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救我的,嗚嚕嚕!”
我知道沐雲不會丟下我不管,可我還沒來得及高興,沐雲就把我按在了一個水缸裡,強行讓我清醒過來。
“聖女,你這是做什麽,難道你要違反族長的命令嗎?”
五姑娘自然是不願意的,她想要把我拽回屋裡。
但沐雲卻將她的手推到一邊,讓五姑娘立刻趕到內院去。
“族長那裡出事了,你趕緊過去看看!”
沐浴告訴五姑娘,族長不小心摔了一跤,這會兒怕是要早產了。
接生的人說胎位不正,很可能是難產。
“怎麽會是難產,族長已經生了十幾個孩子了,每一個都挺順利的。”
五姑娘的臉上滿是驚愕,但她腳下的速度更快。
根據苗疆的傳統,老族長會在自己死前指定新任族長,如今族長只有兩個女兒,她們必須守在她身邊,以防萬一。
“咱們也去看看,我覺得今天這件事有點不對勁。”
沐雲覺得此時蹊蹺,她不由分說的把我帶到了族長的內院,此刻房間裡一片嘈雜,隱隱約約能聽到一些哀嚎聲。
我和沐雲躲在屋頂上,掀開了一塊瓦片,這裡正好能看到族長的屋子。
此刻的族長早就沒有了之前的雍容華貴,她看上去比白天的時候蒼老了很多,臉上已經出現了不少細紋。
而她的肚子也比白天的時候大了不少,就算平躺在床上也能看到一個像小山一樣的鼓包。
“啊……你們都出去,全都出去!”
族長的雙手緊緊抓著身上的被子,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她的肚子已經疼得很密集了,連說一句話都十分費力。
不過她的眼睛始終很警惕的看著四周,根本不想那些人碰她。
就算她自己的女兒來了都沒有用。
“我聽說族長打翻了一個存放蠱物的酒壇子,沒過多久便喊肚子疼,我已經查過了,就是存放蠱嬰的那個。”
沐雲跟我說出了實情,之前那個蠱嬰隻長到一半就被黎元若強行取出,根本無法成活。
可那個酒壇裡炮製的藥粉卻可以讓這個蠱嬰恢復原本的能力,只要他找到了一個更好的宿主,可以慢慢吸收母體的養分,直到他足月出生為止。
那個蠱嬰是容不得還有另外一個孩子跟他搶養分的,恐怕現在它已經開始侵蝕族長肚子裡的孩子,想要借此取而代之。
“那你叫我來幹什麽,我只會給死人接生,活著的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看了一眼身邊的沐雲,不知道她為什麽要叫我來,剛才那些婆子肯定比我更有接生的經驗,要是族長死了,我倒是可以幫忙。
“這件事如果是真的也不能讓這群接生的婆子知道,只能悄悄處理,不然苗疆可就要大亂了。”
沐雲說,苗疆的人都知道蠱胎的厲害,如果知道族長出了這件事一定會分外恐慌。
所以族長一直堅稱,自己只是摔了一跤早產了,連在沐雲面前都沒敢提蠱胎的事情。
“出去!你們都出去!這是命令!聽到沒有!”
族長看到自己的床邊還圍著一大群人的時候,嘶吼的聲音比之前更大。
蠱胎什麽都吃,連母體的內髒都不放過。
並且它一向是進入容易出來難,不把族長的身體折騰廢了,它是不會好好出來的。
這讓族長臉上的神色比剛才更加痛苦,連說句完整的話都不容易。
我覺得這位族長簡直是活該,我才不相信什麽誤觸了酒壇的事情,恐怕是這位族長想要借助那個蠱胎的力量,沒想到反而被它將了一軍。
“不行啊,族長,您的羊水都破了,胎位又不正,絕對不能自己生啊。”
那些婆子看到族長的床單濕了大聲驚呼起來,不顧族長的反對直接上手。
那個族長直接眼見勸說無效,直接從自己的枕邊摸出了一把匕首,朝著一個婆子的脖子割了過去。
一時之間鮮血四濺也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我覺得沐雲叫我過來也不是沒有道理,按照這位族長現在的狀況,怕是已經不行了。
“你們都出去吧,這裡交給我。”
沐雲看到這片亂局後,從窗外翻了進去。
她的出現讓族長的眼中冒出了一股希望,在把所有人趕出去後,她讓沐雲趕緊把我帶過來。
“它現在還沒有完全緩過來,趁著它還未成型,你快點把它取出來,我要受不了了!啊!”
族長抱著自己的肚子在床上不停的打滾,她的頭髮已經變成了花白色,連手背上都出現了一片褶皺。
我突然明白了這位族長如此痛苦的原因,那個蠱胎在吸取她的壽命,在折騰一會兒,怕是這位族長就要像黎元若一樣成為一張軟塌塌的面皮了。
“族長,如果我剖開你的肚子把蠱胎拿出來,你可能連命都沒了。”
我也從窗戶翻了進去,直接指明她肚子裡懷的是蠱胎。
這一次族長很痛快的承認了,她說自己眼看著苗疆萬事不平,的確是想借用蠱胎的力量,沒想到她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如今她痛苦不堪,恨不得把自己的肚子往牆上撞。
“你一定有辦法保住我的命,我了解黎元若的實力,他的實力絕對不止這麽一點……啊……你可以把它當成死胎接出來……啊……”
族長的叫聲越來越淒厲,那個蠱胎知道有人想至它於死地也加快了速度,它將另外一個嬰兒徹底吞噬,迅速讓自己進入了成熟化的狀態,只要它能順利出生,便可以成為蠱嬰。
我摸了摸族長的肚子,在她的肚皮上畫了一個符咒,讓那個蠱胎暫時安靜片刻。
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我發現我的能力的確是有了變化,我的手指似乎可以伸進這位族長的肚子,摸到她身體裡的內髒。
這讓我迅速想到了製服這個蠱胎的法子,我一隻手捏住了那個蠱胎的脖子,用手指抵住他的下巴,避免它咬到我。
另外一隻手指了指沐雲腰間的紅繩子,讓她按照控制紙人的方法把繩子穿好。
現在我要把這個蠱胎變成一個可以操控的大娃娃,讓它自願回到那個酒壇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