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蘇玨悔婚被聖上責罰之後,一直在府內閉門思過了一個月,關的久了,便叫上季禮想出去走走。
季禮說:“王爺先等等,待我召集些人來,以護王爺周全。”
蘇玨笑著說道:“季禮呀季禮,你跟本王有幾年了?”
“小的從小便跟著王爺,習武練劍巳有十三余載”季禮如實答道。
蘇玨又說:“那既然跟了本王有13載了,知道本王不喜奢華排場,出行喜歡輕車簡出。還帶護衛做啥?再說啦,這都已近午夜,街上也沒啥人,有你一個護衛不就夠了。你忘了本王也曾是持戈征戰,跨馬殺敵的一軍統帥?就算遇到幾個小毛賊有何懼哉?”
季禮道:“小的知道王爺文武雙全,只是上次遇襲不成,我擔心對方肯定會有後手。”
“敵在暗,本王在明,總不能讓本王一輩子呆王府裡閉門不出吧!既然躲不過,那就讓他們來吧,本王正愁上次遇襲還沒找到頭緒呢!”蘇玨緩緩說道。
季禮見王爺這樣說,想想也有道理,這都午夜了,街上又沒什麽人,自已和王爺又皆是常年習武之人,應該問題不大,季禮在心裡想,是不是繼黑谷口遇襲後,自已變得杯弓蛇影。
二人著便服來到街上。
長安朱雀大街。
午夜的街上除二人外空無一人,道兩旁的商戶們早巳關門熄燭。道旁的樹上寒鴉聲聲,微弱的月光把二人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所有一切都給這空寂的夜添上一抹蒼涼。
突然,前方路口衝出十余人將二人團團圍住,這群人臉罩黑紗,一身黑衣黑褲,手提鋼刀,在月光的映襯下散發出一片蕭殺之氣。
蘇玨和季禮紛紛抽出佩劍,背靠背而立,季禮對蘇玨道:“我拖住他們,你先撤,”
蘇玨一面抗擊黑衣人的進攻,一邊說:“這場突然的發難,既然躲不過,那就正面交鋒了。”
季禮擊退不斷與之纏鬥的黑衣人後也說道:“那就一起上吧。”
二人與這群黑衣人打得難分難舍,刀劍之聲不絕於耳,一陣陣劍光劃過,透出陣陣寒光。
一個黑衣人揮刀向蘇玨迎面砍來,蘇玨橫舉寶劍,用力一推,將黑衣人推了開去,順勢手腕一轉,一挑,向黑衣人攻去,黑衣人身形靈巧縱身一跳,跳至蘇玨身後,蘇玨轉身向黑衣人攻去,黑衣人一蹲,就避過刺來的劍鋒。蘇玨望了眼季禮,此刻他正被幾個黑衣人包圍,正在與之激烈地纏鬥,刀劍撞擊閃現陣陣火花,金屬碰擊發出的聲音在空寂的夜空中回響,由於黑衣人多勢眾,幾十回合下來季禮漸漸由最初的進攻變為了防禦,漸漸處於下風。
蘇玨見勢不妙,趕緊快速閃至季禮的身邊,二人背對著背繼續與這群黑衣人纏鬥。這群黑衣人的攻勢也越來越猛烈,招招斃命,對季禮和蘇玨二人窮追猛打,形勢越來越危急,蘇玨和季禮勢單力孤,越來越有些招架不住。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聲暴喝聲由遠及近。
“抓活的,要留活口,保護王爺”。循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壯漢騎著高頭大馬,帶領著一群持戈的兵卒,從那邊衝過來。
黑衣人眼見蘇玨這邊來了援兵,也不戀戰。便準備迅速的撤離。
蘇玨和季禮可不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二人奮力拚殺,終於逮住了一個逃跑不及的黑衣人。
那騎馬的壯漢身材魁梧,英武有力,他來到蘇玨身旁,翻身下馬一邊拜見蘇玨一邊說道:“末將鮮於屠救駕來遲,
讓王爺受驚了。” 蘇玨扶起鮮於屠:“鮮於將軍請起,你是怎麽知道本王遇險的?”
鮮於屠道:“王爺上次出征渠勒回宮不久,皇上便授意末將要暗中保護王爺的安全,這次是末將的失職,才讓王爺遇險,請王爺責罰。”
“這不怪你,本王也有責任,本王先前出來只是想單純地走走,散散心,也就沒想帶護衛兵卒。哪料午夜遭黑衣人襲擊。”
“將軍,我們清理現場發現了一枚玉牌。”一個士卒邊說邊將玉牌遞給鮮於屠。鮮於屠接過玉牌看了一眼後,便遞給了蘇玨。
蘇玨仔細打量著這塊玉牌,長約半寸,做工不算精細。玉牌上寫著一個“申”字。
沒看出頭緒,蘇玨便找了個士卒對黑衣人進行了搜身,在黑衣人的身上,也發現了一個同樣寫作“申”字的玉牌。
蘇玨拿著兩塊玉牌對照了一下,一模一樣。他覺得這事有些蹊蹺,他吩咐鮮於屠將這個黑衣人押到王府,他要嚴加審問。
在王府地牢,黑衣人被綁縛在一個“十”字形木樁上,蘇玨審問
他:這個玉牌代表什麽意思?
他們是哪裡的人?
為什麽要來刺殺王爺?
背後主謀是誰?
可是這個黑衣人面對他的提問,置若罔聞。
就算是被皮鞭抽打,烙鐵加身,黑衣人還是不說。
氣得季禮氣急敗壞地上前掰開黑衣人的嘴,他驚奇的發現,這個黑衣人居然沒有舌頭。
他的舌頭被人為地割去了。原來他是一個死士。
死士是被某些江湖組織專門培養的沒有名字只有代號的一群人,專門執行特殊任務。不僅體格強壯,而且保密意識很強。
即使被俘虜也絕不泄露任何組織的消息。如果任務失敗,死士們便面臨死亡,這是一個每天都和死神做賭注的特殊群體。
有些達官貴人也會在府上培養自已的死士,保護自家人的安全或者去執行秘密任務等。
這個黑衣死士口不能言,指望從他身上得到有力線索,顯然是徒勞的。
這時季禮在蘇玨耳邊說道:“王爺,你還記得上次在黑谷口襲擊我們的那批黑衣人嗎?”
蘇玨問道:“怎麽了,與這次遇襲有什麽關聯嗎?”
“上次在黑谷口襲擊我們的黑衣人也沒有舌頭。”季禮說。
蘇玨端詳著手中的兩塊玉牌,若有所思地說:“兩次遇襲的黑衣人都是屬於同一個組織。也就是說他們是被同一個雇主雇傭殺人,或者他們是同一個主人養的死士。”
那麽幕後這個人是誰呢?
誰最想取我蘇玨的人頭呢?
如果我蘇玨突然在世間消失,那麽誰才是利益最大者呢?
難道是他?
不會吧?
蘇玨不敢想下去,也不願相信是他乾的。他收回自已的絲緒靜靜坐著回想這些天發生的事。
這時候,季禮進門來報:凌晨關押在地牢裡的那個黑衣俘虜突然口吐白沫,渾身抽搐一會後就死了。仵作檢驗後發現是中毒死亡。
蘇玨微微一笑說道:“這背後謀劃刺殺本王的人可還真是用心啊。”
季禮不解何意,蘇玨繼續解釋道:“這些死士在出來執行任務之前,為了成功完成任務,減小任務失敗後泄露主人消息的風險,執行任務前都會被投喂一種時效性的毒藥,只有在有效時間內吃了解藥才能免於一死。這個死士落在我們手裡,沒能回去,只有毒發身亡了。”
季禮搖搖頭感歎道:“是誰這麽狠毒呀?蘇玨心中雖然猜到有可能是他,但還是不願意相信,隻好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王爺,那人犯死了,線索似乎又斷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蘇玨說:“不用擔心,我們就從手中的這兩塊玉牌去著手調查。先讓江湖上的那幫朋友看看,問問他們有沒有人見過這兩塊玉牌。這件事要秘密調查,以免打草驚蛇。”
季禮點點頭,懷惴兩塊玉牌辭別王爺後便出去了。
自從發生午夜刺殺後,蘇玨心裡竟有一絲莫名的悲涼。他真的不希望是他做的。
這時,一個侍女來稟報:蘭鬱小姐來探望他了。
想到蘭鬱,蘇玨心裡有些愧疚。上一次,他不得已傷了蘭鬱的心。當時本想著過幾天,就去向她賠個禮。
不曾想後面被父王禁足了一個月,連出門的機會都沒有了,這件事也被擱置了下來。
聽說蘭鬱主動來探望他,他馬上迎了出去。
“蘭鬱妹妹,我真沒想到你能來看我,我以為你還在生我的氣,再也不理我了呢!”蘇玨說道。
“我怎麽會生玨哥的氣呀,我剛聽說你禁足滿了一月,這不主動來看你了嗎?”說完又掀開隨身攜帶的一隻食盒說道:“這是我新學會的一種點心,玨哥,你嘗嘗看,味道怎麽樣啊?”
蘇玨拿起一塊點心咬了一口,臉上的表情頓時凝固,話也不說一句,就呆呆地,看表情似乎是在勉強接受吃一種食物的樣子。
蘭鬱見蘇玨這幅表情,小心地問:“玨哥,是不是很難吃呀?”
蘇玨還是不說話。蘭鬱就說:“玨哥,我才學做的,如果不好吃就別勉強啊。”
蘇玨噗嗤一笑說道:“蘭鬱妹妹,我逗你的呢!你做點心很好吃,跟父王禦廚的手藝都有得一拚。”
蘭鬱見他這麽說,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對了,玨哥,你與那位姑娘表白了沒,後來怎麽樣啦?”
蘇玨尷尬的笑笑,最近被諸事牽絆,人都沒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