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怎麽回事，身為醫生應該救死扶傷，怎麽能夠相信封建迷信這一套，我看你們就是在為自己的失職找借口。”

　　那位院長拚命的怒吼著，將醫院裡發生的所有怪事都歸結到醫護人員的不盡責。

　　而對於醫院重建後所形成的隱藏空間，他更是閉口不談，覺得我們在沒事找事。

　　我覺得這個院長有些不對勁兒，如果一個醫院裡接連出現醫護人員的失職，那身為院長也會受到處分，如果能在這些隱藏空間裡找到一些流浪漢背鍋，那應該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可他現在卻拚命將這件事壓下來，那只能說明在那些隱藏的空間裡有更加見不得人的事情，以至於他寧可犧牲自己作為院長的名譽，讓別人覺得他是在管理上出現了失職。

　　“院長，你認識張小婉嗎?”

　　我提到了手環上的名字，想看看這個院長的反應。

　　果然他的臉色立刻變得一片蒼白，差點跌坐在椅子上。

　　“你提她幹什麽?說，你是不是記者派來的?這件事都過了20年了，還有完沒完了?”

　　那位院長十分慌亂，好幾次自曝其短，他這種問法擺明了20年前那場火災並不是一場純粹的意外，而是另有內情。

　　“出去，你們都給我滾出去，還有你們兩個，要是再提這件事，你們兩個立刻停職。”

　　院長把我們轟了出來，狠狠的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10分鍾之後就有人看到院長開著車匆匆忙忙的離開了醫院。

　　他這種做法明顯是在逃避，如果說他不是心虛估計連鬼神都不相信。

　　“這間醫院裡除了院長之外，還有沒有20年前的老員工?”

　　我覺得這件事兒肯定不止院長一個人知道，如果這裡還有之前的老員工，肯定能打探到一些消息。

　　“據我所知沒有，我們這裡工作的醫護人員除了院長之外，其他人都是在醫院重建之後才調過來的，團建的時候大家都發現了這件事，還開玩笑說，我們這裡除了院長之外都是新生力量。”

　　那對夫妻很肯定這件事，這間醫院的醫生流動特別大，就連他們兩個也曾經被派出去培訓好幾次，每次都是半年到一年不等。

　　其他的醫生也曾經遇到過相同的情況，有些趕上出國，或者是到其他的鄉鎮醫院進行幫扶工作，走兩三年的也有很多。

　　“其他的醫院也是如此嗎?所有的醫生都經歷這麽頻繁的調動，會不會對治療病人不利?”

　　我覺得這件事有點問題，醫生去其他的醫院參加項目，或者出國留學都是很正常的，可次數絕對不可能這麽頻繁。

　　而且在這間醫院裡，不止醫生會遇到這樣的狀況，連護士也是如此。

　　就好像有人在故意打亂他們的記憶，讓每個人都無法了解醫院的全部情況。

　　“確實是這樣，我們也覺得有些不太正常，可多去一些地方接觸到不同的病例對我們治療是有好處的，大家也都沒有太在意。”

　　那對夫妻倆都覺得這件事只是一件小事，而且這麽多年醫院都是這麽做的，但出現怪事不過是最近的事情，應該與調動的事情無關。

　　“你們兩個先回去上班吧，我再四處看看。”

　　我一時無法下結論，只能讓那兩位醫生先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免得因為這件事害他們丟了工作。

　　白天的時候，醫院的病人很多，就算我到處亂逛，也不會有人在意。

　　很快我就發現，有另外一個人跟我有相同的想法，就是我昨天晚上在醫生洗手間見到的那個女孩。

　　在保安搜尋了那個閣樓之後，這個女孩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她只能待在醫院的人群之中，尋找下一個可以棲身的目標地點。

　　“看來你是沒有住的地方了，要不先去醫生的宿舍吧，我有那裡的鑰匙，你得好好洗個澡，不然你就沒辦法混在人群裡了。”

　　我聞到這個女孩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酸臭味道。

　　雖然那個醫生專用的洗手間裡有熱水，也有洗手液，但洗頭洗澡畢竟不方便，最多只能用熱水擦擦身子而已，時間長了身上的沒有一股去不掉的味道。

　　那個女孩聽到我這麽說的時候有些尷尬，她聞了聞自己的身上，覺得味道確實不太好，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答應了我的提議。

　　這對夫妻倆的醫生宿舍是一個獨立的單間，裡面有一張雙人床，還有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最重要的是這裡有一個單獨的洗手間，裡面還有淋浴設備，足夠讓這個女孩足不出戶生活上好幾天。

　　趁著那個女孩洗澡的功夫，我用屋裡的電磁爐煮了面，又炒了兩個小菜。

　　她大概是很久沒吃到如此新鮮的食物了，端起碗不停的往嘴裡扒了，直到桌面上的飯菜都見了底，才停了下來。

　　“你是怎麽知道洗手間的上面有一個空間?你在這裡住了這麽久，有沒有聽到有些人說過什麽怪事?”

　　我知道洗手間是大家交流秘密的絕佳地點，如果在洗手間裡裝一個監聽設備，保證能知道醫院裡大大小小所有事。

　　“我小的時候在這裡住過院，那個時候醫院還沒有重建，洗手間的位置本來是挑空的穹頂，也是兒童遊樂區，我這次也是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的被我猜中了。”

　　那個女孩跟我說，她也是走投無路才到醫院來過夜的，可每次睡在醫院走廊的躺椅上，總會有護士過來問這問那，所以她不得不屢次更換地點，躲避護士的追查。

　　時間長了就發現醫院的情況有些不對勁兒，在這個醫院重建過後，外表看起來是一樣的，但是裡面的空間卻小了很多，而且那些道路走起來七拐八繞的，一點都不順暢，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你是說你見過這間醫院重建之前的樣子，那你知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事?除了這間閣樓之外，還有哪些地方的空間是藏起來的?”

　　我沒想到自己歪打正著，居然找到了一個當年的知情者，雖然這個女孩當年只有5歲，可因為那件事太過慘烈，她的印象極為深刻。

　　她告訴我那場大火的真正起因是有人自焚，因為火種點燃了存倉間裡的消毒液和酒精，才會讓火勢蔓延開來，一發不可收拾。

　　而且她還記得那個自焚者的名字，她就叫小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