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住退勢,馬平甩了甩有些酸麻的雙手,回頭看了一眼衛雲靈,他很好奇這兩人怎麽會不一起聯合起來攻擊自己。
孫叔強行壓住胸口想要噴出的鮮血,又是哇呀呀地怪叫不停。
隨即像是感覺有些礙事,一把扒掉頭上戴著的帷帽,露出一個錚亮的光頭和一張憋得通紅,滿是橫肉的醜臉。
見他咆哮著雙手不停拍打著腦袋,狀若瘋狂,馬平很是心驚,生怕他一不小心手上的利爪就給自己的光頭劃出幾道口子。
看著孫叔腰間明晃晃的腰牌,見他如此易怒,馬平心思一轉,決定棄了衛雲靈從眼前人身上下手。
孫叔一陣瘋狂自虐,直把光頭拍的一坨坨紅印這才罷手,在周圍官兵驚疑不定的眼神中,舉起利爪朝著馬平再次攻去。
利爪猶如刨土機一般朝著馬平連續抓去,馬平持劍連續左右格擋。
鏘鏘鏘的聲音中,馬平是越擋越吃力,他隻覺眼前此人是越打越興奮,力氣越擋越大力。
好在此人只是憑著一股蠻勁攻擊,馬平心下急轉,倘若他真的要致面前光頭於死地,只需要憑借身法精妙便有一千種法子殺死對方。
但眼下自己是要設法偷到腰牌去救高馳,而不是與青天司結怨。
打定主意,馬平且擋切退,周圍官兵見兩人鬥得厲害,又迫於馬平剛才兩次出手心中仍有余悸,沒有一人敢衝上去幫忙,只能隨著二人腳步一路散開,但一直都保持十步距離準備一有機會便一擁而上。
一直退到蕭家圍牆邊,身子抵著牆壁,馬平突然賣了一個破綻,又是擋下孫叔瘋狂揮爪中的其中一擊,馬平故作脫力,持劍右手裝作被利爪大力下帶偏,露出胸前大片空隙。
見馬平疲於抵擋終於露出了破綻,孫叔喜不自勝,一張醜臉展露出嗜血的猙獰模樣,嘿嘿一笑,另一隻手戴著的利爪灌輸全身氣力朝著馬平胸口全力刺去,看樣子恨不得一爪直接破開馬平胸膛。
利爪帶著勢如破竹的力道朝著馬平胸口全力刺去,孫叔猙獰地笑著,仿佛已經看到了馬平開膛破肚的痛苦模樣。
可是就在這一瞬間,他突然從馬平原本驚慌失措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狡黠。
孫叔眨了眨眼,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但下一秒面前的馬平就憑空消失了。
孫叔表情一變,仍他再傻也知道自己中計了,可是自己這一爪已然使出全力無法變招。
伴隨著噗的一聲自己的利爪已經插進了牆壁裡,緊接著就是自己的光頭傳來一陣疼痛。
馬平賣了破綻後,果然見眼前這粗大汗使出全力朝自己攻來。
眼看利爪就要到眼前,馬平腳步蹬著圍牆一使力,一個前空翻就到了孫叔身後。
人在空中時還很是戲弄般敲了一下孫叔錚亮亮的光頭,落地後右手一探就將其腰間的腰牌偷了去。
孫叔一手捂著光頭一陣吃疼,但另一隻手的利爪卡在牆壁裡一時又拔不出,氣得哇哇怪叫個不停,拚命地用腳踹著圍牆想要拔出武器,咚咚咚之聲陸續傳來,還真有把圍牆踹出一個大洞的趨勢。
腰牌到手,馬平顯然沒有繼續搭理他的意思。
運起輕功身子一個跳躍,寶劍在空中一陣揮舞,嚇得周圍一眾官兵紛紛退後,又是幾個翻轉,就要乘機逃離。
那邊的孫叔已經拔出了利爪,見尋不到馬平身影,更是氣得暴跳如雷。
也不管周圍官兵是自己一方的人,揮起武器就是一陣亂打亂殺,
口中更是咆哮道:“出來!你給我出來!”頓時附近官兵就遭了殃,一陣哀嚎之聲四起。 哀嚎聲傳了過來,馬平眉頭一皺,顯然沒想到這狀漢如此瘋狂,竟然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腳步輕點,又是幾個跳躍回到了戰場,就見孫叔身旁已然倒下數個官兵,有的斷手,有的瞎眼,有的直接沒了氣息,場面慘不忍睹。
而那孫叔仍在瘋狂揮舞著武器,周圍顯然沒人都承受得了一招,紛紛哀嚎著拚命退後,但又迫於院子小,人數太多,只能廝打著,哀嚎著死命往後擠。
“住手!”馬平一聲大喝,倒不是他可憐這些官兵,而是這狀漢如今發了瘋,蕭家一家又離得不遠,馬平是害怕傷著了蕭語薇這位仁心小女俠。
馬平這一聲大喝使足了十成功力,仿佛雷公砸下了一道霹靂,聲音之大直震得周圍人群紛紛色變,連忙捂住了耳朵。
孫叔也是覺得腦瓜子被震得嗡嗡作響,轉頭一看,見尋得了正主,臉上猙獰一笑,只是他現在臉上全是別人的鮮血,再加上滿臉的橫肉,這一笑樣子甚是可怖。
也不多說,咆哮著猶如一頭髮了瘋的野獸,橫衝直撞的朝著馬平這邊就衝,直把沿途捂著耳朵擋路的官兵撞的七葷八素,哀嚎連連。
見吸引住了孫叔,馬平也不與他糾纏,且戰且走就將其往蕭府後院引。
見馬平踩著橫梁兩步踏上房頂,孫叔則更為粗暴,雙爪猶如猛虎爬山,直接扎進房柱裡,借著力道兩下撲上了房頂。
順著房頂馬平朝著蕭語薇廂房方向一路而去,時而急走,時而回頭虛刺幾劍,直把孫叔氣得破口大罵,追的更是拚命。
頃刻間整個蕭府的房頂就遭了殃,時不時傳來瓦片碎裂,迸飛的聲響。
裴岑譽臉色十分難看,要說一開始孫叔一掌震死他的一個小兵,他內心是有些畏懼,那麽現在孫叔對著他的兵又是胡亂打殺,那他就已經是又懼又怒了。
懼的是這青天司高手殺他的兵他沒有絲毫辦法,怒的是要是若是任由他繼續亂來,自己以後如何統領這一城的官兵,又有誰會信服他?
見二人朝著後院而去,衛雲靈就想吩咐裴岑譽引兵去追,轉頭一看就見裴岑譽臉色鐵青,一臉不善。
衛雲靈心思敏銳,在三哥胡亂打殺官兵時她就覺得不妥,但犯了渾的孫叔她也不敢去招惹,只能任由他發泄,現在見裴岑譽面色不善,她怎會不明白他的心思。
雖說青天司手眼通天,說定誰的罪就定誰的罪,但終究只是皇帝的一個秘密部隊,也就幾十號人。
況且自己現在要依仗裴岑譽的官兵幫自己做事,自己也不能一味用青天司的名義壓著他,不然逼得狗急跳牆那就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