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口鎮,它擁有一處河岸渡口。
當初,鼠軍佔據這裡,便要利用渡口大船,經阿克夏大河北上。
在河岸渡口,辛達摩見到了他畢生難忘的一幕。
寬闊的河面上,漂浮著一具具屍體,有野精靈的,也有鼠人的。
這些屍身,個個浮腫,如膨脹大球一般。
“是了,病患的體溫驟升,且脫水嚴重,必定會取水降溫。
而魚口附近,唯有阿克夏大河,有這個條件,使他們降溫。”
辛達摩恍然道。
“你們看?”
阿撒忽然出聲,手指一個浮屍道。
那是一個戰馬的屍身,腫脹異常,如同一個充氣的大河馬。
屍身之上,可看到肉瘤,如一顆顆葡萄一般,掛在上面。
在它周圍,河中大魚,不停扯著屍肉。
另外,還有一些內河魚人,這些魚人趴在屍上,生吞活剝著。
“嘭!”
突然,一聲炸響,這個腫脹且多瘤的馬屍,直接炸了開來。
這屍爆,不僅炸死了魚群,還有內河魚人。
其中一個魚人,直接炸到了岸上,落在馬修幾米遠的地方。
魚人落在岸下,蹦躂著,看樣子,還沒死透。
馬修做好防護,直上前去,來到這個內河魚人邊上,觀察他。
“看樣子,這個咒瘟的效果在傳染中,已經在不斷減弱。”
盯著內河魚人,馬修分析道。
“不,馬修,你並不精通咒瘟。”
辛達摩一邊說著,一邊將魚人固定住,並取出解刨工具。
“這個魚人,已經受到感染了,但他的病情未迅速惡化下去。
這對我們來說,並非一個好消息。”
馬修點頭,他理解辛達摩的意思,發病特征減緩,但感染率未降低。
這個現象,證明咒瘟更加棘手。
小刀一劃,刨開魚人小腹,一股子熱氣,直接蒸騰而出。
在那裡面,髒器已出血,混雜一處,無法辨認具體器官。
“高溫的病症,它依舊存在。
不過,病患在感染之後,似乎大大促進的精神上的亢奮。”
這個魚人,受屍爆傷害,又摔落河岸,身上已多處挫傷。
並且,小腹刨開,內裡的髒器,已被高溫融解。
即使如此,魚人依舊亢奮,在奮力掙扎著,口中吐出酸液。
“辛達摩,我們的關注點,不該是它嗎?”
狗頭人圖圖,立在河岸上,指著阿克夏大河,嘶聲大喊道。
“呼!”
辛達摩深吸一口氣,抿著嘴,凝視河流的下遊處。
他已能想象,在河流的下遊處,那會是怎樣的慘烈景象。
“辛達摩,咒瘟已經爆發了,誰也不能阻止,我們也該離開了。”
馬修說道。
“不,我得收集病理,送到,讓他們及時處理這件事。”
辛達摩一邊解刨魚人,一邊說道。
“我們的角色並不光彩,尤其是你,辛達摩。
這一個咒瘟,源頭雖是鼠人,但說起來,導火索卻是你。
一旦你上報,就算你來自提法克家,也難逃審判。”
馬修冷聲道。
“馬修,你說怎麽辦?”
辛達摩問道。
“放心,魚口之中,一整支精靈騎士團滅,這必會引起關注。
你可搜集病理,歸納防瘟手段。
不過,別送往,尋個機會,送至附近城鎮便可。”
“好。”
辛達摩剛才也是慌了神,如今冷靜下來,理智稍有回歸。
他也知道,上報的後果。
但他出身於貴族,心底深處,多少有一點責任和擔當的。
看辛達摩言聽計從,馬修又道:“你雖不可上報,但可上報學會。
畢竟,這也是任務的一部分,當可明說。
如此,一旦引得學會重視,必會來調查,扼殺咒瘟源頭。”
辛達摩不停點頭,看來已聽進了馬修的話。
接下來的幾天,辛達摩一直駐留魚口,搜集不同屍體素材,以作研究。
不久,一本,便。
在經阿撒之手,、筆記,悄然送至附近的城鎮。
“圖圖,控制住了嗎?”
在魚口的鼠尾塔下,馬修問道。
“沒!”
偵查回返的圖圖,搖頭歎聲,接著又道:“阿克夏的下遊沿岸,已成了一片死地。”
“上報學會了嗎?”
馬修又道。
“上報了。”
一邊,阿撒略顯疲態,說道。
“最近的聯絡點,他們一聽到這事,便上傳至了。
相信不久,便有一支隊組,專門調查這事。”
阿撒說完,猶豫了一會兒,又道:“這個事件,歸根到底,還是鼠群。
而最大的鼠群,便在。
要徹底解決這件事,必要動用一支遠征軍,深入密林清剿。”
“阿撒,你想說什麽?”
馬修問道。
阿撒看了一眼辛達摩,說道:“我認為,我沒必要在這裡,空耗時間。
該做的,我們已經做了,不該做的,我們也做了。”
沒等馬修開口,辛達摩搶先道:“馬修,阿撒說得對,我們該走了。”
“嗯!”
馬修點頭,沒再多說什麽。
劇本到了這裡,辛達摩已沒什麽作用,確實沒必要留在這裡。
魚口的咒瘟,只是一個導火索。
在他的劇本中,便要借這一場咒瘟,進而打擊的鼠國。
在鼠群中,他的信仰勢力,發展到了瓶頸。
最近,由於的頻繁關注,種種打擊也隨之而來。
既然如此,馬修便要進行反擊,給予一記絕殺。
他的目標,正是鼠國。
在熱蚺密林中,鼠國作為祂的信仰基石,地位不言而喻。
這一次,就是通過,引起外界,對於鼠國新一輪的征伐。
劇本中,原計劃打算選擇某個城市,定點投放。
但是,如此做,痕跡明顯,有心者會搜尋線索,查到。
所以,要借辛達摩之手,造出一個假象。
如此,有心者,如要調查,必繞不開辛達摩,也繞不開馬修的團隊。
這樣,事件進展,才能掌握於手中,並引導其進展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