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一年一度萬邦來朝的時間,都城外的街上格外熱鬧,人們站在街道的兩邊,圍觀這絡繹不絕進宮來朝的使團隊伍,那豪華的四輪馬車,膘肥體壯的高頭大馬,那堆積如山的貢品馬隊。正浩浩蕩蕩地向都城行進。
為首的是一個長相粗獷,皮膚古銅色,濃眉小眼,高鼻梁,留有絡腮胡須的男子,頭頂的小辮垂在身後,身穿玄色衣衫,外罩一件對襟馬褂,腳蹬皮靴。騎在高頭大馬上,面對圍觀的人群在馬上頻頻拱手。這位就是皮山國國王的嫡長子拓跋紇梁。
拓跋紇梁這次應皮山國王的囑咐,此次專程來南國,一為納貢,二為與南國交好,求娶南國女子為妃。拓跋紇梁雖遠居在北境,但他早就聽說南國的女人不僅能歌善舞,而且體態婀娜多姿,心裡早就神往已久。
各番邦國納貢的馬隊陸陸續續到達了都城,蘇玨安排番邦的使團們在會同驛館住下,於次日上朝面君。
次日一早,聖上端坐在大殿之上,各番邦的使團們依次被傳召晉見,最後進來的正是皮山國的使團,內侍高聲傳召:“有請皮山國使團上殿晉見!”
拓跋紇梁帶領使臣在殿下向皇上見禮:“皮山國王子攜使團問皇上金安!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見禮完後,將禮單呈上,由內侍遞與皇上禦覽。
拓跋紇梁向皇上道:“皮山國特向皇上進貢了牛羊,馬匹,珠寶玉器外,還特地進獻了四位西域美人,望皇上笑納。”
皇上笑道:“有勞皮山國主費心了,我將賜予皮山國上等的絲綢,瓷器作為回禮,有勞貴使返程時一並帶回。”拓跋紇梁回道:“我代皮山國主感謝皇上的禮物。另外,皮山國素與南國交好,聽說南國的女子聰慧溫柔,能歌善舞,紇梁有心求娶一南國女子為王妃,望皇上成全。”
“南國與皮山國聯姻,自然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只是不知紇梁王子中意我南國的哪一位姑娘?”
拓跋紇染道:“暫時還未有中意的姑娘,皇上能否容我在貴國遊歷些時日,萬一就遇見中意之人呢?”
皇上點頭道:“既然如此,不如朕派五皇子陪你遊歷都城如何?朕在此祝紇梁王子心想事成了。”
拓跋紇梁向蘇玨拱拱手說:“那就有勞王爺啦!”蘇玨回禮道:“王子客氣啦!”
蘇玨和拓跋紇梁在季禮的陪同下在都城最繁華的街上徒步閑逛。只見華美的馬車停靠在街邊,良駒飛馳,羅綺飄香.鶯聲巧笑於柳街花巷,管弦絲竹之聲不絕於耳,茶坊酒肆裡,恣意的酒客爭相品宴,忙碌小二的吆喝聲淹沒在一片絲竹之音裡。四方的奇珍異物,都在市集上售賣;五湖的美酒佳肴,,盡在庖廚裡製好,以供酒客享用.
街上來來往往的男女老少,或駐足,或信步閑走,都怡然自得。到處一片安定,繁榮的景像。
拓跋紇梁感歎道:“南國真是一片淨土呀,怪不得美人雲集,倒叫人挑花了眼!”
“哪就別著急呀,有緣自會相見的。”蘇玨說道。
“皇兄,皇兄,”蘇玨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朝前看時,正巧遇見馬車裡的義陽公主在向他打招呼,蘇玨向義陽揮揮手,權當應答,馬車很快便從蘇玨他們身旁飛奔而過!
拓跋紇梁拉住蘇玨的衣衫問道:“五皇子,剛才車上那女子叫你皇兄?我想我的緣份也許到了。”便望著馬車離去的方向平靜地說道。
蘇玨對拓跋紇梁說道:“紇梁王子,
我們南國的美女成千上萬,別的女子都可以,唯獨我這個皇妹不行。” 拓跋紇梁看著蘇玨問道:“五皇子這是何意呀?難道小王配不上皇妹?”
蘇玨搖搖頭,裝作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將拓跋紇梁拉到半邊低聲說道:“我這皇妹容貌那是沒得挑的,只是,只是…”
拓跋紇梁見蘇玨吞吞吐吐的樣子更加著急地問道:“五皇子,只是什麽呀?你快說呀!你這樣說話說半截的,是要急死我呀?”
蘇玨搖搖頭,略作沉思狀,故意裝做似乎下了很大決心去做某件事的樣子。對拓跋紇梁說道:紇梁兄,有些話我作為義陽公主的皇兄,本不該多說,但誰叫本王與紇梁兄雖初次相見,但卻相見恨晚,又聊得這麽投緣呢!
本王是希望紇梁兄能找一個理想的可人兒的。但皇妹她,哎!本王今天就為了紇梁兄豁出去了。
本王這個皇妹從小便身患隱疾,不發病時與常人無異,每當發病時便語無倫次,打人磨牙,肆意撕咬,瘋瘋顛顛,她犯病期間被她失手打死的宮女內侍,沒有一百也有五十。而且近幾次發病的時間間隔期也越來越頻繁。
父皇一直想給我這個皇妹找個歸宿,可別人一聽說她的隱疾,嚇得都不敢上門了。
本王是看紇梁兄是個直率耿直之人,才直言相告。若換作別人,本王哪有會將自家妹妹隱私之事和盤托出的道理。
紇梁兄,反正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若蒙紇梁兄不棄,願與皇妹共結連理,蘇玨定當回稟父皇,讓父皇為你們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
拓跋紇梁看蘇玨說得聲情並茂,竟信以為真,哪裡敢趟這灘渾水,於是連連擺手說道:“王爺不必當真,小王只是隨便說說,義陽公主容顏皎好,自會遇見屬於她的有緣人,小王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蘇玨又繼續對拓跋紇梁小聲說道:“紇梁兄,本王今日與你所說之事切匆外傳呀!事關皇家臉面,越少人知道越好,萬望保密呀!”
拓跋紇梁點頭回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小王定當保守秘密。”
“紇梁兄,你大可在我南國宗室裡或皇族裡尋一良人的,我南國水土養人,美女如織,總能找到一位良人相伴一生的。”
眼看天色已晚,蘇玨和季禮將拓跋紇梁送到同驛館暫住。
在返回程的路上,蘇玨見季禮一聲不坑,出奇地安靜。他看了看季禮,對他說道:“看到拓跋紇梁相中了義陽公主,你做何感想呀?”
季禮故意做出一副很輕松的模樣,雙手一攤,平靜地說道:“我沒啥感想呀!真的!我真的沒啥感想的。”蘇玨拍了下季禮的頭繼續說道:“別瞞本王啦!你的那點小九九本王會不清楚?本王平生最見不得那種悶騷型的男人了,嘴上說著不在意,心裡都想千百遍啦!”
季禮被王爺這麽一打趣,就像爲了的皮球,一下便泄氣了,喃喃地說道:“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我只是王爺身邊的一個侍衛長,身份懸殊,季禮不敢妄想,現在又有皮山國的王子心儀公主,我便徹底斷了念想,只要公主幸福,就算給她幸福的那個人不是季禮,又有什麽關系呢?”
蘇玨看了會季禮,語重心長地對他說:“看不出季禮還是個癡情種呀!看來本王一下午說得口若懸河,也是值得的!”
季禮不明白蘇玨的意思,不解地看著他。蘇玨拍著季禮的肩頭說:“你就放一萬個心吧!你家王爺英俊瀟灑,能言善辯,這點事不在話下,本王略施小計,那拓跋紇梁已經不會迎娶義陽公主啦!所以說,公主就在那裡,看你怎麽做啦!幸福是要自已爭取的,你家王爺只能為你做這麽多啦!接下來該看你的啦!小夥子!”
季禮聽到蘇玨的這番話後, 頓時茅塞頓開,如打雞血一般,又恢復了往日生龍活虎的樣子。
皇上在宮裡專程邀請了許多到了適婚年齡的公主和宗室之女,由皇后,眾皇子作陪,宴請皮山國的王子拓跋紇梁赴宴!蘇玨對季禮道:“皇上這次是給紇梁那小子單獨開的一個大型相親會啊!走吧,隨本王一同前去,今天她肯定也在哦!”
蘇玨邊說邊用眼瞄了瞄季禮,看得季禮渾身不自在。到了宮裡,見公主們和宗室之女們都巳盛裝出席,拓跋紇梁見到蘇玨到來,便趕緊過來與他打招呼,恰巧這時,義陽公主也見到蘇玨,也過來與蘇玨閑聊,蘇玨拉著蘭鬱的手對拓跋紇梁說道:“紇梁王子,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那位皇妹。”義陽公主向拓跋紇梁見禮後,拓跋紇梁看著義陽公主道:“小王拓跋紇梁見過公主!王爺,公主,你們先聊著,小王我就先告退了!”
義陽公主感到有些意外,對蘇玨說道:“皇兄,這個拓跋紇梁是怎麽啦?先前我瞧著他與你們聊得好好的,怎麽我一過來,他就跟躲瘟神似地,跑了?”
蘇玨當然明白拓跋紇梁的意思,蘇玨與季禮默契地對視一眼後,無比鎮定地對義陽公主說道:“皇妹,你莫要多想,這個紇梁王子就是這麽個性的一個人,咱不用去理會他!”
蘇玨嘴上這麽說著,心裡肯定不會把真實的原因告訴義陽公主。難道他會對義陽說,為了讓拓跋紇梁放棄娶你的念頭,玨哥我刻意的去抹黑你,中傷你,嚇退他。
蘇玨才不會說這種大實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