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破自己的手指,將自己的血滴在那根紅繩子上,又將另外一隻手也伸了進去,用那根紅繩子穿過了蠱胎的鎖骨,鎖住了它的能力。
這讓那個蠱胎甚為不滿,它在族長的肚子裡張牙舞爪,恨不得把我的手活活的咬下來。
我又將那根紅繩繞住了它的脖子,纏繞了兩圈後才將自己的雙手撤了出來。
在我吸收了黎元若的能力後,我的血變得比之前更強了,它侵蝕著這個蠱胎的五髒六腑,也讓它的能力再慢慢的消散。
“沐雲,你平時是怎麽操縱那些紙人的,再試試看。”
我以為沐雲可以讓這個蠱胎聽從她的命令,沒想到她的能力根本控制不住它,反而讓這個蠱胎展開了劇烈的反抗。
它被鎖住了鎖骨,傷害不到我和沐雲,但卻可以結結實實的傷害族長。
“啊!別再踢了!疼!我肚子要破了!把它拿出來,拿出來!”
族長在床上劇烈的掙扎,可我只能將手伸進去控制這隻蠱胎,卻沒辦法在不開刀的情況下,把這個蠱胎從族長的肚子裡拿出來。
不過它現在已經沒有什麽特殊能力了,如果族長能自己生下來,倒是可以省去開膛破肚的危險。
那幾個接生的婆子被重新叫了回來,她們把族長扶起來,將她的背靠在枕頭上。
“族長,往下用力,很快就能生出來了。”
那幾個婆子摸到胎位已經正過來了,捋著她的肚子往下順。
可那個蠱胎很聰明,它知道此刻出生,我們會直接結果了它的性命,讓它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它在族長的肚子裡不停的打轉,想要跟她同歸於盡。
族長的力氣已經快要被吸幹了,她現在就像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根本沒有足夠的力氣生下孩子。
這讓她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親生女兒身上,她對著五姑娘的脖子就是一口。
鮮紅的血液順著五姑娘的脖子噴湧而出,也讓族長的面皮再次恢復了青春。
“啊!”
五姑娘沒想到自己的母親會把她當成目標,一時躲閃不及,這一口直接咬在了她的動脈上,鮮血散了半間屋子,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沐雲趕緊衝過去,捂住了五姑娘的傷口,把她帶離了這個地方。
我也跟著去了隔壁的屋子,在我的手可以進入人的身體後,療傷這件事變得十分簡便。
我拿起沐雲準備縫合的細針,直接伸進五姑娘的脖子將她的頸動脈縫了起來。
五姑娘的血止住了,可因為失血過多,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
族長那裡的狀況也不樂觀,內堂裡的叫聲一刻都沒有停止過,一直延至天亮時分,那個蠱胎居然還沒生出來。
“許傑,你想想辦法吧,再這麽折騰下去,族長恐怕扛不住了。”
沐雲非常著急,她說村子裡之前也有人因為難產而死,更何況生蠱胎本來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就算是族長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沐雲,你真的想救她嗎,經此一役,你和族長之間已經有了罅隙,今後你留在這裡也不會有好結果,說不定你就是她下一個要鏟除的目標。”
我知道這位族長做事狠絕,她連自己的妹妹和女兒都算計,更何況是沐雲。
如果她熬過這一關,沐雲恐怕難逃一死。
如果沐雲能在這個時候支持一個新族長上位,對她以後才是最有利的。
“大師姐死了,我心裡的確過不去這道坎,可現在能夠繼承族長之位的只有五姑娘和七姑娘,她們兩個的年紀都太小了,恐怕控制不了這百廢待興的亂局。”
沐雲不願意背叛族長,更不願意陷苗疆於危難之中,這是她做為聖女的使命。
“族長,族長!您醒醒啊!您不能在這個時候昏過去啊!”
內堂裡傳來裡一陣驚恐地叫聲,那幾個接生的婆子全都跑了出來,直接跪在了沐雲面前。
“聖女,我們都盡力了,可族長怕是扛不過去了,她還沒指定繼承人,到時候恐怕還需要您來主持大局。”
那幾個婆子生怕會受到沐雲的懲罰,連連求饒。
就在這時,五姑娘醒了過來,她慢慢的走到了那群婆子中間,十分認真的看著她們。
“誰說族長沒有指定繼承人,她說讓我繼承族長之位,你們沒聽見嗎?”
五姑娘的眼神冒著寒光,讓那群婆子連連點頭,事當如今,她們自然要顧著自己的新主子。
沐雲也沒說話,誰都看得出五姑娘被族長之前的舉動傷了心,這會兒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族長熬到中午的時候徹底斷了氣,那個蠱胎的怨氣極重,就算是逃不出去也要與這位族長同歸於盡。
“許傑,把老族長肚子裡的孩子取出來吧,免得它怨氣過重為禍苗疆。”
我看了一眼已經斷了氣的老族長,如今到真成了我這位接靈人的事情。
我走過去,用匕首劃開了這個老族長的肚子,將裡面已經斷氣的蠱胎拿了出來。
那根紅繩還固定在它的鎖骨上,讓它的怨氣不會向四處散發。
我又查看了一下這位老族長的內髒,肝和脾都少了一大半,全都被這個蠱胎吃了進去,這讓它的身體比普通的孩子大得多,就算是老族長用盡力氣也不可能把這麽大的孩子生下來。
我念著超生咒語,想把這個蠱胎超生,可它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黑氣,根本不願意離開。
我將自己的手放在它的心口上,腦海中迅速回顧著這個蠱胎的過去,它之前也是一個普通的胎兒,只是被接連打掉了幾次,心生怨氣。
有人利用這股怨氣把它練成了蠱胎,之後它便四處流浪,想要找到能夠出生的機會,沒想到又一次次的被人阻攔,現在它哪裡都不想去,隻想再世為人。
“你都不肯被超度,怎麽可能有機會再世為人,你先到壇子裡想想清楚吧,等我們換一個新的地方再做決定。”
我拿出一個新的酒壇子將這個蠱物裝了進去,準備跟鄭南陽一起離開苗疆,他雖然不能再做我的師父,但卻給我指了一個好去處,說不定能找到我外婆和我母親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