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叫娥的小姑娘，聽說是莊裡的，

　　她家離學校很近，每天回家吃飯，來校上課，天天堅持，從不間斷。

　　在班上，她學習也就是中等，不太突出。在平時，她在人面前不太愛大聲說話，說話時總是柔柔弱弱的，細聲細氣的。沾一點淑女氣。

　　不管在什麽地方，她遇見我都是笑一笑，然後低頭就過去了。我看到她這樣子，覺得她的性子是我喜歡的那種，古典，文雅，美麗。

　　校園白天熱鬧，夜晚就歸於寂靜。

　　靜靜的校園，入夜是教師在燈下備課改作業的良機。

　　這時，整個校園只見每個房子裡都亮著燈光，把校園半截都照亮了。聽不到房子裡的聲音，不知道房子裡的老師都在做什麽，校園靜極了。

　　我坐在房子裡，正在備寫教案。由於天氣炎熱，我把房子門半開著，一陣陣涼風吹進來，給人祛除了炎熱，頓感涼爽的很。

　　娥來了，是不是她看到我房子門開著，才進來的。她悄無聲息地走進來，我完全沒有料到，因為這時候學生都回家了。那麽，娥這時候怎麽會突然之間來到我的房間。我正思索著，娥笑著說，老師，你還沒睡覺呢?我說還沒有。我問，你怎麽還沒回家。她說，她同學的爸爸不在，她同學叫她跟她睡。這下，我才知道，娥的同學的爸爸是我們學校一位老師，今天下午回家了。

　　娥平時很少來我房間，她家住的離學校不遠，也不近。一放學，她就隨著同學們回家了。娥在我班上念書，是那種溫柔型的，平時說話柔聲細語，就像她那樣長得細條形的樣子，我平時看到她，覺得她非常可人。

　　娥平時一直和我沒有單獨相處過，今天來了，和我單獨在一起，而且是在夜裡。但我覺得這沒有什麽，也是很正常的。學生到老師房間來，不就是請教老師問題來了嗎。或者是跟老師交流一下生活中的思想觀點。沒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我坐在辦公桌前，娥就站在辦公桌的一邊，兩手肘子放在桌面上，兩手並攏支撐著下巴，兩眼放射著柔和的光波，純淨如水一般，時時彌漫在我的眼前，好像涼爽的風，輕撫我的肌膚和心田。

　　娥離我很近，咫尺之間。我能聞到娥身上散發出的女孩子特有的清香味，好像有一種青草的味道，看不見，不時直往我鼻孔裡鑽，撩撥著我，陶醉著我。我喜歡這種味道，因為它是青春的味道，是生命裡最好的味道。它能使人變得年輕，變得有生機，變得重拾活力。

　　我問娥作業做完了嗎。娥說早做完了。我問她同學睡了嗎。她說還沒睡還在做作業。她說她作業做完了，就出來了。看見我房子裡燈還亮著，走近一看，門還開著，知道我沒有睡，就進來了。

　　我說我睡覺還早哩，起碼到晚上十一點以後。娥說，人都說老師很辛苦，我才知道了，我家父母都是農民，到了這時候早已睡了幾覺了。

　　我說，農民乾活很單純。白天乾完，晚上一般就沒啥事了。像我們老師，白天要教書上課，晚上還有備課批改作業，有時還要自學進修，可以說，周內每天都是時間不夠用哇。

　　娥說，我以後就不想當老師。

　　我說，其實老師也好著哩。首先被社會尊重，再者，職業相對穩定，第三，有一種神聖感。

　　娥說，聽你這麽一說，當老師也好著哩。

　　當然了，我是老師，我哄你幹嘛。

　　娥說，我家裡人堅決不要我當。

我有時也沒辦法。　　我聽了，就對她說，你現在不要在這上面糾纏，好好學習才是正道理。你學不好，將來就是當了老師，也是乾不好這份工作的。

　　嗯，你說得對著哩。我不管怎麽樣，學好才是現在的事，至於將來乾不幹什麽事，將來再說吧。

　　對。目前唯一的做法就是長身體，長知識。

　　娥說完，沉默了。我不知道她想什麽，這時，我看了看表，已經快十一點了。

　　但娥沒有走的意思，連身子挪一挪動的意思都沒有。

　　校園愈發靜了起來。

　　娥又開始問我，聽說你家住在縣城。

　　我說是。娥眼裡放射出一種光，一種貪婪的光。她說，聽說你家裡住著高樓。

　　誰說的，我緊逼著問。我有點奇怪，是誰這麽皮乾，能把老師的隱私透漏給別人，我想起來真有點後悔。

　　後來我又想，這有什麽呢，讓她們羨慕去吧。不過，我有點不敢相信，大山裡的人都是誠實厚道的，為什麽能在這件事情上，表現的卻與平時不一樣。

　　夜愈來愈深了。娥還是沒有走的意思，但我又不好催促他。想了一會兒，還是任由她去吧。

　　人特別怪，與異性相處的時間，都會想著怎麽讓對方愛上你。

　　我看娥沒有一點睡意，我也沒有睡意了。

　　好幾次，我都想伸出手去，撫摸一下娥那嫩嫩的短袖衫外面的細長的胳膊，如果能那樣，就好了。可我從來沒有那麽大的膽子。

　　就因為膽小，好多好事都被膽小趕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