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豐威勢驚人的一刀之下,
吳恆自知不敵,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
在刀身與吳恆不足一尺之時,吳恆的心理卻突然生出一種莫名強烈的求生欲:
不!我不能死在這裡!
這個世界還有很多東西值得我眷戀,爺爺在家裡盼著我,村裡的夥伴和老村長,黃胖子,還有死去的父母,他們都希望我好好活著,我還沒有成為強大的武師到外面的世界去闖一闖呢!我怎能在這裡停止呢!
啊啊啊!!!!
突然,一股由內而外迸發出的神秘能量充斥著少年吳恆全身上下的每一處,
少年的身體仿佛受到了一次神聖的洗禮,面色紅潤而又有些許痛苦之色,
肉體的皮囊無法囚束住體內強大的力量,
從頭部的天池穴,到臉部,胸部,腰部,一直到腳底,
吳恆全身正快速地蔓延出一種古老而神秘的金色紋理,
乍一看,好似烙印在皮膚表層,又似由皮層之下的血管中散發出來的金色光芒,
“感知到體內出現大量不屬於恆兄當前品級的未知力量,來源不明!”術印的冷聲一響而過,
因力量過猛而感覺無法承受的吳恆已無暇顧及術印,
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
一時間,光芒大盛,一陣強大到令人顫栗的光系真氣破身而出,
瞬間彈開面前的林豐,直飛十米開外,吐血暈闕,
一旁圍觀的群眾紛紛用小臂擋住了雙眼,生怕被那神聖而令人生敬的金光灼燒雙眼,
少數的人還被波及地震退了幾步,
光耀緩緩散去,人們刺痛的雙眼逐漸恢復了視覺,
此刻的吳恆,
一身光澤,懸空而立,像是一位天神下凡,驚豔了世人,
光澤淡去,吳恆力竭倒地,眼中有淚的黃胖子馬上衝上去托住了暈倒的吳恆,
不遠處,
一處閣樓上,林羆正靜立在窗台前,從頭到尾目睹了一切的發生,但他沒有阻止,
此時,本來目光冷靜的他也有了些許的不淡定,眉頭微鎖,
“都散開!”向著圍觀百姓大吼了一聲,林羆從窗台凌空飛出,衝向林豐倒地之處。
。
在遙遠的林國王都龍墟城,
王宮中某一個陰暗角落裡的密室,
林國大祭司閉目盤坐於小桌前,突然,雙眼猛地掙開,露出渾濁而又充斥著血絲的雙眸,
左手手腕一轉,掌心朝上,極快地捏了幾個複雜的手訣,似在憑空布陣,又似對空畫符,
“嗡嗡嗡~”
只見手心上方出現一個小型的泛著暗金光芒的空心陣圈,圈框上滿是是密密麻麻的金色符紋,
幾秒後陣圈中緩緩出現一個血紅色的神秘符號,在看到符號的瞬間,大祭司一臉不可置信地死盯著手上的符陣,
噗!一口血箭從他嘴中噴射而出,
金光逐漸淡去,祭司一臉無助地頹坐於地,半晌,他扯著蒼老而撕啞的噪音,顫顫微微地說了一句:“我偉大的宮主啊,大計橫生變數,現在該怎麽做呀!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
。
雲蒼山上的一座竹屋內,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本在端茶的右手頓了頓,一不留神,茶杯摔落在地,濺起一身的茶水,但老頭沒有生氣,反而大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大到竹屋外十裡的山林中都回蕩著那爽朗而興奮的歡笑聲,
“哈哈哈哈!天眼,是你嗎?我感覺到了那股氣息,絕對不會認錯的。”
。
次日,
白石鎮,
林羆府中,
吳恆緩緩地掙開了雙眼,還是熟悉的床被,還是熟悉的房間,心想:
又回到了林叔家的客房?林叔不會怪罪我嗎?
“印兄。”吳恆輕喚了一聲,
“在!”“我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麽?”吳恆疑惑的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突然出現的力量對你無害,反而有利。”
吳恆雙眼一亮,“怎講?”
“你已經突破二品武師了,自己感覺一下吧。”
吳恆聽完後人都懵了,二品了?而且,好像,行雲掌直接修滿九重了?!
“那是冷雲派對第一位突破二品武師的獎勵。”術印冷不丁地回了一句,
武師每突破一品境界,提升至下個品階的枷鎖便更堅固一重,
而且,品階越高,每一品之間的差距也越大, 由一到二品本該是有一小段的痛苦才能掙開二品的枷鎖,但吳恆如今卻這樣毫無感覺地突破至二品,全拜那神秘的金色真氣所賜,可謂是因禍得福,
走到大廳外的空地,便看見林羆在晨練,手舞青色長刀,腳踏連環詭步,氣勢磅礴,刀芒大盛,
一套刀法舞完,林羆輕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注意到了在旁邊觀看入神的吳恆,笑了笑道:
“怎麽,小子,你對刀有興趣?”
吳恆回過神來,輕聲地應了句:“嗯,感覺挺厲害的。”
緊接著著又一臉認真地說:“對不起啊林叔,昨天的事…”
林羆佯裝不耐煩地打斷了他,“不必說了,昨天的事我都知道,是我教子無方,他小子有錯在先,把我老臉都丟光了,你做的很對,我還要謝謝你呀!”
吳恆愣住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心裡也隨之長松了一口氣,
“老大!你沒事太好了,嚇死我了!”
遠遠地便聽到黃胖子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已是二品武師的吳恆能清楚地感覺到背後空氣的流動,
抓住時機,一個側身閃過飛撲過來的胖子,讓他結結實實地來了個狗啃泥,
“噗嗤,哈哈哈哈。”
看著地上狼狽的黃胖子,吳恆笑得肚子都疼了,
林羆也開心一笑,等兩人打鬧了一陣,
林羆向兩人一揮手,聲音又恢復嚴肅地說:
“都跟我來,有要事相商。”
吳恆和黃胖子聽到這話後一時都摸不著頭腦,但也乖乖地跟入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