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都世田谷區,一個即使在摩天大樓中也顯得鶴立雞群的酒店,最奢華的空中花園裡。
“抱歉,我遲到了,卯月小姐,雨宮小姐。”
晚到的男子彬彬有禮地鞠躬說著。
“他答應了嗎?玉木一。”
穿著優雅白色禮裙的高挑女子出聲問道。
“是的,他答應在後天與我見面,卯月小姐。”
玉木一禮貌地回應道,誰都看得見他眼裡的愛慕。
不過,這並不奇怪,畢竟這位高橋卯月小姐不僅是位大美人,更是全日本都排的上號的高橋財閥家主之女,這棟建築,就是高橋財閥旗下子公司的產業。
“比起他,我更關心鳥取縣。”
一旁一位穿著白色大褂,戴著白邊眼鏡,長發高高地梳成馬尾垂在背後的冷淡女子說道。
“說起來,我還沒有去過鳥取縣,那是個什麽樣的地方?”高橋卯月問道。
玉木一坐了下來,對送來咖啡的服務員說了聲謝謝,見對方走遠後才說道:
“鳥取縣……是個山很多的地方,北部緊靠日本海,東部與兵庫縣相連,西部與島根縣相接,面積不大,是國內人口最少的縣,城市數量也很少,中心城市是鳥取市,倉吉市,和米子市。”
“卯月小姐,聽說那裡有全日本最美的沙丘,被稱為鏡之海岸,那裡的沙丘海岸就像是天際的邊緣,非常美麗。”
“約會邀請的話,就不必說了,”穿著白大褂的冷淡女子直視著玉木一,“你對鳥取縣的調查就是這些嗎?”
玉木一神情有些尷尬,這個說話冰冷刺人的女子,名字叫雨宮彌生,她是個很奇怪,很難相處的醫學博士。
“詛咒的話……鳥取縣存在不少歷史悠久的詛咒,不過大都被證實只是為了旅遊而做的虛假宣傳,倒是與它相鄰的島根縣,有一個厲害的詛咒。”
“島根縣的詛咒?”高橋卯月疑惑地看著他。
“是的,祭宴的過往之禮上有過記載,曾經的被邀請者去過島根縣進行祭宴。島根縣一個名為大藏鄉的地方,存在著一個無法移動的黑級詛咒——回聲洞。”
玉木一回憶著自己用一枚九眼勾玉向靈媒換取的部分過往信息,說:“不過,以往的被邀請者成功渡過了那一次祭宴,有一位邀請者以一己之力破解了回聲洞的死局,且將黑級詛咒降到了灰級。”
說到這裡,玉木一眉頭一抬:“說起來,那位新人,真蛇先生目前好像就在島根縣。”
這時,雨宮彌生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彌生!”
高橋卯月喊著她的名字。
“下次這種浪費時間的閑聊,不要再叫上我。”
雨宮彌生的聲音讓玉木一面色有些尷尬,等她的身影消失在電梯裡,這個溫和儒雅的男人才歉意地說:“抱歉,卯月小姐……”
高橋卯月用手托著左側臉頰,搖搖頭:“不,她就是這樣性子的人。”
玉木一沉默片刻,開口說道:“關於鳥取縣,最可疑的地方,是一座山。”
“山?”
“嗯……是一個叫狹間山的地方,傳說,明治時代有一個外國傳教士去過鳥取縣,最後在狹間山定居下來。”
“傳教士嗎……”高橋卯月喃喃道。
“後來,狹間山成為了鳥取縣的自殺聖地,直到現在。”
“不過……最後的祭宴地點還需要宣布名單後,夢境來臨才能獲得確切的消息。
” 玉木一有些遺憾地說。
高橋卯月沉思片刻,起身說道:“謝謝你,玉木一先生。”
“不……卯月小姐。”玉木一趕緊也站了起來,“如果不是祭宴的規則存在,我相信以高橋家的能力,什麽樣的詛咒都無法對您造成威脅。”
高橋卯月禮貌地笑了笑,說道:
“那麽,我告辭了。那位新人,就由你來告訴他一切吧。”
“是,卯月小姐。”
玉木一躬身點頭,心中暗自思忖。
那位秦先生並不知道,其實下一次的祭宴人選,在宣布詛咒等級的那一刻,就已經確定了。
要想提前知道,需要付出一點代價。
而據他所知,下一次的黑級詛咒,依舊有他的能面在,那個……真蛇面具。
————
“去吧。”
二宮次郎笑過之後,起身打開了屋子內側的門。
北原蒼樹兩手被銬在桌腿上,雙腿被緊緊地綁在一起,嘴上貼著黃色膠布,眼睛上也蒙著眼罩,聽見有人進來的聲音後,他嘴裡一直發出嗚嗚的聲音。
他這幅樣子,更加驗證了秦文玉的猜測。
如果以祭宴的標準來衡量那個山洞的話,它頂多是灰級的程度。
這個詛咒根本無法完全佔據人的靈魂,它是以與人共生的形式存在著,殺藤真博也時,是鬼在控制身體,而其他時候,則是北原蒼樹館長。
秦文玉揭開了北原蒼樹館長的眼罩,然後撕下了貼在他嘴上的膠布。
“秦……先生?”
按理來說,秦也與北原蒼樹是好友,兩人的年紀也差不多大,秦文玉該是他的子侄輩,對秦文玉直呼姓名並不過分。
但不知怎麽的,北原蒼樹看到秦文玉的目光時,竟下意識地覺得這是個與秦也無關的人,至少……不能因為自己與秦也的關系,來判定兩人間的親疏。
“秦也半年前來過島根縣,他來這裡做什麽?離開島根縣之後去了哪裡?”
秦文玉對自己父親直呼其名的做法也讓北原蒼樹一陣不適。
他看了一眼秦文玉身後靠門站著的二宮次郎,低聲說道:“秦先生,你答應救我的話,我會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秦文玉注視著他,看了片刻。
忽然,他起身說道:“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秦文玉一點也不拖泥帶水,轉身就走。
北原蒼樹緩緩睜大眼睛,見他真的離開了,才大叫道:“神奈川……神奈川縣!你的父親離開島根縣後去了神奈川縣!”
秦文玉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
北原蒼樹額頭上流出了汗水,飛快地說道:“我也不知道他來島根縣做什麽,他好像在找什麽東西?好像和……和面具有關?”
“對,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