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訓練時間在一個清晨結束了。
蕭章所在的前鋒什在接到命令後在一個清晨一行人馬迅速的出了鋒堡,向草原深處而去,八匹駿馬一線奔騰,馬蹄如飛,馬背上的幾人身行隨著馬身起伏,蕭章是在馬隊隊形當中位置,這是什長張進安排的,八人八馬在清晨的晨昏中悄然的向草原挺進。
在草原上快速行進是為了避免被草原各部的射聲探子發現,草原各部訓養有獵鷹,獵鷹平時可捕獵獸類,也可用來高空探敵,所以前鋒什最要躲避的就是獵鷹,畢竟是孤軍深入,一但被空中獵鷹發現牽製便是凶多吉少。
從清晨時分出發每兩個小時小隊便會休息一會,人馬各自飲水休息,中午時分,馬隊速度漸緩,領頭的什長張進發出手勢,暫停前進,原地休息。
幾人尋了一個掩體避風處,取出乾糧水袋自飲,順便拿出豆子水囊給各自的馬匹喂食,一上午的快速突進已是人馬困乏。
什長抬頭看了看高懸的日頭,又退回陰影處,對休息的幾人道:”兄弟們,前面就是勒馬川!從現在開始,我們算是進入了草原了,此次我們受命探查在年前草原部落的動向,要深入其中,都要提起小心不要把命留在了這裡,每年留命在這片地上的兄弟可不少”。
沒有人會拿命開玩笑,幾人都點頭應是。
在兩個月間的同吃同住中,蕭章早已熟悉了自已這一什的夥伴,能在前鋒什活下來的都有自已的本事。
什長張進,三十來歲的年紀,武道練勁期,武力是幾人中最高的,性情沉穩,一手長槍上的功夫開碑碎石,學端槍站樁時蕭章可沒少領教挨揍。
軍中傳受的武道功法分九重,練力,練皮,煉骨,練筋,練髒,練血,練髓,練勁,練罡,九重依次磨練自身,九重之上就是先天。
另外什裡的追綜高手二子,練筋期,以前蕭章沒來時是什裡年紀最小的,二十一歲,身形瘦小獵戶出身,全名因為叫陳橫,被叫著叫著就叫成了二子,善長觀測雲雨,辨別方向蹤跡查找水源,是不可缺少的人手。
什裡最年長的是劉一手,年齡四十左右,練血期,其手上功夫不淺,不過最歷害的是他的醫理手段,雖然不至於是多歷害,但是在什裡卻是最為重要,大家軍伍之人本來做的就是搏命的事兒,有個醫者在身邊,負了傷也許就能活下來。
另外的是一對練血期陳姓兄弟兄弟,雷子亮子倆兄弟,長相相似性情都有些木訥,兩人身形高大臂展寬大,兄弟二人善使弓箭,兩人的連射箭法十分歷害。
另外什裡的倆人是練筋期,都使刀,學的是軍中開山刀法,二十來歲,一個叫狗子,原名苟存志,一個叫大頭,原名袁通,二人是一對逗逼,年歲相當,蕭章對什裡能這麽快熟悉也是因為這兩人。
“二人一組依次放哨休息,等日頭降下些時候再行進,”。
眾人依次休息,馬兒也臥著,靠著馬背的蕭章將手裡的長槍攥的更緊了些,低頭沉思,自已練武兩月,靠著自已超強的恢復力和不斷的肉食自已初入練皮鏡。
一身氣力早已不是當初可比,用伍長羅剛的說法,自已算是天賦出眾的,將來也許有望先天之鏡,三大修行之法,武,道,聖,不入先天都不算入了門,而自已還差的很遠。
一旁的狗子湊上來遞過來一個皮袋,袋子裡裝的是這裡粗製的酒水,“唉,我說小囂張,怎麽,進了草原有點怕了?我跟你說,
別慫,誰都是這麽過來的,等你砍他個十個八個的腦袋你也就不當回事兒了,來,喝口解解乏”。 蕭章看著狗子在旁邊一本正經的寬慰自已,也不說破,自已其實並不恐懼,相反,自已反而很期待,接過酒囊灌了一大囗後遞回去,“我說狗哥,聽大頭哥講,你當初第一次上陣拚殺可是尿褲子了是不是?”。
狗子聽了這話立馬急了,聲音大了不少,“放他娘的臭屁,他袁大頭盡他娘瞎吹”,說完後看大家仍然都在閉眼休息,這才壓低了聲音,“袁大頭一天盡他娘胡吹,等狗爺我回頭收拾他,你狗爺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是能被嚇尿了的人麽?”。
“嘿嘿,那是,狗哥,咱們這次進了這草原大概會要多久?”。
“小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裡面的門道可多了,狗爺給你好好講講“。
“您給我說道說道”。
“咱們大淵朝立國八百年,自立國之初便與草原各族紛爭不斷,也曾經發生過幾次大戰,最近的一次是兩百年前,當時的草原可汗雄心勃勃,集結了草原各族大軍百萬南下,我朝韓國公領三十萬兒郎迎戰,雙方血戰,當時那真的是人如螻蟻血成河呀”,狗子說話的聲音越發低沉,好似自已也曾親臨那場悲壯的戰役。
蕭章忍不住追問,“後來吶?”。
平時逗逼歡樂的狗爺此時也是雙眼泛紅,“後來,兩軍不斷廝殺,當時我大淵朝的韓國公硬是生生的將百萬狼騎大軍拒於前面的平川不得寸進”。
“以三十萬戰百萬,當真大丈夫也”。
“是啊,韓國公,英雄也,後來兩軍決戰於川上,整整拚殺了三天三夜,打碎了平川,當時真的是血染大地,聲震蒼穹,韓國公以自身高深武道修為連戰連斬草原各部的武道高手,後又以一已之力擊殺了當時的摩柯汗王,於百萬軍前立言,草原各族到此川前,需勒馬止進,若有不從,必踏平草原汗城”。
“百萬軍中,駕前殺王”,何等豪氣衝霄,聽到此時,蕭章的心緒早已激動不已熱血上湧。
“是啊,後來草原退兵,不過兩百年來我淵朝與草原間也是小的衝突不斷,雙方從大軍對陣變成了小股軍馬哨探之間的對決試探”。
“狗哥,你是說,我們這次進草原,草原各部是有準備的?”。
什長張進仍舊雙眼閉合養精蓄銳的樣子,搭話道,“每三年的這個時候,我淵朝北部三千邊境鋒堡前鋒什,都要向草原抵進”。
說話間什長仍舊是一副閉目養神波瀾不驚的樣子,“這就是一場我淵朝和草原各族的較力,若我等大敗,草原各族其心必然起異,若我等大勝,則其畏我軍軍鋒必然不敢妄動,這是一場血色的試練“。
“什長,可是我們一旦若是遇上了大的部族, 恐怕,,,”。
“呵呵,知道你小子在想什麽,放心,這是一場雙方遵尋了兩百年的俗規,誰也不敢輕易的去破壞它,所以,我們主要面對的就是草原的射聲者”。
蕭章好奇的向什長張進詢問,“那我們要在草原上多久?”。
“不會很久,三個月時間,三個月時間到了若我們還活著便可退返了,好了,都抓緊時間休息,等過勒川,想睡就難了”。
蕭章思索著什長和狗哥方才所說的話,這麽說來,這次行動恐怕十分凶險,前方好似張了一張巨大的大網,在悄然的等待著他們鑽進去。
午間的日頭漸漸西偏,一行人又重新向前方行進。
當蕭章跨進了勒川,才知道了眾人口中的打碎平川是什麽樣的,平原大地之上巨大的溝痕縱橫交錯,大地千瘡百孔,每條溝痕都深達十幾米,長達百米,身處其中,蕭章好似陷入了天地偉力之中,隱約間似乎可以看見這場曾經的浩大的戰役,武道高手間的戰鬥。
“嘿嘿,小子,看到了麽?這就是武道高手的戰力,舉手投足間開山碎嶽,手擎蒼穹”,說話的狗哥一臉的向往神色。
心神在這種巨大的衝擊下搖擺,恍惚之間好像聽到了一聲什麽聲音,″叮丶觸發系統,開啟中,,,“,,,
什麽,回過神來仔細一聽又什麽也沒有,是自已幻聽了麽?可是剛才好像確實有聽到什麽開啟之類的。
“好了,快些通過這裡”,什麽長張進催促。
帶著疑惑,蕭章跟著隊伍
向前方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