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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無散記》第3篇 上
  雨聲潺潺,久未停歇。

  在這鄉間小路行走的落魄之人久未找到棲身之所。他瑟瑟發抖,踽踽獨行。也不知是走了多久,駱玉祥方才找到一座破舊不堪的道觀。進觀前,他先是行了個禮,口中似在念叨著什麽,停留了一會後,駱玉祥才走進道觀找到一處乾草旁匆匆睡下了。

  睡至夜半,隻覺渾身發冷饑餓難耐,翻來覆去後便又挺身起來,於觀中尋些吃食。可找遍觀中上下,除了破舊瓦罐外便再不見其他物件了。駱玉祥心下感歎這世間荒涼之地竟如此之多。正欲俯身睡下時,隻覺眼見一道金光忽閃而過。頓時駱玉祥又驚坐起來。四周探去,卻只見面前多了一盤點心吃食,以為是在夢中,揉揉了眼睛,卻見那盤點心仍擺放在面前。駱玉祥定神了一會,之後向四下說道:“也罷,幻像與否,也不顧了。”

  點心吃畢時,只見道觀裡金光四射,駱玉祥此時隻感覺眼花繚亂,頭暈目眩。之後金光散去,便聞到一陣奇異的花香味。睜開眼時,卻只見自己飛在雲中,河流山川皆在身下,景像變化萬端:忽而是燈火闌珊之地,忽而是一幅鬧市景像,忽而又見著自己的雙親與年幼的自己在庭院裡嬉鬧。待奇觀異像現罷後,隻覺自己身輕如燕,緩緩落在了一處平地上。駱玉祥四處打量一翻,只見左右兩端各立有五根不見頂的大石柱。柱周煙霧繚繞,再細看,便見這左邊前兩根石柱隱隱有七彩之光,其余八根皆暗淡無光。兩排石柱中央是一座大石門,正驚歎之余,這石門突然敞開來,駱玉祥一邊忙向後退去一邊又往門裡探去,不一時,從門裡走出一清秀小童來。駱玉祥問道:“這裡是何處?”小童回道:“虛無道觀。”

  “這門上為何無字。”

  “即是虛無,皆萬像成空。”

  駱玉祥又欲問時,只聽小童又說道:“公子所慮之處,進觀裡便知曉了。”

  駱玉祥跟在小童身後,走進觀裡時只見四周空空蕩蕩,一無所置。走了足足有半個時辰,方才看見前方有一菜地,一農夫裝扮的老者正在澆水。奇怪的是菜地裡一半是青菜,一半卻是雜草。老者則是兩邊同時澆灌。

  駱玉祥向老翁行了禮後問道:“敢問仙家此地是何處。”

  老者回:“是蓬萊山中靈修之地。”

  駱玉祥又問道:“晚生是凡俗之人,為何會來這蓬萊山中。”

  老者拂袖一揮,只見二人又來到道觀外。

  “這十方柱子本取自人間之石煉化而成,雖形體已成,卻終無靈氣。”老者閑步於柱前說道:“故老朽欲擇取這人間十事刻於柱身,使這山中之石歷人事之劫方可成仙家之物。”老者又走到這頭兩方七彩柱旁:“如今已銘刻了這兩方石柱。”

  駱玉祥走到了第一方石柱旁,只見其上刻了個“癡”字,又去看第二方石柱,只見其上刻個“利”字。駱玉祥心下領悟:“仙家喚我來此處,可是要敘這人間第三件事。”老者回道:“觀子之事,正可刻在這第三方石柱上。”

  言語間,只見一方石桌石凳變化在駱玉祥面前,駱玉祥方坐下,面前又出現了筆墨紙硯。此時老者已消失不見,只有這駱玉祥在這第三方石柱前伏筆書寫,其每寫一字,石柱上便顯出一小字,片刻後只見柱上便淺淺浮現:

  駱玉祥者,本是這浙江杭州人士,世居錢塘江旁。其父駱尚之,早年間以漁獵為生,後又做起捕收販賣的生意,十年間,家累千金富甲一方。

駱尚之得子駱玉祥時已年過四十,且為家中獨子故對其寵愛尤甚,凡其所求之物皆一一應許。  這駱玉祥不喜文人詩書,偏愛結交那江湖市井之人喜聽奇聞異事,又有一癖好,好學那林間走獸之聲,尤善虎豹犬馬。

  駱母見其揮霍無度常對其戒道:“江湖之人,奸邪難辯,且按此等花費,恐家中難久保富貴。”

  祥不聽。

  其父駱尚之也曾為其請過幾位教書先生,可這駱玉祥卻異常頑劣,不聽管教,往往不到半日,便將那授教先生或氣或嚇出駱俯了。後再請他人時,一聽是駱家便作搖頭狀匆匆走開了。駱尚之思來想去便索性在駱家門外貼出一“百金求師”的榜子。這求師榜一出駱家門外倒湧上來不少看客,可看客總歸是看客,聚散皆如風至風去。接連過了幾日,都無一人揭榜。直到中秋節這天,一位年輕女子扣響了駱家大門。駱家管事一開門上下打量女子一番,見其破衣爛裳模樣忙說道:“今日沒有吃食,改日再來討吧。”說完就要關門。

  女子說道:“我非討吃食,而是討份職差。”

  駱管事笑道:“我這一不缺燒火做飯之人,二不缺看園守家之人,沒有閑差予你,快快走吧。”

  這時只見女子將手中的榜子張開來說道:“即不需人,為何用個“求”字。”

  駱管事厲聲道:“你這女子,何不去河中照一照面容,這份差事豈是你能做的,潵波搗亂,也得看看地方。”

  女子回道:“為人需留三分余地,你怎知今日落魄之人它日不能居你之上呢。”

  管事欲理論,只聽駱尚之從身後走了過來:“姑娘剛才所言,老夫在園中皆都聽見了,只是犬子頑劣異常,恐不服姑娘管教。”

  這時女子徑直走進了俯中只聽其聲說道:“半月為限,未有成效,分文不娶。”

  駱管事對駱尚之說道:“老爺何故讓個乞丐來教公子。”

  “前幾日找的先生倒穿的光鮮,可都堅持不了半日,這女子表面落魄,可聽其言談不似無才之人,試試也未嘗不可。”

  這邊駱玉祥正與幾位江湖散客飲酒作樂見其父走來隻對眾人說道:“諸位不必理會,家父隻不許我出這俯門,在這園中他自不會管的。”

  駱尚之指著前方的駱玉祥對女子說道:“先生觀此子如何?”

  女子回道:“似山中璞玉,未經雕琢,若所去其雜質,則熒光自顯。”

  “先生如何授教。”

  “非常之人當用非常之法,只怕員外看不慣的。”

  “若能使此子走上正途,聽憑先生驅使。”

  第二日,駱玉祥在駱父駱母督促之下匆匆行了拜師禮,之後便又一溜煙的跑進園中去了。女先生也不去管,隻命管事的去街市上買來一條長毛大狗一匹廋馿。接連過了七日,駱玉祥見女子不管束自己,便更加放肆起來,索性將之前結交的浪蕩江湖客全都請進了家中。駱母那見得這邊情景隻責駱尚之道:“這女子未來時,祥兒還有所收斂,如今卻更加放蕩不羈了,且這女子前些日子說半月之內便有成效,如今已過了七日,卻隻買些驢馬,便閉門不出,恐無真才實學。”

  駱尚之回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即已許她半月期限,且觀觀再說。”

  第九日,正當駱玉祥與眾賓客在園中舞劍作樂時,女子與管事等人也來到了園中,身後抬了個偌大的黑箱。江湖人見女子前來便粗話道:“女先生可是耐不住這府中寂寞,今日要與我等逍遙快活啊。”一旁眾人聽後隨即也哄笑起來。

  女子回道:“如此甚好,只是小女子聽聞這駱家公子有天賦之才,能學那林中走獸之聲,不知是真假,可否讓小女子一博風彩,若真如外界之傳,小女子願陪諸位俠士飲這一杯酒。”眾人隨即起哄起來。

  駱玉祥見狀說道:“也罷,今日就讓爾等領略一下本公子的風彩。”說完隨即作虎嘯聲,只聽一聽震天之吼,將這園中棲樹之鳥驚的四散而逃,立下又變作馬叫聲,其聲之厲,如正躍千軍萬馬中;片刻後又學這林中之犬連叫了幾聲,正這時,女子突然打開身後黑箱,只見一條長毛大狗撲向了正學犬吠的駱玉祥。駱玉祥見此景像隻嚇的忙往石桌裡鑽,黑狗見狀又撲向一旁散客,隻嚇的眾人丟盔卸甲,狼狽而逃。這時,女子走到石桌下說道:“駱公子豈不知:醴肥辛甘非真味,神奇卓越非至人的道理。下次所再聽公子學走獸之聲,只怕撲向公子不是這黑犬了。”說完又命下人將黑犬栓在這駱家門外,依示謝絕江湖市井之人。再說,這駱玉祥自打受了這黑犬之驚後,在屋中連睡了三日都不肯起身,隻到第四日方才離屋。駱母來探望時,發現其心境倒平和了許多,方知女先生以去其一弊,便令下人送去十金。女子推辭謝道:“先前員外讓小女子入府中本為授教,如今女子隻去取周邊雜草,未扶起根枝,當不得這十金。”便回了駱母。

  到了這第十五日傍晚。女子喚來駱玉祥對其問道:“公子喜好聽聞這塵世中的奇聞異事?”

  駱玉祥回道:“祥雖年已十七,但久困這深牆樓閣中,即有外出之時,也被這家中管事相隨所限,故好結交這市井之人,聽這未睹趣事。”

  女子回道:“市井之人,多是走街串巷之輩,其口中所言,皆虛言之詞,公子若真喜那奇聞之事,何不自己去親歷一番。 ”

  “可是家父管教甚嚴,我出不得這府門,越不得這牆垣。”

  女子回:“今日夜半,後院門無人,門外棗樹下有一廋驢,公子大可騎驢遊去,員外那自有女子去說。”

  駱玉祥雖心生疑慮,躺在床上久難入眠。這時,打更的更夫敲了幾聲鑼,駱玉祥想起白日之事心中更加揉亂不定,便索性起身去後門外一探究竟。到了這後院門只見這守門的小廝早已昏昏睡去,駱玉祥開了門,左右尋找了一番,卻見那棗樹下正有一灰驢吃著乾草,駱玉祥眼下已不顧其他,解開繩栓騎上廋驢便往南邊去了。

  清晨時分,駱家管事去喚駱玉祥入早飯時,才發現駱玉祥不見了蹤影,稟報了駱尚之和駱母后,又在府中上下尋找了一番方才決定去報官。如此折騰了一天,駱尚之回到家中時突然若有所思,忙帶人去那女子房中,這時卻發現這女子也早已不見,只在桌前留一信封,駱尚之拆開來,卻是一張白紙,眾人皆不解何意。這是駱母走了進來,見女子不在,便哭作了一團,責駱父識人不明,使那女子將駱玉祥哄騙了去,如此鬧過一番,眾人方才散去。

  夜晚,駱父將那白紙放在書案上,卻仍思不得那女子此舉究是何意。駱母則在一旁哭泣。過了些時候,一丫鬟端來一盆熱水與二人侍洗,駱母正欲洗時卻在水中現出一幅山中之景,驚奇之余,又見一人騎著一馿往山裡來,細看,此人正是駱玉祥。駱母喜出往外情急之下便喊了出來,這時駱父隨聲也來看,卻見那水中泛起了波瀾,影像漸漸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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