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離家裡近,再加之我這個人不愛在家裡待,所以一有空就往學校跑。就連星期日我也來到學校,在學校裡,我覺得一切都是那麽自由,無拘無束,想怎麽就怎麽,想看書就看書,想睡覺就睡覺,總之,這星期天的校園全都屬於我的,偌大的校園讓我找到了一種感覺,一種心靈深處安放一顆寧靜美好的感覺。我在這種感覺裡感受著日子的清閑與安逸,感受著人生另外一種幸福賜予。
日子淡淡的,我無所事事的。
在我一個人在星期日寂寞的時候,她來了,她無意闖進了我的星期日,闖進了我一個人的生活。我開始有了與她渡過星期日的另一種境界,也有了一種新奇,有了一種男女之間的憧憬。
她是我的村上人,也是我熟悉的人,她叫霍娟。
光聽這個名字,就會意會到這個女孩子的樣子,姿態柔美的,長曲的樣子。想一想,多好。鮑照有詩雲:始出西南樓,纖纖如玉鉤。未映東北墀,娟娟似娥眉。讀一讀,多美。
這樣一個女孩子,來到我身邊,我心裡就好像有一縷光照射了進來,整個心房一下子變得寬敞明亮起來。
我正在洗衣服,她閃進了我的宿辦室。
看到我洗衣服,她向我問候了一下。我就招呼她先坐下。她坐下後,就伸手在我桌上取下一本書,自己一個人翻看起來。
我把衣服洗完後,搭在了院子裡的晾衣繩上,然後,回到宿辦室,我看到霍娟還在看書。我就說:“書把你看迷了。”
她說:“是我把書看迷了。”
我就開始問她上學的情況,“上幾年級了?”
“初一。”
“學得懂嗎?”
“湊合。”
“湊合是什麽話?”
“湊合就就是勉強呀。”
“那就是說,學習也比較吃力。”
“是。到了初中,學習難度就大了。”
“那當然。年級越高,知識的難度就高呀。”
“念書不容易。有時我都不想念了。”
“你不能有這種想法。念書還是很好的,它將來會實現你的理想。”
“我是一個女孩子。將來的理想就是嫁人。念書有啥用處呢?!”
“你這是一種舊的思想。現在已經是新時代了。咱們這個社會提倡男女平等。女孩子也要走上社會,為社會做貢獻哩。”
“你是說,我們女孩子也有理想?”
“有啊。只要你努力,將來就能乾大事。”
“你說得對,我有時也這樣想,就是沒有你當老師的說得好。”
“我也是隨便說的。”
她把書放下,低著頭,手互相摩挲著,沒有說話,好像在想著什麽。
我看到她低頭的樣子,楚楚可憐。我看到她秀發的色澤,閃閃有光。我越看越愛,越愛越看。我此時站在她面前,也無言靜立,滿肚子的話不知道說哪一句好。
我不知什麽時候已坐在了她的身邊。在這無言的時刻,我看到她,脈脈含羞,脈脈含情,默默傳達著一種心靈的信息。我不由自主地把她從腰後摟了起來。
她溫順地靠著我,沒有說話,一直沒有說話。
我感覺到了女孩子身上的溫柔與滾燙,還有發間散發的青春氣息,但我不敢再進一步做什麽,我就這樣地靠著她,只是靠著,靠得越來越緊。
這時,校園顯得很靜,偶爾有小鳥發出的叫聲打破了校園的沉靜。
過了好長時間,
她直起身子,坐得端端正正,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好像剛才是在夢裡一般。她輕輕地用手梳理著有點散亂的發,斜著眼看向我,那眼裡含著幽幽的情愫。 到了吃午飯的時候,她說她要回家吃飯,我說在待一會兒吧。她說不啦,回去晚了要挨家裡人罵的。我說那好吧,以後常來玩。說著,我真有點不忍讓她離開。她說,她以後會常來玩的。
看到她走出校門的影子, 我一直把她看到校遠牆的拐角處,看不見了,我才回到了宿辦室。
過了幾天,又是一個星期天,霍娟又來了。
這是吃過午飯的時候,她走進我的房子,就坐在了我的椅子上。
我坐在炕邊,和她面對面說著話兒。
她說著她學校裡的新鮮事兒,有關老師的,也有學生的。她說起來,真有點滔滔不絕。我連話都插不上。也隻好做了她最忠實的聽眾。
什麽給老師起綽號啦,老師在課堂上講課的特點啦,什麽學生男女之間的奇聞異事啦,學生之間的攀比啦,等等,多的去了。
正說著,屋子裡的窗上漸漸暗了下來,看樣子,天就要黑了。
再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窗子完全黑了下來,整個屋子完全黑了下來,屋子裡的一切都看不見了。
霍娟還那樣坐著,並沒有因為天黑而起身離開,相反,她跟我繼續交流著。
我覺得她好像對我有點意思,是不是那個意思,到底什麽意思,我也搞不明白。我開始想著,想著該怎麽樣去做。
霍娟在黑影裡,站起身來,走到床前,抬了抬屁股,就坐在了床邊。然後,她向後躺了下去,躺了下去,仰著躺了下去。
在黑暗中,我看到霍娟的眼裡給我投來暗示。她看我不動,就抬起右手,那纖纖小手向我伸來,我禁不住這手的無形誘惑力,就伸出手去,與她的手拉在了一起,她輕輕拉了我一下,我就向她的身上俯壓了下去。
恰在這時,窗外一束光照射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