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國國都的京官,除去編制在外的小吏,以及一些特殊體系的人員,整個國都內的官員,恐有萬人。
而在其中,能上朝直接面聖,與皇帝上金鑾殿對話處事的官員,皇親,以及勳貴,估計撐死也就百來人。
而當任皇帝的常朝,一般三日一次。而時間就定在卯時,大大小小的官員,皆要在這個時間前,來到皇門外等候,待皇上傳呼以後,方才能開皇門,入大殿內上朝。
而在這個時候,大大小小的官員,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討論著,盡說一些綿裡藏針的話。
“最近陛下上朝,越發越勤了著實讓老夫有些許佩服”
“李大人,陛下,最近脾氣可不怎麽好。等會兒咱倆最好還是小心不要觸到陛下的...啊哈哈你懂的”
“竟然有這事,王大人可聽見什麽消息了”
“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哪敢打探皇上的消息,不過如今多事之秋,今天陛下恐怕要發脾氣,爾等還是小心為妙”
“王大人,你這。。”
話音還未落,四周本來有點嘈雜的聲音瞬間消失不見了。只見走向皇門的薑統領一襲青甲,踏著沉穩的步子緩緩走來。
薑江是一個很特殊的人,只要是在皇城之內他的權利除了皇帝,乃是當之無愧的第二。他是皇城禁衛的首領也是整個檢察院的都禦史。
掌控著當今夕朝最大的情報部門,和皇城內最大的兵權,檢察院更有著監督百官的權利,無論是在哪只要監察院特派的人出現,都是官大一級。
景空帝的意思很明顯,薑江就是代替他俯瞰整個皇城的眼睛和耳朵。很多事情皇帝明面上不能做,而他能做。他就是皇帝製衡的刀。
只要是在國都內,他就基本代表了皇帝。
卯時已到,厚重的鍾聲回蕩在午門外劃破了微亮的天空。顯得十分蒼涼寂寥。
文左武右,宗親皇族走中,百官們陸續按著深嚴的規矩緩緩走向了皇殿之內。
景空帝面無表情地坐在皇椅之上,俯瞰著陸續進殿內底下的官員。
等一些待奏對完之後,刑部一官員踏步而出朗聲道“啟奏陛下,平江府報說薑江薑大人擅自出京,並在民戶街巷之中大肆廝殺毀壞不計其數的民房。微臣在這鬥膽彈劾,夕朝曾有祖訓,檢察院作為監察京官的特構,不得擅自出京,就唯恐有結黨營私之人,妄圖顛覆朝政。可這薑江不僅擅自出京,善離職守。平日行事仗著聖上寵幸也是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實在是有負聖恩!臣請奏陛下,收回薑江檢察院都禦史一職。並留京下獄查看!”
“臣附議!”
“臣附議!”
立刻就有很多職業的噴子,要求空帝格了他的職位。
朝廷上的攻殲口舌之戰,與菜場砍價一般,就要砍到對方的底線,把事情誇大,皇帝要是不同意再慢慢退一步。總之就要給一個空間,不能一下就把皇帝得罪死了,不然以後的路就難走了。
出乎百官的意料,這次皇帝出乎意料的答應了。要知道之前皇帝是非常青睞薑江這個人的,一來薑江從小在宮內長大,與宮內關系密切。二來作為開國元勳的薑家後台,三來這個人確實算少有的文武奇才,在京城年輕一輩中也算第一人。
皇帝出乎意料的爽快,這讓百官有些不得其解,一時間便街頭交耳了起來。
“肅靜!”皇帝一旁的貼身太監,聲音尖銳的吼著,一直籠罩在大殿內回響氣勢還挺了得。
但達到了目的百官,當然對此事也是告一段落,便繼續上奏其它事情。
皇帝對著大太監使了一個眼神
大太監頓時領會“薑江留下,其余百官退朝!”隨著大太監的一聲這場朝議就此而結。
薑江跟著大太監來到這個讓他熟悉又害怕的禦書房。
大太監溫聲道“薑統領,進去吧。陛下,正在等著你呢”
薑江推開紅木大門,望著這個從小到大都讓他熟悉的背影,重重的半跪了下來“罪臣參見陛下!”
空帝眼神銳利的環繞著青甲的薑江,憤憤的把旁邊的硯台狠狠砸在了他的額頭上“你知不知道,這次給朕惹了多大的麻煩!”
薑江跪倒在地,見那硯台直直砸了過來也不躲不避,結實的吃了一記,鮮血從額頭流了下來,染紅了半張白哲的臉。
薑江聽後連忙五體投地狠狠的用頭敲著地板不停的磕著“臣知罪!請陛下責罰!”
皇帝面不改色的見他一直磕著頭“抬起頭來,看著朕”
薑江聽後緩緩抬頭看這個弱冠的皇帝盯著這張熟悉的臉。
皇帝看著他冷冷說道“你與朕一同在這深宮長大,朕最信任的就是你。外面那些人蒙住了朕的眼睛,堵住了朕的耳朵!所以朕讓你替為耳目監察天下!可如今呢?連抓個賊這種事,你都做不好,朕還能要你這耳目幹什麽!”
薑江一直低著頭不敢回答他,因為他知道這時候自己說什麽都是錯的。
皇帝看著滿臉鮮血的薑江實在有些不忍“對不起,薑薑。我下手太重了”
薑江一臉正氣的回他“陛下沒錯!天子是不會錯的!”
皇帝自嘲道“呵,天子嗎?現如今連個賊都抓不住。這諾大的皇宮被他當成了自家的後院!沒事就來逛逛!沒事就來打朕的臉”
薑江又把頭磕下“都怪臣能力不足,未能拿下此賊,請陛下降罪!”
“罷了”皇帝擺了擺手“這兩天先委屈一下,把職卸了,住在昭獄,給外面那些人一個交代,朕會差人安排你起居。過風波過後朕再提你出來!下去吧”
薑江又磕了磕頭“謝陛下恩典!”
黃昏時刻一輛囚車緩緩從宮外而去。昭獄離皇宮還是有點距離,薑江被卸了甲壓在囚車中,趁著暗色被人壓走在小道之上。
昭獄作為一個關押重犯的地方,是不允許建立在皇城國都之內。囚車緩緩走在官道之上。忽然被一個人擋在官道之上。
只見此人腰間佩著一柄奇怪的劍,帶輕甲的兵士連忙抽刀騎馬向前問道“來者何人?”
那人朝著眾人行了一禮,抽劍負手道“在下北蘇單文迪,借你們薑統領頭顱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