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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頁》恍
  “嗯,我看到了。”翎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圈住一汪死水,不言的地望著恭平。

  “是嗎……”恭平有意識地躲閃,眼神向下瞟。“我之後會再跟你解釋的,先吃午飯吧,再不吃就涼了……”

  “恭平,”翎站起身,“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恭平,醒醒!你怎麽躺在這?”屋裡的燈光被打開,昌野看著狼藉的室內,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而恭平則一個人靠在床邊,把頭埋在雙腿間,看起來無力而痛苦。

  恍惚間,恭平抬起頭,踉蹌地朝昌野走去,掄起拳頭,但卻被昌野輕易握住。“你怎麽了,翎呢?她去哪裡了?”

  “殺了我,”恭平喘息間吐出微弱的一句話,“殺了我吧!”

  “你在說什麽呢?”昌野費力托住恭平的身體,恭平的雙腳似已成爛泥,從他的眼裡,漸漸淌下兩行淚水,好像頭頂的光線漸漸模糊,無法預留思考的余地。

  “啪!”一聲響,終於打醒了恭平。“發生了什麽,你得告訴我呀!”昌野的急性子再也耐不住了。

  “我把真相告訴翎了,連同被我曲解了十四年的真相。”恭平的眼慢慢閉上,無法自拔地陷入那段漆黑的記憶。

  “瞞著你,沒有呀?”恭平冒了一身冷汗。

  “一定要我說出來嗎?”

  “什麽……”

  “是你,把米幸推下去的!”

  多半是感到無力回天,整個房間支撐了片刻沉默。

  “為什麽這麽做?”

  “莫名其妙,”恭平心裡湧上一絲惱怒,“莫名其妙地說什麽仁治是之前那件事的凶手,還,還……”

  “還把他殺了,對嗎?”

  “你什麽都知道嘛……那還來演這一出。”恭平好像釋懷了,漸漸舒口氣。

  “原來你早就誤入了詛咒……”

  那天,恭平和米幸從學校出來,走在回家路上。

  “你不會就是找我來陪你找這個日記的吧?”米幸看著恭平小心地裝好日記,不禁問起。

  “我果然還是不能接受,你就憑仁治的一句話就把他殺了!”

  “他都親口說了,有什麽不可信的!”米幸急了。“對了,我讓你給我的東西,趕緊給我,到時候警察要是查過來,也好有保障!”

  “到頭來,你還是怕被捕!既然是為了你口中的正義,一往無前不就好了!”

  “恭平!”

  “那個東西我不會給你的,不可理喻!”那個不歡而散的傍晚,血紅的斜陽趴在山崗上,靜穆地注視著這片不寧靜的風景。

  “在葬禮的前一天,”恭平繼續說著,“我下定了決心,不能讓仁治這樣死得不明不白,一開始我只是想勸他去自首,主動去了解真相……”

  兩人的觀點始終無法統一,但好在村裡的人都去葬禮了,即便是一條寬闊的路,兩人還是肆無忌憚地吵了起來。

  “你為什麽這麽堅信我是錯的?”

  “因為……因為…”話音未了,恭平已經用力張開雙臂,借著腳下泥土的濕滑,把米幸輕易地推到路旁的湖裡,見米幸不斷胡亂地拍打水花,身體漸漸沉了下去。恭平霎時慌了,逃跑是空白的大腦裡唯一浮現的內容。

  等恭平跑到叢林中,他再次向湖中望去,對面的路上,昌野正急忙趕來,不假思索地跳進湖中,借著自身良好的身體素質和救生員經驗,很快把米幸救了上來。

  恭平不禁內心的矛盾,也趕了過去。

  “昌野,”看著正在急救的昌野累得臉都通紅了,恭平實在插不上話。

  “不論有多大的過錯,找我們好好談談,總會有個答案不是嗎?”昌野一邊喘息,一邊對恭平說,“就算是殺了人,也不必這樣吧,小平!”

  恭平愣在原地,目光發軟,死死地盯著昌野,當然,昌野無法看見。

  “那是咱們隻懂的暗號吧,小時候定的,說明仁治這家夥隻想讓我們明白,但不是讓我們報仇吧。”昌野看見有人來,便壓低了聲音,“隻告訴我們,可能他自己也很迷茫,不知道怎麽辦,才想讓我們一起商量吧,這家夥總是強調要完滿的收尾呢!”

  “你看到了,暗號?”

  “之前警察不是發現發現新線索嘛,我那時候看到的。”

  “這樣嗎?”恭平蹲下來,想知道昌野會怎麽辦。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昌野的聲音漸漸小了,“但是,沒有什麽人是應該被殺害的!”

  “原來你碰到了昌野,”翎看著坐在地上的恭平,眼裡充斥著嚴厲與可憐。“為什麽,你不相信仁治是凶手?”

  許久,恭平都沒有說話,只是任沉默與殘忍如同墨水般,浸漬在房間的每一處。

  “因為,我知道的,你,才是當年的凶手!”恭平盯著翎,她的面色沒有一絲遲疑,反倒過於平靜,更像是戴了張面具。

  “你好像,不是很驚訝。”

  “嗯,畢竟,”翎輕輕咽了口口水,“我哥死在我面前時,我也是這樣的。”

  那個傍晚,恭平正收拾著東西,“手電筒、零食、帽子……啊,對了還有相機。一定把他們嚇得半死!嘻嘻!”

  正當恭平在興頭上時,一個電話打來,發現是自己的女朋友,翎。“恭平,你在幹嘛呢?”話語間帶著哭腔。

  “你怎麽了,在哭嗎?”

  “沒事,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陪我聊下天吧。”

  “好吧……”

  就這樣,恭平不得不倉促地發了條短信,便沉浸在和女友的談情說愛裡。

  “那天晚上直到出事前我都在和你通話。”恭平繼續說著,但可以感覺到他已經沒有力氣了。

  “嗯。”

  “我聽到了,在和你對話的時候,雖然聲音不大,但我肯定那是我放在天台,準備嚇唬仁治他們的整蠱玩具發出的聲音。我自己做的,我最清楚。”

  “所以呢。”

  “你當時在天台吧,就是你哥被殺的地方。但是你說謊了,只有一個可能……”

  “夠了!”翎看上去有些生氣。

  “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麽對警察說聽到了我家電視的聲音,還打保票說不是我,你就沒有考慮過這種拙劣的偽裝能不能保護我呢?”

  “我……”恭平還沒說完,翎就已經衝去門外,也許,這個問題不需要答案,現實,足以說明一切。

  而恭平終於再也沒力氣站起來,把藏匿在內心深處十四年的話語一下子全都釋放,耗盡了他的全部氣力。那一刻,他堅信,自己已經失去了一切。

  房間終歸是要靜下來,恭平也漸漸平複了心情,願意把事情經過告訴昌野。

  “你就這麽讓她走了?”昌野氣不打一處來。

  “她衣服口袋裡還有幾百塊錢,餓不死!”

  昌野一下抓住公平的衣領,把他提起來,“我是說他爸應該也在找她吧,她現在處境很危險不是嗎?”

  “你還真是沒變呢……”

  “什麽?”恭平閉上眼,過去的場景猶如亂麻般襲來。

  “你知道為什麽我一表白完就先告訴你嗎?”

  “現在不是說這個事的時候,如果你不想管她,那我就……”說著,便準備轉身離開。

  “你知道去哪裡找嗎?”昌野的雙腳瞬間像被釘在地上,“不如和我聊聊吧,等我休息下,明天我陪你去。那家夥也不是傻子,今天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的。”

  昌野無奈地走到客廳,告訴父母在外過夜的消息,順便和其他恭平的家人打聲招呼。

  “我也想靜下來好好想想,那個問題的答案呢……”

  夜晚,昌野和恭平都洗漱完畢,借著月光,回憶起以前的事。

  “還記得當時翎出國了一年嗎?”

  “嗯,回來之後就好厲害,成績也是班上前列。”一提起以前的事,昌野總能笑嘻嘻的。

  恭平漸漸低下頭,說:“這幾天的相處,她和我說了很多,直到剛剛我還在懷疑,我是不是真的弄錯了什麽。”

  “我理解,畢竟你堅信這件事這麽久。”

  “她告訴我,她不是去留學,而是以高價被她父親賣到了國外。那是的人口販賣分兩種,一種是做苦力,很低廉的價格賤賣;若是品質好,就會像她一樣,被高價賣給那些富人家庭。據她說,那個家庭雖然沒有優待她,但也談不上刻薄。”

  “那她不是一年後……”昌野湊得更近了。

  “但是這件事很快敗漏,翎的父親卻說她是被拐賣的,翎也沒有說什麽,就回到了家裡。”

  “你想說什麽?”

  “我在想,她也許真的有什麽難言之隱,畢竟她的經歷和我們不一樣……”恭平深吸一口氣,“還記得我當時……”

  “嗯,哭得稀裡嘩啦的……”昌野和恭平不約而同的露出微笑。

  那天中午翎就要被接走,因為飛機場裡村子還有很久的車程。那時的兩人還從未向對方吐露心聲,就在村口的公交車站,大家約定在那裡告別。

  那天連翎的父母都沒有來,只有她哥哥安撫著翎的同學。但當恭平望著翎時,翎原本不癢不疼的心卻是震動了下,下意識地揮揮手。而在所有人在長轎車漸行漸遠的時候,或強忍淚水,或號啕大哭時,恭平轉過身,開始向回走,後悔著沒能說出“會再見吧!”這麽簡單的話,也許那時就有不能相見的預感嗎?

  恭平的腳步越發的快,淚水就慢慢決堤了,只有身後的風景越來越模糊,恭平抹著眼淚,一邊小跑。

  正是這時,昌野從後面拉住了他。

  “誒,這種事你還記得?”昌野感到不可置信。

  “當然了,所以你現在也別著急,我們明天就去找她,現在電車也停了,她只能明天一早去坐電車,放心吧。”

  “恭平,”昌野翻了個身,看見恭平臉頰上一痕光亮,“一起努力吧,你一直都是我們幾個裡最強的,不是嗎!”

  深夜裡的房間裡,良浩和川井還在工作。“你這麽久不回家沒事嗎?”良浩看著川井力不從心地翻著資料,不免擔心。

  “沒事,”川井連站起來都像是用了一大半的力氣,“已經開始了特殊時期模式。”

  “那個和你女兒約定的玩意?虧她還記得!”

  “是呀!上一次這麽拚還是三年前呢!”川井笑笑。

  “對了,”良浩從堆積的紙張中露出一個腦袋,“你怎麽這次會這麽關心這個案件呀?你女兒不是才上小學嗎?”

  “啊?就是感興趣罷了……”

  “感覺你有事瞞著我!”良浩站起來,雙手放在口袋裡,看著川井漫不經心地來回折騰。

  看良浩不肯罷休,川井也找了一處空地坐下,“前輩你還記得十四年前你多大嗎?”

  “六年級!”

  “我的生日還記得嗎?”

  “2月18日,比我小三歲吧!”良浩略顯遲疑。

  “嗯,其實,我和恭平是一個學校的,苒安仃徠,是我一個社團的學長!”

  “苒安……那不就是!”

  “嗯,十四年前被判定為自殺的六年級學生,苒安翎的親哥哥。”夜色在日光燈下淡漠了,真相卻在一次次的回首中,漸漸煙消雲散。

  從葬禮回來,恭平顯得有些魂不守舍。好在翎住在自己家的是已經告訴昌野,兩個人跌跌撞撞總算是回到了家。

  “苒安,好久不見!”昌野把恭平扶在床上,打了個招呼就回去了。翎也沒挽留,注意著恭平的樣子,一個人冒著冷汗坐在床上,不自然地笑著。

  “你怎麽了?”

  “沒事。”

  “米幸溺水了呢……”

  “你怎麽……”

  “恭平家的陽台,視野很寬闊呢……”

  “你……看到嗎?”

  窗外,一片樹葉落下,觸及這片不寧靜的故土,發出汩汩的抽泣。

  (2)否

  四月的風牽著箏線,提住擠在空中的,簡單的四邊形。周末,怕是孩子最期盼的時間了,更何況是這麽晴朗的天。

  “前輩!”川井跑得有些累了,開始扶著膝蓋喘氣,“等等我!”

  仃徠小步往回跑,新買的白鞋已經站上了路邊的泥。“川井,就不行了?”

  “前輩你跑得也太快了……”

  稍稍泛起綠意的小路上,兩人的腳邊溜過一陣風。

  “走吧,跑完這一程,我帶你去個地方!”說著眨眨眼,先行一步跑了。

  “喂,等等!”川井立馬起身,開始憧憬路的盡頭。

  “後來呢?”良浩不再於資料的苦海裡掙扎,開始靜下心來聽川井的話。

  “後來?後來他也很照顧我,然後,就發生了那件事……”

  “不是,”良浩雙手撐住桌子,“我是問後來他帶你去哪裡了?”

  一片寂靜後,兩人相視一笑。

  “啊,原來如此……”川井摸摸後腦杓,有些抱歉,“誰叫前輩你最近因為案子都變得神經兮兮的,害得我……”

  “後來呀,他帶我去了一家店。”

  “一家店?在哪?”

  “就在那條路的盡頭是一片居民區,那家店就在一個隱蔽的民宅裡。是賣糕點的,便宜又好吃,那時候我家窮,他就請我吃了幾個。”

  “那片富人區?”

  “嗯。”川井低下頭,似乎不看四角的天空,就可以嘗到那時的滋味。

  正當兩人聊得正歡,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一科科長門也沒敲,徑直走進來。

  “啊,科長!”川井嚇得從凳子上彈起。良浩倒只是變了臉色,無神地盯著他。

  科長也沒在意,說:“你們在查資料?”臉上是年輕時留下的刀疤,配上嚴厲的眼神讓人打寒戰。

  “嗯,您有事嘛?”畢竟是領導,良浩還是擺出一副尊敬的樣子。

  空氣冷寂下來了,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什麽都搜不到吧……”他擺出一副預料到一切的樣子,良浩有些不滿,但也沒辦法,調查到現在快半個月了,自己掌握的線索卻少得可憐。

  “你還是覺得這個案子和十四年前的案件有聯系嗎?你沒有想過只是你自己的執念呢?”

  “什麽意思!”良浩顯然被激怒了,衝著科長喊,“你們是掌握了什麽證據嗎?啊!”

  科長冷冷地看著他,“不,相反,我們目前“公開”的證據並沒有你們多,可能吧,但正是因為如此,在殺人手法,地點,死亡現場都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這種情況!僅憑人際關系聯想到自己放不下的,已經過了十四年的事件,”科長轉過身去,看著已被雲蒙住的月夜,“會不會太草率了呢……”

  半晌,良浩都只是低著頭,沒有半刻言語。川井不禁開始冒冷汗,但是他明白,良浩一定要有自己的解決方式。

  “不會,”良浩始終低著頭,“我有我的想法,雖然聽起來很可笑,但我相信我自己。我會找到證據的!等著吧!”

  “是嗎,”科長默默點上一支煙,轉身離開,順手在桌上放了一遝資料,“我也是這麽想的吧……”

  隨著房間的門輕輕地帶起,良浩卸下全部的力氣,癱在椅子上喘氣。他不斷地撓著自己的頭,頭髮變得凌亂。

  “這裡禁煙。”川井倒是變得淡定了不少,看著那份資料,小心地裝訂起來。

  “那個老頭,到底想幹什麽?”良浩還沒從壓力中緩過來。

  川井拉上窗簾,稍適整理了下房間,“走吧前輩,這裡也搜不出什麽了……”

  “你去我家?”

  “嗯,這個點再去打擾她我也過意不去。”

  良浩垂下頭,許久沒動靜。

  “你看起來不太情願呀,你家裡不會還有別人吧……”川井打趣地說。

  “你開車。”

  良浩在車裡打起盹來,手裡緊緊抱住那份資料。“他也,一樣嗎?”川井仔細回憶著剛剛科長的話。

  “打擾了。”川井還在玄關換鞋,就不禁感歎,“前輩你住這裡……”

  也許是不知道怎麽形容,泡麵的盒子還在桌上,碗槽裡堆著數不清的髒碗,客廳的沙發上也是紛飛的資料。

  “真是的,你還真打算以後找到女朋友再請她打掃呀?”

  “那你別去書房,會崩潰的。”

  “我懂,最多挪不開腳嘛……”說著川井打開書房的門,立馬又關上了,“嗯,我還是低估你了前輩……”

  良浩將父親的房間整理了下,招呼川井在自己的房間睡下了,深沉的夜終於淺淺地有了夢的甘甜。

  “來,小心燙……”仃徠接過糕點就先遞給川井,川井也顧不上這麽多,雙手捧著就是一口,雖然燙得呼出熱氣,蹬著小步,但還是不忘顯出幸福的微笑。

  “前輩經常吃嗎,好好吃呀!”川井和仃徠坐在小山丘上吃著,春季獨有的草的清香晚上躥著。

  “嗯,我經常和妹妹來吃,不過她都吃很少,有時候連一個都吃不下,所以我每次來這裡晚飯都不用吃了呢!”仃徠是那種笑起來很帥的男生,不會把嘴角漾開,給人一種靦腆卻可靠的感覺。

  “前輩有妹妹嗎?”

  “嗯,她不太愛說話,不過在學校裡還是有很多朋友呢……只是最近不在家罷了”

  川井的夢浸透了那時春的料峭,在門外微弱的陽光下,浮為泡影。“前輩,你起來了?”川井還是有些沒睡醒,打著哈欠,“你在看什麽?”

  “昨天的資料。”良浩低頭專注,不曾看一下川井凌亂的樣子。

  “怎麽樣,很可怕吧。”

  “嗯……”良浩的眼快速掃過密集的字,他們半個月的調查成果都被寫在這份資料裡,甚至還有其他的他們不曾留意的線索,“連上次上交的毒販名單都幫我們印好了,他也沒有你說的那麽壞嘛。”

  “他在跟蹤我們……”

  “你想多了,說不定是趕超我們一步,你忘了醫院那件事?”

  “該死……”

  “走吧,”川井打好領結,“該上班了!”

  川井和良浩開車行駛在馬路上,周末的車輛明顯多了,兩人決定先繞路去醫院。

  到了醫院,良浩跟著川井到了病房,“真受不了這些味道。”

  “你也很久沒來醫院了吧。”

  “是呀……”良浩小心地推開門,只見房間裡的窗簾拉著,除了米幸躺在病床上,就再沒見其他人。

  “米幸的父母年紀大了,還要工作,所以這段時間都是請的護工,就是剛剛在門口碰到的那位。”川井解釋著。

  待良浩走近,看著米幸的臉,比之前見他還是紅潤了不少,但是緊閉的雙目和沒有一點表情的面孔確實讓人心疼。

  “他回復的幾率還是很大的,警察先生,請別擔心。”主治醫生走了進來,“好久不見了,我記得你是叫良浩,對吧……”

  “是的,翗海醫生。”良浩也免去了寒暄,問到,“他還有多久可以恢復意識?”

  “就算我是醫生也說不準,但是他現在的生命體征穩定,而且……”翗海略顯遲疑,“你出來下。”

  病房裡的時間好像比外面走得慢,加上門鎖緊閉,讓川井悶出一身汗。

  在回程的車上,川井再向良浩總結一遍線索,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遺漏:“米幸是溺水導致腦部缺氧缺血而昏迷不醒,”

  “等等,”良浩打斷了他,“其實,剛剛主治醫生說,米幸可能已經蘇醒了,或是曾經有過蘇醒的現象。”

  “真的嗎?”

  “嗯,因為呼吸機的勒痕,他說稍微有些不契合。”

  “可是那不就說明……”

  “嗯,不論是哪一種情況,他都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已經蘇醒的事。”

  “是怕凶手來報復嗎?”

  “有可能,這個案件的凶手很明顯是過激傷害,可能他掌握了什麽證據吧……”

  “沒想到我們已經不值得信任了嗎……”川井歎口氣。

  “還有一種可能,”良浩死死地盯著前方,“是覺得讓別人知道自己死了才是最好的。”

  “那我繼續了,”川井看良浩沒說話,便又低頭看著筆記本,“在米幸身上查到的東西有一張半個月前,而且是據預估案發時間玩一天的從大阪回來的車票。”

  “這點和他家人的證詞一致。”

  “然後他身上也沒有行動電話,還帶著錢包,錢包裡有零錢若乾,和幾張名片。”川井繼續補充,“還有一點是,據米幸的母親說,她妹妹曾在兩年前因販毒而被捕,前幾個月好像死在了監獄裡。”

  “死因是餓死吧……”

  “沒錯,然後我們現在是去玩毒品這個方向調查嗎?”

  “不用,我拜托在那邊的朋友幫我留意一下,有什麽線索會告訴我,當務之急還是仁治的案件。”良浩回答。

  “知道了,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名古屋。”

  夜深了,伴著月光的酣眠,世界的車水馬龍都慢了下來。但在病房裡,隻身費力地摘掉氧氣罩,從床上跌下。但他卻沒有呻吟,踉蹌地朝眼前蒼白的門口走去。走廊裡沒有一個人,看樣子應該快要兩點了。他喘著粗氣,盡量地壓低聲音。

  “喂,你之前說的是真的嗎……”他沒忘記拿桌上的電話,即便進了水,良浩他們還是把它修好了,檢查完就歸還了。

  “嗯,我們應該不會再見面了。而且,你應該馬上就會被盯上吧,別小看警察呀。”

  “你就是來說這個的?我還以為你跑出來幫我呢!我也是為了你!”

  “少來這套,我什麽都知道!”那一邊的聲音變得嚴厲了。他剛想反駁,卻打了個冷顫,此時天台的風涼颼颼的,而在門口,長著一個人。

  “誰?”他急忙掛了電話。

  “別害怕,是我。”簡單的燈光下,翗海醫生的臉上漏出仁者固有的笑。“電話打完的話就趕緊回病房吧,我有很多話想問你呢?”

  “你?”米幸顯然有些懷疑。

  “當然,是受人之托。”兩人在下樓的樓梯上就開始一問一答。

  “誰找你跟蹤我的?今天來的那兩個警察?”

  翗海醫生笑笑,說:“不是,是一位老警察,算是他們的前輩,還記得嗎,就是十四年前的其中一位警官,”說著又眯起眼,“這些年沒少打擾我呢……”

  “現在到我了,你為什麽醒過來了不跟我說一聲?”

  “這也是幫警察問的?”

  “是, 作為醫生,我也不能接受你瞞著病情發展!”

  米幸搖搖頭,忽然感到一陣惡心,急促的奔跑和興奮似已將體力透支。當走到最後一階樓梯時,他再也撐不住,雙膝跪地,扶著把手昏了過去。

  “嗯,那他現在怎麽樣?”房間裡,男人坐在辦公桌上,屋裡只剩電腦的亮光,“是嗎,只是缺少營養而休克嗎,那還拜托您照顧了,嗯,他們嗎,他們暫時不會來的,大概吧。嗯,一直以來謝謝了,再見。”

  “呼~”翗海醫生歎口氣,站在病房門口朝裡看了一眼,米幸均勻地呼吸著,沒有什麽異常。他打開剛剛掉在地上的手機,想著再進去也會打擾他,便打開手機翻看。

  通話記錄:

  苒安翎...............通話時長:十二分鍾........................今天2:35...................................

  苒安翎...............通話時長:三分鍾............................八號2:35...................................

  恭平...................通話時長:三十二分鍾....................六號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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