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沒等到白左暴露自己的那一天,他已經得到消息,西城區的家裡出事情了,聽聞消息,周正握斷了手裡的筆杆,禍不及鄰裡家人,乃基本江湖潛規則,那些人越界了。
回到西城區昔日的鄰裡小巷,這兒已經變成了一片殘壁斷垣,周正越往前走,怒火越盛,突然見到一個腿纏白布,拄著一根木棍一瘸一拐的熟悉背影,張叔?周正連忙走上前扶住張叔。
張叔你扭頭一看是周正,臉上帶著意外的表情壓低了聲音慌張的說到;“小周啊,你怎麽回來了,快走,你家裡來了好多人,個個凶神惡煞,找你好多天了。”
周正安撫到張叔;“沒事兒,張叔,我就是來找他們的,我先送你回家。”
在經過一處已經塌掉的房屋時,周正突然停了下來,他記得這裡是李哥家呀,周正壓著憤怒問著張叔到,“李哥家怎麽成這個樣子了。”
張叔面露難過之色哀聲道;“那群鬧事的江湖人剛來時,遇到了小李剛過門的媳婦兒出門,那群人就對小李媳婦兒動手動腳,小李聞聲出門就和那群人動起了手,可小李一個老實巴交的普通人哪裡是那群習武之人的對手,一衝突,那群人下手一重,小李就被他們當場打死了,他媳婦性格剛烈,不堪受辱,也跟著小李去了,真是可憐啊。”
周正咬緊牙關,嘴裡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對這倒塌的廢墟躬身行了一禮,“是我害了他們。”
不等張叔出聲勸阻,周正將張叔送進家門,叮囑了張叔一句,“等會兒千萬不要出門。”然後轉身大步朝自己家裡走去。
臨近家門口,發現自己家大門已經被砸碎了,屋裡傳出鬧哄哄的肆意哄笑聲,周正冷冷的走了進去,家裡所用的東西已經被砸了個稀爛,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圍坐在大堂中央,周圍散落著無數的酒瓶和食物垃圾。
屋裡人見周正闖了進來,一人起身言語不善的對周正說到;“你是那條路上的人,這裡是我們猛虎幫的地盤,識像的就趕緊離開,免得丟了小命。”
“呵呵,猛虎幫?什麽垃圾堆裡走出來的垃圾。”周正冷笑了一聲。
“哪裡來的不要命的小子,今天不給你點眼色看看,你還當我們猛虎幫是泥捏的是吧。”屋裡的所有人叮呤哐啷拎起武器圍住了周正。
周正猛的一步向前,一圈狠狠的砸向面前一人,所有人立馬一起砍向了周正,周正側身避過大部分武器,可還是有一部分武器落在了周正身上,武器劃破周正衣衫卻並沒有對他造成傷害,面對周正的那人心裡一緊,知道碰到硬茬兒了,但此時開弓沒有回頭箭,揮起刀狠狠的朝周正致命的頸部劃了過去。
周正一手擋住揮來的刀,拳頭狠狠的砸在了那人的臉上,境界差距太大,那人根躲不開。
“砰······”。
那人被砸飛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牆上,臉上血肉模糊,露出了森森白骨,腦袋以一個極度詭異的角度彎曲著,一擊斃命。
其他人見狀,哆嗦的後退了一步,一人色厲內荏的問道;“你到底是誰,敢與我們猛虎幫作對,不怕我們幫主親自動手滅了你。”
周正一步一步的向這群人走了過去,每走一步就像踩在眾人心膽上,這群人就退後一步,周正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們不是在找我嗎,現在我來了,怎麽不認識我了,你們壞了規矩,禍不及鄰裡家人;現在我來教教你們我的規矩,兩條人命,十倍償還。
” 說完周正全力出手,身形拉起一道殘影,所有人根本來不及反應,紛紛吐血倒飛了出去,周正走上前踩住一人頸部冷冷問道;“你們怎麽找到我住處的?受誰指使而來?”
那人受傷過重,血沫從喉嚨裡嗆出,只能發出嗬嗬的聲響,周正冷漠的一腳踩了下去,結束了他的性命,轉身又走向另一人,那人被嚇的連忙往門外爬,嘴裡完完全全的交代道:“我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我們只是按幫主指使行事,其他真的一概不知,少俠饒命啊。”
頃刻間,九條人命已經沒了,當周正面無表情的走出大門時,終於忍不住了,扶著牆頭哇哇吐了起來,最後膽汁都快吐出來了,周正才穩住身形踉蹌的走了出去,這是他第一次殺人,一次就是九條人命,吐只是因為生理那一關還沒過,這種人渣也更根本算不上人。
周正家打鬥發出的聲響早就被鄰裡注意到了,見周正衣衫襤褸一人獨自走出來扶著牆一直吐,沒人上前問他到底怎麽了。
周正抹了抹眼角因為吐得難受擠出的一絲淚,勉強笑著對伸出頭看著自己的鄰裡說到;“對不起,連累你們了,今天你們搬家吧,估計這裡得很長時間不能住人了。”
說完周正恭恭敬敬的站立給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
眾人沒有說話,很默契的回家收拾東西準備搬家。
周正並不怪相處多年的鄰居們現在抱有冷漠的態度, 因為換做是他也不會做的比他們的態度還好,是自己給他們帶來了禍端,現在他們又不得不搬離他們住了不知道多少輩的家,搬走,注定他們很長時間都只能過上流浪的日子。
更虧欠的是李哥一家,有些事欠下了就永遠無法還清,這句話周正原來一直不能理解,現在他終於明白了,有些事注定了你一輩子都得背著它走下去。
周正孤獨的走到小巷出口,尋了一塊青石坐了下來爬,他現在還不能馬上離開,如果猛虎幫突然又來人,那麽鄰居們誰都走不了了。
不一會兒,就又人已經打包好了行禮陸陸續續的走了出來,周正一一目送著他們離開,一些鄰裡回過頭給了周正一個複雜的眼神,最後還是給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周正笑了,知足了,明白了這是鄰裡對為李哥報仇的讚賞,不能原諒,但肯定了他。
最後走出來的是張叔,張嬸兒扶著張叔;背著打包好的行禮,走到周正身邊,周正立馬站了起來羞愧的喊了一聲;“張叔,張嬸兒。”
張叔拍了拍周正肩膀說到,“小周,你沒錯。”面色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隻說了這麽一句話,他明白自己也只是一個普通老頭,說不什麽大道理教給周正,也就只能這樣了。
又拍了拍周正肩膀,轉身離開了。
目送所有的鄰居都走完了,周正頹廢的坐回石頭上,第一次周正有了無力感,原來這個世界對他已經有了羈絆。
天色降臨,一直沒離開的周正等來了第一波來領的人,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