止之人正是言師兄,隻瞧他站在杜文信身旁,作勢拍了拍手中的灰塵,臉色不以為然的道:“哼,廢物,打擾了老子喝茶的雅興。”
其餘道士們反應過來後,紛紛鼓掌大聲叫好。
一名道士率先讚道:“言師兄好功夫啊!不愧是咱們青城派的翹楚!”
其餘道士也紛紛讚道:“言師兄果然武功蓋世!”
言師兄面色居傲,一邊享受著眾人的追捧,一邊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
這時,灰頭土臉的曲子諺一跛一跛走回桌前。
言師兄緩緩將茶杯放在桌上,望著曲子諺,臉色陰沉,語氣十分冰冷的說道:“奶奶的曲子諺,你夠膽識!老子這個大師兄就坐在這裡,你竟然還敢當老子的面動手傷人,看來久沒出手,你都忘了老子的手段啦……”
言師兄的話雖說的不快,可是每一個字就像釘子一樣,重重的敲打在曲子諺的心上。
他一想起言師兄前年整治一名不聽話師弟的模樣,那慘狀如今仍在他腦還裡揮之不去,臉色登時刷白,毫不猶豫的直接跪在地上,低著頭一動也不敢動,支支吾吾道:“言師兄對不起……我錯了!方才腦子一熱,才做出傻事,您大人有大量……請您原諒我,我下次絕不敢了……”
言師兄盯著曲子諺,眼睛半眯了起來,緩緩道:“你……剛剛說下次?”凶猛的內力瞬間湧出,籠罩住曲子諺的身體。
沉重的無形壓力令曲子諺喘不過氣,骨骼霹靂作響,好似要散開,忙慌亂焦急的道歉道:“不不不……言師兄我說錯了!沒有下次!沒有下次!”
言師兄冷哼一聲,這才收回內力,並開口道:“曲子諺,算你識相。老子今天心情好,留你一條狗命,下次再發生一樣的事情,老子肯定讓你生不如死。聽清楚了嗎?”
“是!言師兄!我聽清楚了!”如釋重負的曲子諺點頭如搗蒜,一臉恭敬的說道。
言師兄擺擺手,示意曲子諺可以坐下,背後全濕的曲子諺連忙找了個位子,戰戰兢兢的坐了下來,大氣也不敢多喘一口。
言師兄微微點頭,頗是得意,接著轉過身看向杜文信,情描淡寫道:“小杜,你也是,管好你的嘴。”
杜文面帶微笑,拱著手必恭必敬道:“是,言師兄!”並望向曲子諺,露出小人得志般的笑容。
曲子諺見狀,縱使心中惱火,也不敢再次,只能低下頭,當作視而不見。
言師兄甚是滿意,向後甩了衣擺,意氣風發的走回原位,穩穩坐下,然後對著所有道士侃侃而談:“老子說句公道話,大夥的脾氣會那麼暴躁,肯定是少了女人降降火。你們……誰去讓那兩個女的過來,和咱們一起喝喝茶、解解渴!放手去幹,有事老子頂著!”
道士們都是年輕男子,本就精力旺盛,一想起兩名女子那出眾的外貌,頓時歡欣鼓舞,興奮的叫了起來。
“不愧是言師兄,待咱們就是好!”
“就是說啊!跟其他師兄完全不一樣,特別親近。
” “像言師兄的這種待人胸襟,根本是下任掌門的不二人選!”
聽著眾人拍打的馬屁,言師兄雖面不改色,可心裡也是有些飄然,豪邁道:“你們跟著老子,老子肯定不會虧待自己的兄弟,美酒、女人要多少有多少!”
道士們紛紛拍手叫好,一個個情緒高漲,目光都變得十分火熱,唯有賀禹才依舊默默不語的坐在椅上喝茶,臉色平靜,一副事不關己的淡然模樣。
杜文信見了十分不滿,心想:“賀禹才這傢夥仗著言師兄看重,居然這般目中無人,再這樣下去怎麼得了!”遂即開口喝斥道:“賀師弟這裡你入門最晚,還在磨蹭什麼,還不快去帶兩位美人過來!”
賀禹才看了杜文信一眼,心中無奈,但人在屋簷下,縱是不願,也只能順從,於是默默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兩名女子所在的小桌旁。
他對著兩名女子拱手作揖,擠出溫和笑容道:“兩位姑娘您好,在下是青城賀禹才,不好意思打擾了,在下的師兄們想請兩位姑娘一起過去喝碗涼茶,一解旅途辛勞,不知是否有這個榮幸?”
清純女子見到陌生男子上前攀談,有些不知所措,拿著茶杯的白皙纖手不住顫抖。
冷豔女子見狀,連忙伸手握住清純女子的手,示意要她安心,等到手中傳來的顫抖消停後,才轉過頭看向賀禹才,微笑道:“多謝道長,但我們茶已喝足,就不勞您費心了。老闆結帳!”冷豔女子將數枚銅錢放在桌上,拉著清純女子起身就要離開。
賀禹才面色尷尬,忙側身讓開,好讓兩人離開。
哼!
一聲冷哼從賀禹才身後響起。
他轉頭瞧去,只見杜文信正面色凶狠地瞪著自己,右手食指在喉間用力比劃,一副要將他生吞活剝的樣子。
賀禹才隻好咬緊牙關,腳步一晃,張開雙手攔在兩名女子身前。
冷豔女子神色漸冷,冷聲道:“賀道長,不知您這番舉動是?”
面對冷豔女子的注視,賀禹才有些緊張,連忙擺手說道:“在下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請兩位一起喝杯茶罷了。”、
冷豔女子冷冷道:“若我倆不同意呢?”
賀禹才無奈的歎了口氣道:“那……在下也只能多請姑娘幾次了。”
“請賀道長移駕,不管幾次,我倆的答案都是一樣。”冷豔女子的聲音,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
賀禹才見冷豔女子離意堅決,不知該如何繼續應對,撓著腦袋,愣在原地。
這時,一陣怒罵自大圓桌響起。
“奶奶的!你這小娘皮!老子請妳喝個茶,妳在那推三阻四的,是看不起老子嗎?”
只見言師兄從大圓桌中站了出來,昂首闊步的走到賀禹才三人身旁,伸手拍了賀禹才的肩膀,示意他退到後面。
賀禹才點點頭,餘光中往冷豔女子的方向瞧去,只見那張冰冷的俏臉,就算面對言師兄那咄咄逼人的姿態,依舊毫無懼意,反觀自己,沒有絲毫骨氣敢去反抗,永遠是選擇逆來順受,想到此賀禹才不由慚愧的低下頭,默默無聲的走到言師兄身後。
“哼!”言師兄鼻子冷哼一聲,粗壯的雙手插在腰間,居高臨下的瞪著冷豔女子,臉色陰沉,極為不滿的出聲問道:“小娘皮,老子的茶妳究竟是喝還是不喝?”
面對言師兄的無比強勢,冷豔女子臉色沒有一絲變化,語氣依舊冷冽的回答道:“喝又如何,不喝又如何?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我倒是不知連青城派這樣的名門正派,都開始走上魔教那蠻不講理、為所欲為的道上了。”
“妳!”其餘道士們一聽,登時不悅,全都一齊站了起來。
“奶奶的!這小娘皮膽子真大,竟敢來我青城山撒野!”
“長的好看了不起啊!若到老子手裡,肯定讓她苦不堪言!”
“必須的,咱們青城派可不是好惹的!”
面對道士們的大聲叫囂,冷豔女子表情波然不變,看不出心中所想;而清純女子則是恰恰相反,一張俏臉氣得紅通通的、漂亮大眼怒氣衝衝的瞪著這些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