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鱗蟒蛇盤踞在床上,橫跨兩個身位,高高昂著頭,正對著卿卿的臉,看那架勢它是覺得卿卿的大小很合適,不準備進行絞殺反而要直接下口開吞了。
它大張著口,嘴裡腥臭的氣味讓熟睡中的卿卿忍不住皺了皺眉,
“阿巴阿巴,別鬧嘛...”
小家夥伸出雙臂,結結實實的抱住蟒蛇的頭,翻個身,自然而然的、極其熟練的跨了一條腿兒上去,鎖死了,騎的結結實實。
卿卿的力氣其實不算很大,但那也要分跟誰相比。
桶字輩的飯量以及巨量異獸肉的加持之下,這具小小的身軀裡蘊藏的力量肯定是要較之普通人超出那麽一些的。
當然,力氣什麽的其實並不重要。
以為赤鱗蟒蛇被鎖進被窩進行不太牢靠的封印的時候,它就慌了。
一條小蛇又能有什麽壞心眼...啊不對...它壞心眼可多了...
咱是說,一條小蛇又怎麽能深入的體驗過這個涼薄如紙的社會有多險惡呢?
它下意識的掙扎時,根本沒顧忌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它的全部身子都還在床上呢!
“劈劈啪啪!”
一條大尾巴瘋狂抽動,接連甩了凌遲好幾個大嘴巴子。
凌遲眼睛都還沒睜開,咕咕噥噥的說,
“mad什麽情況,老子正夢見一隻大大大大大長腿小姐姐,腿是真的長啊,前凸後翹...”
赤鱗蟒蛇隻覺得身體劇痛,接著就被一雙手團吧團吧折成了一團,打了個結,它渾身上下的骨頭劈裡啪啦的脆響,僅僅扭了一下頭的工夫,就徹底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
“爸爸,怎麽惹?”
“早餐送來了,睡吧”
“哦...”
早上卿卿醒來的時候,凌遲正在給蛇剝皮。
“哇~”
小家夥特別激動。
自上次凌遲說冬天要吃蛇就只能去挖蛇洞碰運氣之後,她其實偷偷的情緒低落了好久。
這條蟒蛇並沒有之前獻身並給凌某冠以“草蟒英雄”稱號的家夥大,但也有個五六米長了,在蟒蛇裡邊應該屬於身姿婀娜風拂楊柳的文弱類型,身體最粗的部分也不過只有成年人的大腿粗細。
“要吃蛇膽麽?”
凌遲撚著一嘟嚕青色的小玩意問。
卿卿後退半步,腦袋搖成撥浪鼓。
凌遲也就是逗逗她而已,
“這條蛇不小,足夠我做好幾道菜,難得有自動送上門的,還真是想什麽來什麽。”
水友:
凌遲掰著手指頭說,
“燉個雞湯,再來一大盆香香辣辣的口味蛇,妥妥的。”
將蛇斬成一截一截,直接扔到沸泉裡頭焯過一遍去腥,幾塊蛇肉和整隻松雞一起下鍋,全程猛火大開大闔的燉煮。
凌遲一邊添柴一邊說,
“聞起來倒是沒什麽腥味。”
蛇肉很是潔白,與松雞橙黃色的表皮和不停滲出同樣顏色的油脂相比,顯得特別純潔,完全不複之前的猙獰模樣。
火力足夠,浮沫打過幾輪,清湯寡水很快變成了濃白——當然這主要應該歸功於松雞和它充沛的油脂,和蛇肉並沒有什麽關系。
“不過看起來真的很不錯啊...”
卿卿給出評價,
“爸爸,蛇肉松雞湯聞起來比松雞湯更香哦...”
“那當然,也不看看這是誰的手藝。”
凌遲肯定是沒有那麽多調料的,不過這並不影響他把這道菜強行稱為口味蛇,畢竟只要香香辣辣滋味濃厚就足夠了。
沸泉裡焯過的蛇肉再度下鍋,重油炸至變色。
這一下可是耗掉他不少油,所幸林子裡的松鼠數量多到爆,而且普遍脂肪豐富,抽脂手術成功的情況下,一隻松鼠的脂肪熬成油的量大概有那麽小半杯的樣子。
炸至焦黃的蛇段瀝乾油分,鍋裡留油,下老鴉蔥、烘乾的花椒、乾辣椒炒出香味,烹入少量雞湯。
隨後,凌遲先後三次加了鮮辣椒、糊辣椒、乾辣椒粉以及碳烤過的花椒碾成的碎末、紫蘇、藿香。
鍋裡的湯汁漸漸濃稠,馥鬱的香辣味肆意彌漫,
“很棒,很完美。”
當湯汁濃稠到與肉質粘連的時候,蛇肉出鍋。
凌遲招呼小家夥,
“愣著幹啥,吃啊。”
“喔...”
焦黃的蛇肉表面全是紅豔豔的辣椒,聞起來就讓人口水加速分泌。
卿卿兩手抱著一階比羊腿還粗的U形蛇段, 迫不及待的就是一大口。
鮮、香、辣、麻、爽,小家夥額頭上幾乎立刻開始冒汗,一絲絲的蛇肉纖維硬韌,吃起來其實有些像雞胸肉,但味道可比寡淡的雞胸肉強上一百倍,而且,肉質纖維裡的油脂很豐富,就像是被烤到三成乾的犛牛肉。
“嗯嗯嗯...”
小家夥昂著頭,張著小嘴,嘶嘶哈哈的說,
“好吃哦,可香可香了,爸爸你怎麽不吃??”
凌遲在煮著松雞蛇湯的石鍋裡撒入生的煙熏肉細絲和老鴉蔥,盛出兩碗擺在桌上。
“吸溜~”
湯的滋味絕了!
“奇鮮無比!”凌遲說道,“蛇羹的鮮味完全不同於我所吃過的所有的陸生、水生動物,當然和鳥兒也不一樣,它鮮的獨樹一幟,當然,還是會有那麽一丟丟的腥味,不過瑕不掩瑜嘛,毫不客氣的說,我從現在開始,已經愛上這東西了,看來夏天的時候果然還是要加大力度,多搞幾條蛇存起來。”
細膩潔白肌肉紋理分明的蛇肉,表皮橙黃賦予鮮湯豐沛油脂的松雞,鮮紅精致的煙熏肉細絲,翠綠盎然的老鴉蔥碎,所有的一切都在小小的一隻碗中,視覺嗅覺味覺同時得以滿足...
“味道有點淡了,我再撒點鹽進去就好了,卿卿嘗一下這個湯。”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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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了,昨天那章又被刪的媽都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