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精致的小樓,慕沉魚漂亮的桃花眸子裡閃現出一片光亮。
整座小樓就地取材,用竹林中的竹子搭建。這時候天空中還稀稀疏疏的飄落著雪花,白雪積落在小樓的表面,翠綠的竹子掩映著白雪,向外散發出幽幽光芒。
小樓前方,不大的院子已經被積雪覆蓋,白茫茫一片。院子的一側還有一座由竹子搭建的小亭子,小亭子下面有一張竹子做成的桌子,旁邊還放著三把竹椅。
小院處處都體現著主人雅致的品味。
蘇惜目光落在正打量著小樓的慕沉魚身上,微笑道:“慕姐姐,整座院子都是公子的手筆哦,包括這小樓也是公子設計的呢。”
慕沉魚沒有說什麽,只是笑著點了點頭。
蘇知白走在最前面,輕聲道:“走吧,別一直傻站在外面了,去屋裡吧。”
進入屋內,一陣溫暖的風迎面拂來,看來這小樓內應該鋪設著地暖。
入眼是一間不大的客堂。客堂中間擺著一張桌子,看起來應該是平時吃飯的地方。
客堂靠窗的一側擺放著一張竹床,竹床上面鋪著厚厚的的毛毯,一旁放著三個靠枕,竹床的中間還有一張小小的方桌,上面放著一個茶壺三個茶杯。客堂的一邊有樓梯通往樓上,左右兩側還各有一個屋子。
蘇惜從旁邊的一個屋子裡面搬出了一把竹椅,放到客堂中間的桌子旁邊,說道:“坐吧,慕姐姐。”。
接著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茶。
慕沉魚端起茶杯,聞了聞茶水的清香,輕輕抿了一口。
“好茶,這應該是上好的西湖龍井吧。”
看來雖然這少年住的地方不像一些世家子那麽奢華,但享受的都是好東西。這少年到底是什麽身份?吃的用的都是好東西,卻住在這偏遠的竹林裡。這少年看起來還真是古怪。
蘇知白笑道:“魚姐姐好見識,看來也是一個愛茶之人。”
慕沉魚搖了搖頭,道:“不是呢,我可喝不起這種茶葉,哪能像你這種紈絝子弟。我上次喝這茶還是兩年前呢。”
蘇惜輕聲道:“慕姐姐,你可以以後經常來我們這兒做客,那麽就可以一直喝到了。而且公子每年能弄到不少各種各樣的名茶呢。”
“公子,姐姐,慕姐姐~我們去堆雪人吧。”蘇若拉著蘇知白的胳膊,往門外走去。
“惜姐,魚姐姐,你們和若若一起去院子裡面玩吧。我去竹林那邊的小屋裡面把之前做的臘肉取回來,晚上做菜用。”蘇知白輕輕拍了拍少女的腦袋,道:“我一會兒回來和你們一起玩。”
“好的,公子路上小心。”
……
……
離小樓不遠的竹林深處,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手中拿著一把長劍,緊張的好像失去了方向似的亂走,在雪地上留下了一片凌亂的腳印。
“該死,見了鬼了,明明剛才跟著那四個人後面,怎麽一轉眼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隨後看向了旁邊的竹子,上面有自己用長劍剛剛刻下的標記。
“他媽的,這小半個時辰我居然一直在原地打轉。”
蘇知白走出小院,在視線中看不到小院之後,展開輕功,朝著竹林的一側飛去,身姿優雅縹緲,宛若仙人。如果有人在旁邊的話,一定會對蘇知白的輕功感到驚訝,偌大的雪地裡竟沒有留下哪怕一片腳印,這真的是叫做踏雪無痕。
蘇知白從一個小屋裡面取出了晚上要吃的臘肉,
左手提著臘肉,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不久就在空中看到遠處的竹林中一個中年男子拿著一把長劍,氣洶洶的衝著竹子砍著。
蘇知白緩緩飄落在那人身後,右手隔空,輕輕向那人彈出一指。那中年人馬上站在原地,不能動彈。
“你是誰派來的,為什麽跟蹤我們?不說的話就把你扔在這裡,不出半個時辰你就得凍死在這雪天。”
那中年人聽到蘇知白說的話,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我說我說,是洛家少主洛寒生派我來的,他讓我跟蹤無花宮的少宮主慕沉魚。”
洛家少主洛寒生?那是什麽人?慕沉魚是無花宮少宮主?看來有時間要去調查一番了。
“為什麽要讓你跟蹤慕沉魚?”
“因為少主在追求慕沉魚,他看到慕沉魚和一個少年在一起。”
蘇知白微微低頭,心裡想著些什麽。
“洛寒生是不是在桃花潭裡面落水的那個人?”
“是…是的。”
蘇知白右手又輕輕彈出一指,對著那人說道:“轉過身來,看著我的眼睛。”
“你,你是那個少年?”中年人一臉震驚。
“我有讓你說話了麽?”
和那個中年人說了些什麽之後,隨即展開輕功飛回了小院。
……
……
“若若,怎麽只有你一個人?惜姐和魚姐姐呢?她們去哪裡了?”
奇怪了,蘇惜一向最疼愛若若了,今天怎麽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裡了?
“公子,姐姐說要和那個慕姐姐去書房裡看什麽字畫,就把我一個人扔到這裡了。”蘇若委屈的撅著嘴巴,一雙手緊緊拉著蘇知白的衣服。
“公子,姐姐不愛我了麽?還好還有公子,你和我一起玩吧。”
“我也去書房和惜姐她們看字畫。”
“嗚嗚嗚~公子也不愛我了!”蘇若佯作哭泣,還擦了擦眼角。
“好了好了,別裝了,我手裡還拿著臘肉呢。我進去看看惜姐她們在書房裡做什麽呢,把她們叫出來和你一起玩。可以了吧,小愛哭鬼。”
“哼,我可不是愛哭鬼。”蘇若搖晃著少年的手臂,撒嬌道:“公子最好了。”
……
……
半個時辰之後那中年人回到了桃花潭旁邊的酒樓裡。
“少主,負責跟蹤慕沉魚那人回來了,他就在房間外面候著。”
“讓他進來。”
“怎麽樣,慕沉魚後面跟著那少年去了哪裡?”洛寒生說道。
那中年人低著頭沒有說話。
“問你話呢?啞巴了麽?抬起頭來,看著我說話。”見那人低著頭沒有應答,洛寒生厲聲道。
那中年人緩緩抬起頭來,不過一雙眼睛無神的盯著洛寒生,還是沒有說話。
“等等,少主,我感覺有點問題,這人好像中了魔教的移魂大法。”
一旁的秦四江本來在看著一本書,聽到洛寒生和那中年人的對話,抬頭看見那人雙目無神的樣子, 瞬間感到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移魂大法?這是什麽功夫?怎麽又和魔教扯上關系了?而且那魔教遠在西域,離金陵城十萬八千裡,這魔教居然還有人敢遠赴中原腹地?”
秦四江走到那人面前,朝著他胸前拍出一掌,那人吐出一口鮮血,眼神逐漸恢復如初。
“移魂大法我也沒有見別人使用過,其實我也不能確定,但看這人的反應,應該是中了移魂大法沒錯。據說能夠掌握這種手段的整個魔教也沒有幾個,這功法雖然對人肉體上沒有什麽傷害,但卻能夠迷人心智,還好那人下手不重。我方才以掌力強行打斷這邪功的效果,這人現在應該沒什麽事了。”
秦四江的話本沒什麽錯。“移魂大法”是西域魔教至高寶典《神門寶錄》裡一種專門攝人神魂的手段,確實能夠使人短暫喪失心智,但是他不知道這門功夫練到極高明處,甚至可以改變對方的一部分記憶。這倒也不怪他,自從一百多年前魔教發生內亂,《神門寶錄》不幸遺失之後,這門功夫已經失傳了,所以現在整座江湖上也沒有人見過真正的“移魂大法”,對這門功法的了解也只剩下當年各門派前輩的口口相傳了。
“慕沉魚跟著那少年去了哪裡?”洛寒生看著那中年人,重新問道。
“回稟少主,屬下也不知道。不過屬下後來遇到一個年齡在四五十歲左右的神秘男子,他讓屬下給少主帶一句話。”
洛寒生皺了皺眉:“什麽話?”
“不要再去騷擾慕沉魚,也不要再去調查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