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到一樓以後邀單文迪相席而坐,單文迪施禮後坐下,女子掩著嘴聲線軟軟追問說道“想必單公子和溫大哥關系甚好,連小時候的小名也告訴公子了。”
單文迪臉抽了抽,如果天天打架,都算關系好的話,那確實這個世界上,他倆的關系應該是最好的。
兩人坐在桌案前,手捧著香茗。單文迪從懷中掏出一卷古卷,是一卷手繪的金色蓮花,十二片蓮瓣,每瓣上面都有一圈小蓮花。畫的栩栩如生仿佛像活過來一樣,泛著一絲絲流光。
單文迪把古卷交於女子悄聲問道“不知黃姑娘,有沒有見過這個東西。”
女子接過畫卷把它展開看了看,一絲驚訝從眼中閃過,雖然藏的很好,但還是被單文迪看在了眼裡。
“之前溫浩跟我說過,他把這朵蓮花給了江南的你,讓我來保護著你”單文迪手持茶碗細細抿了一口。雖然臉色依舊波瀾不驚但心裡早就慌得一塌糊塗,他本就不善於說慌。
女子見單文迪說出東西在她手裡,稍微思索一下“實不相瞞,單公子。東西是在我手裡,但我已經吃了”
單文迪一聽一口茶水從口中噴出。連忙咳了兩聲,清了清喉。也不再像之前那樣鎮定,聲音都破音了“什麽!你把它給吃了!”
女子被他突然噴水嚇了一大跳,情不自禁的向後急忙站了起來,他有些奇怪,便回答說“是啊,那蓮瓣被我已經吃了,溫大哥說是他從高人那買的藥”
單文迪疑惑不解地問道“蓮瓣?不是蓮花嗎”
女子雖然這時有些懷疑他,但還是不好點破。趁著給他添茶急忙給丫鬟打了一個眼色,丫鬟見後便以添水為由悄悄退了出去。
“是的,當初溫大哥給我盒子的時候,裡面裝著的就只有一片蓮瓣。”女子聲音又細了幾分。
這讓單文迪是徹底鬱悶了起來。臉色也是陰沉了許多,過了許久他終於察覺到了自己神色有些不對。連忙慌張拱手道“是在下唐突了,事先溫浩他沒告訴我...”
話音未落他轉身便朝門口看去,只見之前的丫鬟帶著一個貴氣婦人走了進來,而女子也朝著婦人。
單文迪並未阻攔女子,他也自知自己也不適合說慌。連忙對著婦人拱手“在下北蘇單文迪,見過十一娘。”
貴氣婦人冷冷的哼了聲“聽說,一個小騙子帶著一個小飛賊的口信,來騙我家姑娘!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單文迪實屬尷尬的臉色都有些不自然,沒想到平生第一次說謊,就被人看出來了。剛要開口解釋
婦人並不稀罕他解釋擺擺手“我也不管你是那小賊的什麽人,這次來有何目的,總之我們鳳悅樓不歡迎你。我們與那小賊早已一刀兩斷,現在請你立刻滾出我的鳳悅樓!”
單文迪笑了笑,也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連忙拱手道“十一娘快人快語,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溫浩是我朋友這是真的,不過那朵金蓮被黃姑娘吃了便吃了吧,我再去尋他便是。”
十一娘轉身坐下“說完了嗎?請吧”用眼晴朝著門口做了個小動作
單文迪有些哭笑不得,連忙彎腰拱手便退去,剛走到房門口,臉色突然正經向著女子說道“黃姑娘,金蓮一事除了現在知道的各位,便請不要再告訴任何人了。此事關系甚大,對你和他都有危險。我相信黃姑娘你該知道其中的利弊,在下就不多言語了。”
女子本就猜想到了某些事便輕聲附和道“單公子好走,
可兒知曉了,多謝公子告知。” 單文迪聽後不由得笑道“哈哈,姑娘知道便可,溫浩這種人居然都能找到如此通情的紅顏,真是羨煞旁人。好了,那在下便告辭了”說罷便拱手向樓門外走去。
月白長袍男子走後,十一娘不禁深吸了幾口氣喘了起來,連忙倒了幾杯水喝下。宛如一副劫後余生的表情。
女子被嚇到了, 她從未見過十一娘有過這幅神情,畢竟自從十一娘掌管鳳悅樓以來,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無論是何種苦難的境遇一直是波瀾不驚的人。
女子急忙上前,輕輕拍打著十一娘的後背,順著後背道“怎麽了?姨娘。剛才那人有什麽不對嗎”
十一娘過了一會兒終於回過了神,卻也不想嚇到女子便寬聲“沒事兒,娘我就是老了,有些力不從心了”
女子細聲寬慰著十一娘“姨娘才沒老呢,姨娘可好看了,你看咱們樓外面有多少貴人都想娶姨娘過門呢。”
十一娘笑口刮了刮女子的鼻頭說道“就你嘴甜,你還是個小孩子,懂什麽呀”
雖然十一娘口中還在淡淡談笑,可眼神中的那副恐懼卻深深藏埋了起來,久久沒有散去。
那個月白袍的男子雖然長像和其他都豪不起眼,那柄劍也不是什麽名劍。可那劍鞘中的寒冽肅殺之意,卻讓十一娘心生余悸。
那把劍肅殺氣太盛,雖被某些石質劍鞘壓製了許多,但那凌冽的劍意卻讓武功強悍的十一娘都有一種撲面感,仿佛她就置身於其中,這才讓十一娘在半秋之季,也仿佛置於極寒之中,透心冰涼。
雙鬢角間濕嗒嗒的黏在臉上,滿頭大汗的十一娘心裡十分忐忑地想著“溫浩呀,溫浩你現在到底是個什麽人呀,老惹這種大禍!”
單文迪從鳳悅樓走了出來,拔地而起,向著北方踏空而去,因為這次他要去京都做一件事情,一件看起來有些膽大的事情
你們不講道理,那我就比你更不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