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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達悠甌之死》三十七 世外桃源――槍聲宣戰
  族老對這次來客早已心懷戒意,因為不詳之夢已經提醒了他,是蛇魔出現,只是對方還沒露出蛇尾巴,魔性不發就不能叫魔,就不能對別人下手,否則就犯了人間的不仁不義之罪。四個“客人”上樓休息後,族老把塔祖司和塔森空叫進神器房,這個房間是部落的秘房,是不能隨便進入的,塔森空三四十歲了,從來沒有機會進入過部落的神器秘房,作為一個超級獵手自然熱衷於各種武器,他心裡一直期盼的就是能見到祖爺(格木信緣)曾經用過的神弓箭,這把神弓箭就是儲藏在這個神器房裡,腳一踏進這個房門,塔森空就興奮起來,說:“族老,我祖爺(塔森空他們家族是格木信緣的後代)的弓箭放在哪裡?”族老指著牆邊的一個台架,說:“這把弓箭就是祖爺格木信緣的弓箭。”塔森空走過去,伸手準備提起來,族老趕緊說:“不能動。”塔森空說:“為什麽?”族老說:“當年格木信緣祖爺就是用這把弓箭與巨龍蛇爭鬥,這把弓箭沾染了太多的邪氣與魔性,在祖爺們剛剛開疆擴土,需要強力與自然野獸作戰時,這把弓箭做出了非常大的貢獻,田地還沒修起來,物種沒有種出來,禽獸還沒被圈養的荒蠻時代,祖爺們主要靠這把弓箭獵食。但是,後來部落建起來了,有良田種谷,用牢圈飼養禽獸,雖然還要打獵補充,但是祖爺不再用這把弓箭,因為這把弓箭充滿魔性,野獸們見到這把弓箭就紛紛出逃,不敢住在凡達悠甌,所以,這把弓箭成為驅逐禽獸的魔弓,為了凡達悠甌萬類興榮,萬物和諧發展,所以才把這把弓箭收藏起來。祖神爺布吉魯已經在這把弓箭上封了魔咒,除非蛇魔再現,否則這把弓永不出架,也就是說,這把弓箭只能用於對付蛇魔。蛇魔不現,弓箭永不離開台架。”由於有了祖神爺的封咒,塔森空不敢提起弓箭,隻用手在台架上,摸摸祖爺神弓。不知道是神力突顯還是塔森空碰到了什麽機關,突然神弓從台架上彈起來,塔森空趕進握住弓身,弓箭還在抖動,塔森空感覺到有一股強勁的力量從弓箭上傳進他身上,弓弦在神力中拉開,月牙形的弓箭很快被無形的神力開張成圓形,“嘭”的一聲空發,力氣入牛的塔森空也握不住了弓身,弓箭又彈進了台架。一松手,塔森空感覺到全身充滿能量,看著塔森空頸脖、胸口、手臂、手杆突然膨脹,凸起的血管,塔祖司驚奇地問:“塔森空,你怎麽了?”塔森空說:“我也不知道。有一股好強的血氣在我身上運轉。”族老說:“看來,毒蛇心腸的妖魔來了,祖爺是不能再來與妖魔作戰,只能靠你了,所以神弓把祖爺的神力傳給你,讓你帶著祖爺的神力維護著部落的平安。”塔森空說:“族老是說,今天來的客人不是客人,是給部落帶來災難的魔鬼嗎?我現在就上樓去收拾他們。”族老說:“不要衝動。他們還有150多人在九十九拐,如果這幾個人死了,他們一定下來復仇。”塔森空說:“150個人算什麽?就是150匹狼我照樣殺。”族老說:“你剛才沒看見他們身上背的拿東西嗎?我也是充滿好奇,才問罕吉德,罕吉德說他們背的是天下最厲害的武器——火槍,火槍的威力是我們弓箭的100倍,火槍打中必死無疑,所以,我們不能輕易動手;最主要的是他們現在並沒有威脅我們,是以過路名譽來做客的,並沒有露出侵犯我們的敵意,我們先向別人動手,就是我們不對了,我們茅岸部落雖然與世隔絕,但是我們是熱情的、好客的民族、熱愛和平的部落,

我們決不能傷害客人。”塔祖司說:“爸,先下手為強,如果等他們魔性爆發,他們先向我們動手,我們擋得住嗎?你不是說他們的火槍的威力是我們弓箭的100倍嗎?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趁現在天黑,我和塔森空到村裡把打獵的弟兄們全部召集起來,抹黑上九十九拐,先把他們的主力給滅了。這幾個就好解決。”族老說:“不行。這裡是祖神爺封了不沾染人類自身廝殺鮮血的土地,世代族老、長輩們都一直遵守著祖神爺的誓言,我們也不例外,絕不會讓人類的血液玷汙著這片聖潔的土地,九十九拐也是我們的土地,決不能在九十九拐殺人,更不能在紅豆杉邱林殺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們決不能在別人沒有侵害自己之前,侵害別人,尤其是來遠道而來的客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之所以帶你倆進入神器房,就是要你倆做防范準備,甚至為應戰部署。當然,和平相處,他們住兩天就走,那最好不過了,一旦對方翻臉要滅我部落,我們要有相應的作戰陣局應對。”塔森空說:“還是族老想周到,有什麽吩咐與安排?”族老說:“祖爺把神力傳給你,也就是把部落的安全托付給你了,消滅妖魔就靠你了。”塔森空立即跪在族老面前,說:“族老,我一定不會辜負祖爺的希望。一定保住部落的平安。”族老說:“起來,孩子。我把第12代族老製作的終極獵獸圖給你倆。”說著,族老從牆上的一張虎皮口袋裡取出一張皮子來,塔森空雖然是獵王,但是也從來沒見過這張圖紙,這張圖是傳說中部落最有狩獵智慧的第12第族老——蠻辛族老所繪製,塔森空興奮不已,拿到燭台前仔細看著,族老說:“我們部落逃進凡達悠甌大山谷後,就與世隔絕,再沒有外族來入侵我們,部落的敵人主要是猛獸,部落生活在原始森林中,猛獸非常多,非常瘋狂,為了對付野獸,也為了獲取更多的獵物肉食,蠻辛族老對上古時代祖先的煙火迷魂陣進行修正,成為高效的捕獵陣局。由於這個陣法的出現,導致很多猛獸得了恐懼症,神經錯亂,而四處亂串,從森林裡串進村寨來,對族民的生存更產生威脅,所以就不在使用了。但是,這個陣法確實是非常厲害的捕獵方式,可以稱為終極捕獵法,蠻辛族老不舍得讓它失傳,於是就用獸皮畫了下來。萬一走到開戰地步,為了,不傷害更多的人,我想還是塔森空你一個人出戰,你一個人對付150多人,而且對方的武器的威力是我們弓箭的100倍,你一個人怎麽打得贏呢?隻好借助蠻辛族老的終極獵獸圖布局了。祖神爺封咒的聖潔土地不能沾染人類的鮮血,這個戰場不能發生在凡達悠甌的地界。塔祖司你帶著這張圖紙,到村裡叫上二三十個年輕兄弟,連夜上山,你們背柴刀,扛鋤頭,穿深山到萬壑嵐山嶺上的螢火谷森林去布陣。如果,這些人露出了魔性,我會想辦法,把他們引進那裡,塔森空你就在森林裡消滅他們。”塔森空說:“族老,想得周到,我是獵人,鑽山是我的強項,大山林裡戰鬥是我的專長。好。”族老說:“終極獵獸圖就是利用深林的隱蔽樹木、山溝、土包等各種地形來迷惑野獸的陣局,這個陣局只能布置在原始森林裡。去吧,抓緊時間。塔森空,布陣的事情就由塔祖司去實施,你去準備你的武器,由於對方用的是比我們的弓箭強100倍的火槍,所以你只能以速度戰勝對方,弓箭是不能用了,因為提弓、上箭、瞄準需要時間。”塔森空說:“我知道了,族老。我用飛刀。”族老說:“150多個人,現在你去哪裡準備這麽多的飛刀?”塔森空說:“不用擔心。竹片就行了。”族老說:“好。快去準備吧。一定做好保密,包括部落的族民都要保密。”三個人在神器房交談了一個時辰,然後塔祖司和塔森空偷偷遛出紅豆杉邱林,進入村落。  第二天天亮,族民們又紛紛踏著晨曦,走在青石古道上,向山坡走去,到金色的稻田收割,有的家庭的谷子成熟晚一些,昨天象征性地收割了,今天就到菜園去挖紅薯、摘南瓜等,把園地的瓜果收獲回家。戰爭臨頭,部落依然是一片興榮而安靜的景象,源於族老的胸懷寬廣,老人家不想讓大家都擔憂,影響秋收,所有的危難全部隱藏在自己的心裡,隻告訴塔森空和塔祖司兩個執行戰爭任務的兒子,連四個寨老都不知道大難臨頭,塔祖司連夜叫村裡的二三十個愛好打獵的年輕人去布陣,也是在用善意的謊言騙他們,說是他進入了神器房,得到了第十二代族老——蠻辛族老的終極獵獸圖,他想驗證一下,蠻辛族老的終極獵獸圖是不是真的有傳說中的那麽神奇,所以邀請兄弟們到螢火谷森林去布陣,看能不能收獲一場肉食的大豐收,狩獵愛好者們聽說拿到終極獵獸圖當然樂意去布陣,肉食比谷食價值高多了,誰不想收獲獵物?所以二三十個年輕人就和塔祖司秘密上山了。當然,外族人進入部落並有100多人駐扎在九十九拐的消息很快傳遍了部落四個村寨,寨老們等了一晚上,沒有得到族老的召集令,心裡甚是著急,第二天四大寨老他們不約而同地來到紅豆杉邱林,塔部的齋茜寨老問:“族老,有一百多人已經進入我們的地盤,有四個已經來了紅豆杉邱林,您怎麽不通知我們呀?到底是怎麽回事?”族老說:“沒事,就是過路的過客。大家都忙著打谷子,沒必要驚動大家,就這四個客人,我還接待得起。你們回去吧。”勞部的寨老說:“族老,你不要瞞著大家,一個人扛著,我們都看見了,一百多號人進入我們這裡,可算是千百年來的頭一次,商旅們過來交換物質一般也就十來個,也不會是這個時候來,現在是秋收季節,誰會來交換物質呀,我看這些人一定有問題。”族老說:“他們是借道,路過我們這裡,到我們這裡天黑了,所以昨晚他們借宿。”就在寨老們與族老交談的時候,罕吉德、沙金山他們四人起床,從樓上下來了,族老把四大寨老先他們介紹,然後大家到屋門口來坐著交流,等族老的兒孫們煮早飯。齋茜寨老到過咎鰂鄉,認識罕吉德,齋茜說:“怎麽是你呀,罕吉德族老。”昨晚一晚上,自己一直被沙金山的侍衛盯住,自己的心臟就像一直被一把匕首頂著,隨時有可能被刺裂,活在刀尖上的日子真是難過,真的生不如死,還不如痛快點,把事情捅破,生死快點定下來,活才安心,死也了當,罕吉德想了片刻,說:“齋茜,我們是老熟人了。我就不瞞你了。……”罕吉德把沙金山他們是舊政府的逃兵,他們在咎鰂部落殺人並挾持他進入凡達悠甌,要常駐凡達悠甌躲避新政府的追殺的全過程一一講給四大寨老以及族老聽,罕吉德講完後,族老說:“我早知道了,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他們既然要常駐我們這裡,可以………”一聽到族老說“可以”,四大寨老就坐不住了,齋茜打斷族老的話,搶著說:“不行。族老,你怎麽能這樣,這裡是祖爺、祖神爺用生命打拚出來的土地,決不能讓外人住進來。”就在這時,勞部的一個青年來跑過來,氣喘籲籲地說:“爺爺,爺爺不好了,我的谷子還沒熟,我就先去菜地收割。沒想到我的包谷、紅薯被人偷了,不,不僅僅我的被偷,斜溝坡那一片菜園被踩得一片狼藉,大家的紅薯都被挖了,包谷被摘了。”族老心裡有數,一定是昨晚不肯下村的,露宿九十九拐的人乾的,他們不進村,吃什麽呢?當然,趁著天黑,下來挖紅薯、摘包谷到山嶺上燒吃了,族老數:“好了,孫兒。今年不是稻谷大豐收嗎?不必在乎包谷、紅薯。”孤部的寨老說:“族老,這不是有沒有吃的問題,是品行的問題,我們部落從來沒有發生這麽破壞性的盜竊,必須查。”罕吉德說:“對不起,各位族老,各位寨老,一定是駐扎在山嶺上的士兵沒有吃的下來弄東西去吃。 ”族老說:“沒事。民以食為天,饑餓了,都會找吃的。”齋茜說:“族老,你還在幫他們說話,他們就是入侵者。不行,要把他們趕出去。”幾個寨老都和齋茜一樣,反對外人入住凡達悠甌,大家爭得非常激烈,憤怒與不平的情緒表露在臉上,沙金山雖然聽不懂,但是也明顯感覺到這種憤恨是衝著他來的,沙金山問罕吉德:“他們爭什麽?”罕吉德也不隱瞞了,實話實說:“我已經把我們常駐凡達悠甌的思想傳給了他們,族老倒是接受,但是四位寨老堅決不同意。要我們馬上走。”韓進聽到部落不接納他們,於是就要給部落一個下馬威,要震懾一下,讓他們知道老子不管你們接不接受,老子都要住下來,甚至老子才是說話算數的一方,韓進不會說茅語,怎麽表達自己的強者語言?他舉起機槍,“砰、砰、砰……”朝外邊的大樹掃射一通,瞬間大樹身上穿出幾個洞眼,從這邊看透那邊。韓進沒想到紅豆杉是部落的生命樹,是部落的崇高信仰,更沒想到這棵紅豆杉古樹正是部落戰神——格木信緣祖爺的生命樹,打了這棵紅豆杉比殺了部落的子民還要激起族民的憤恨,這一槍不是威脅、震懾,而是直接向部落宣戰,韓進的這一槍把還可能調和的借住變成了赤裸裸的戰爭入侵,四大寨老立即跑到大樹下,下跪磕頭。作為部落的首長,族老必須保持鎮定,不能亂了分寸,越是緊要關頭,越要保持清醒的頭腦,族老說:“不知者不為罪。好了,人家初來乍到,不懂我們的信仰,別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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