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叔的確是朝著蕭語薇方向而去,但他針對的卻不是蕭語薇,而是她一旁的二哥蕭語庭。
尤其是看到蕭語庭那滿不在乎的眼神四處遊走,孫叔就覺得火大。
孫叔怒道:“你小子瞅啥呢?”
見面前走來一個身材高大的壯漢,蕭語庭心中本來還是有些畏懼的,但他轉念一想,平時城主大人跟他說話,他都愛答不理的,自己老爹還不是跟城主大人有說有笑的,自己還怕什麽。
再加上老三不停地小聲勸自己,又想起老爹平時老讓自己多學學老三,蕭語庭牛脾氣就上來了,他就是要逆道而行,衝著孫叔眼睛一瞪,針鋒相對道:“我就瞅你了怎麽了?”說完還轉頭看了一眼蕭語薇,表情很是挑釁。
只是等他剛轉過頭去,眼睛余光就掃到身前之人的手臂像是動了一下,蕭語庭嚇了一跳,趕忙轉回頭來,等他看清楚時就看見面前人手上戴著一個爪狀的武器朝著他的脖子而來。
蕭語庭臉色瞬間嚇得煞白,慌亂之中就想伸手去擋,雙手沒有傳來意料中的疼痛感,反倒是噗的一聲像是利器插進土裡的聲音。
蕭語庭連忙放下手臂去看,就見自己面前二十公分左右插著一把劍,劍尖直接沒入了土,劍身激蕩,彷佛龍吟虎嘯,發出了陣陣咆哮。
而原本對自己出手的壯漢已然一躍後退百來公分遠,此時正利爪護身,半抬著頭盯著自己頭頂方向。
馬平本來還想再觀察一陣再做打算,但看到那青天司高手突然對蕭家人發難,他也顧及不了那麽多了,寶劍直接出鞘,朝著那青天司之人旁邊二十公分處就丟去,以示震懾。
不直接丟向孫叔不是他心慈手軟不敢殺人,而是他不想乘人之危,更重要的是自己等會可能要揭露身份,自然不能把事情做絕了。
見那人被嚇退,馬平也不再藏著,用手帕將臉一蒙,一躍下了屋頂,又是一躍翻轉到蕭家五人身前,靜靜地看著青天司的孫叔。
見偷襲他的人現了身,不等孫叔發難,裴岑譽直接對著一眾官兵吼道:“快上,抓住這個賊子!”
一眾官兵早已擺好了架勢,如今得了裴岑譽的命令,紛紛舉起手中武器就要一擁而上。
馬平單手抽起土中紫電劍,也不多說,看著衝到最前面,呈扇形包圍的十余個官兵,劍隨身動,寶劍迎著十余人手上兵器擊去,一招橫掃千軍就被其使了出來。
下一秒,十幾個官兵還在繼續往前衝,手上的兵器卻突然從手握上方不到五公分處盡皆折斷。
眾人一愣,頓時駐足不前,他們沒看清面前蒙面人的動作,隻感覺他只是一拔劍,一收劍,眾人的武器就全都斷了,若是這人再往前多劃出幾分距離,那豈不是自己的腦袋也跟手上的武器一樣直接分了家?
想到此處,衝在前面的十余個官兵盡皆色變,不但不敢繼續往前衝了,反倒有幾人不停地往後擠。
衛雲靈目睹了一切過程,她不但驚訝於蒙面人寶劍的鋒利,更是震驚於蒙面人劍法的卓絕。
砍斷對手武器不難,只要持劍人武器足夠堅韌鋒利,持劍人再運起內力催發便可輕松砍斷這些普通官兵的武器。
難就難在這些官兵手上的武器有槍,有刀,有劍,長長短短不一致,而這蒙面人竟能不傷官兵的情況下將他們的武器一一砍斷,無一誤傷。
知道來了好手,衛雲靈也不再杵著看戲,連忙越眾而出,口中說道:“閣下是何人?竟然阻攔我們青天司辦案,
你可知這是死罪嗎?” 衛雲靈直接挑明身份,不管對方是誰,相信只要聽到自己一方是青天司的人,肯定都會掂量掂量後果。
馬平暗道此人當真是狡猾,也不回答,隻當聽不見,持劍就朝著衛雲靈疾馳而去,途中更是又朝著幾個還不死心的官兵隨手一劃。
幾個官兵頭戴的士兵帽頓時沒了“頂蓋”,只有一小坨頭皮從士兵帽頂部露了出來,幾人頓時嚇得捂著頭皮癱倒在地,毫不誇張地說,他們從未感覺到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現在見小命得保,瞬間就變得老實多了。
見蒙面人不理自己,反而朝自己攻來,慌亂之間衛靈雲只能抽出自己的武器,一把長約二十五六公分的短刀奮力抵擋。
鏘!鏘!鏘!
奮力抵擋了三劍,衛雲靈隻覺得這蒙面人的劍法仿若毒蛇,每一劍都朝著自己的要害處猛攻。
只是奇怪的是這人似乎無心傷自己,每一劍一開始都仿佛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道,但是每次自己與他力量一比拚,只要自己沒了力,他的力量也會瞬間抽離,再變成下一招繼續攻來,彷佛只是想要耗盡自己的氣力。
一旁的老三孫叔見蒙面人朝衛雲靈攻去,他總算是回過神來,連忙舉起手中雙爪朝著蒙面人而去,雖說剛才與老五有點不愉快,但他們畢竟是結義兄妹,有著幾年的感情,最重要的是要是衛雲靈有個三長兩短,回去後薛君照肯定會扒了他一層皮。
見另一個青天司高手來勢凶猛,馬平也不敢托大,與衛雲靈對了一掌,借力朝著孫叔而去。
衛雲靈卻沒有追擊,正常來說,兩個打一個是肯定有優勢的,但孫叔不同,是屬於越打越急眼的那種,打著打著就分不清誰是敵誰是友。
見馬平朝著自己奔來,孫叔哇哇哇怪叫個不停,整個肥碩身子高高躍起,猶如飛熊撲地,雙爪對準馬平胸口抓去。
馬平也不示弱,雙手掄起手中紫電劍自下朝上迎著孫叔雙手利爪而去,從招式來說,劍法從不曾有過這樣一招式,但馬家劍法本就是從槍法演練而成,因此或多或少都有著槍法招式的影子。
也是好在紫電劍夠堅韌,強強碰撞,馬平隻覺得虎口發麻,硬生生地退了五步才製止退勢。
而孫叔則是在兵器對撞的一瞬間,整個前衝的身子被馬平這一劍直接製止住,不但如此,他隻覺自己雙手沒了知覺,胸口更是氣血翻湧,險些就要噴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