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木帶著王泰出了門,直接驅車趕到第二個大武魂馮節中的家,已是深夜。
車是在四S店裡提的。
看著王泰毫不猶豫地掏錢買單。
陳木不竟感慨,公款消費就是爽,吃包子都不用問價的。
雖然花的不是真錢,但從行事風格來看,公款消費,錢就是不是錢了。好在沒要回扣,所以用得心安理得。
車是王泰開的,別看他人憨,車技還真不錯。
馮節中的家住在一個破舊的小區之中。
兩人來到門前,屋內一片漆黑。
陳木示意王泰敲門,敲了半天也無人應聲。
王泰無奈地回頭看著陳木。
看來,這個王泰是真的有點憨,啥都不會,如果是上次那個張同,這樣的門鎖根本就不成問題。
陳木本來想調派詭域的一隻鬼影去開門,但想了想,還是覺得最好不讓王泰看見,自己身上帶著詭域,免得回頭匯報給了黃義,讓對方知道自己太多的底細。
陳木手按門鎖,猛然一發妖力。
哢嗒一聲,鎖舌崩壞,門應聲而開。
王泰吃驚地看著陳木:“陳老板,你力氣比我還大!”
陳木懶得和王泰多說話,直接進了屋。
屋內一股潮濕的霉味傳來。
打開燈,屋中一片零亂。
看來,家中已久無人居住。
這時,陳木的眼神停留在中堂的背景牆上。
牆的正下方,一張遺像擺放在電視機一邊。
遺像中的不是別人,正是馮節中。
陳木倒吸了一口涼氣。
第十個大武魂確實是如約歸來,可是這第九個為什麽會死去。
遺像之下,一張墓地的單據放在一邊。
陳木拿起看了看。
鳳雅公墓5231,馮節中,2020年3月。
按照比例,鎮魂島的九年前,正是人世間的大約一年前。
也就是馮節中拿到大武魂之後的日子。
按理,這個日子,應該是馮節中蘇醒的日子。
可現在看到卻是他的忌日!
馮節中贏得了大武魂,卻並沒有如期醒來!
這裡面到底隱藏著什麽樣的陰謀?
他現在必須知道馮節中的死因。
陳木轉身出了門。
王泰也立即跟著出了門。
就在他們轉過身的一刹那,遺像中的馮節中,突然彎起嘴角,邪邪地一笑。
只可惜,陳木和王泰都沒有看見。
陳木敲響了隔壁的門。
門很快打開了,一個老阿婆伸出了頭,疑惑地看著陳木。
“阿婆,我想問下,你知道這家的人去了哪裡嗎?”
老阿婆上下打量了一下陳木:“你是他什麽人?”
“我是他的戰友,多年未聯系,所以來看看,卻沒人在家。”陳木隨口編了個謊言。
“唉!”老阿婆長歎了一口氣:“那孩子命苦,去年就走了。家裡就剩下他媽了。”
“他媽現在在哪兒呢?我有點事想問她?”
“自從那孩子死了以後,他媽就在他的墓邊搭了個窩棚,說是要陪著兒子。也就很少回來了。”老阿婆歎惜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說,他媽就住在公墓裡。”
“對,靠一點撫恤金,撿些垃圾過日子,夠苦的。”
“那你知道,他是怎麽死的嗎?”
“病死的,年紀輕輕的。所以他媽受不了這個刺激,
差不多也算瘋了。” 陳木道了聲謝,轉身就離開了。
鳳雅公墓的山下,一片漆黑寂靜。
公墓遠離市區,在一座山的半山腰,平時並沒有人看管。
兩道雪白的車燈沿著旁山公路盤旋而上。
車燈前,漸漸騰起一團迷霧。
陳木心中一驚,難道是王泰想要回去?
駕駛室上的王泰的雙眼矇矓,像是快要睡過去一般。
“啪”地一聲,陳木狠狠給了王泰一巴掌。
王泰才意識到自己可能疲勞駕駛了,坐正了身體,加了一腳油門。
車猛地提速向前開去。
而此刻已是盤山公路的盡頭。
車像一支離弦的箭向懸崖飛馳而去,眼看就要掉落到懸崖之下。
陳木倒是沒有什麽顧忌,只不過王泰就危險了。
王泰此時的眼突然變得血紅,依然踩著油門,任由車向前奔去。
最緊要的時刻,陳木的手指冒出幾股黑煙。
汽車像撞上了一層防護網,衝出了懸崖又被生生地彈了回來。
王泰這才猛地驚醒過來,眼中的血紅漸消。
“我這是怎麽了?”王泰好像根本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切。
陳木沒有回答,而是研究似地看著王泰。
“我剛才明明看見前面是一條大路,怎麽變成了這樣。”王泰看著眼前的懸崖,頭上冒出一屋冷汗。
好險!
“你把你剛才看到了情形再說一遍。”陳木說道。
“剛才,我發現前面的路突然變得又寬又好,所以想快點到達,就加了一腳油門。”王泰熄了火,身體因為害怕而有些顫抖。
“之前,你是不是想回去了?”陳木將信將疑地看著王泰。
王泰尷尬地笑了笑:“這麽晚,來墓地,其實我是有點怕。”
“讓開,我來開。”
陳木和王泰換了位置,發動了車,向公墓開去。
到了公墓前,陳木下了車,掏出那張收據看了看墓號是5231。
“找5231號。”陳木說了一聲,兩人向公墓內走去。
遠處,傳來一聲寒鴉的悲鳴。王泰有些遲疑。
陳木回過頭,笑著問道:“你們老大知道你這麽膽小嗎?”
“我不膽小。要是對方是個人,我一拳就能把他打扁。我只是……我只是有點怕黑。”王泰分辯著。
“這次,如果你再想從夢裡逃走,我就讓你們老大把你關進小黑屋裡。”陳木哼哼了一聲。
“哦!”王泰無奈地答了一聲,跟在陳木的身後,亦步亦趨,生怕被丟下。
順著墓碑一直往前走。
夜色之下,墓碑上的遺像顯得異常的詭魅,一個個面色蒼白,雙目失神地看著這個世界。
不知道走了多久。
“陳老板……”王泰突然聲音顫抖地喊道。
陳木停下了腳步,回過頭,只見王泰用手指著一個墓碑上的遺像,兩眼發直,全身發抖。
墓碑上的遺像是個年輕的女孩,面容姣好。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奇怪之處。
陳木有些不解:“怎麽了?”
王泰指著墓碑顫抖著說道:“這個女的……這個女的……我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