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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俞岱岩》第8章 少年俠氣,逍遙孤鴻
  俞岱岩對這段高歌合奏很是滿意,正打算收了琵琶,前去會會這兩位雅客,知音難覓啊,遇上這樣一樁雅事,不醉不足以說平生志!

  這時盤坐碼頭的道士並沒有停下手中劍鳴,雙手彈劍之勢由緩愈急,俞岱岩側耳傾聽,當是《滿江紅》!

  俞岱岩聞音知意,手中青玉撥插在腰間,琵琶橫抱,重手擊弦。

  儒生裝扮的吹簫客也繼續以綿長低音配合,如同嗚咽,後面船艙中走出一個微醺持著酒殤的黃衫豪放狂生,此人膚色潔白,長相俊俏,長發棕黑相間,以環束縛,不笄不冠。

  這狂客與儒生站在一起,相得益彰,當真是潘安宋玉複生,各擅勝場,氣質高雅脫俗,逍遙肆意,但真是神仙一樣的人物。

  俞岱岩所見之人中,只有大師兄宋遠橋在長相上能夠與之比肩,氣質上到不好說勝負,宋遠橋氣質在於古意威嚴,溫和正氣。

  狂客見儒生與人和鳴,把酒殤一扔,從懷中取出一小巧之物,如同蟬杯,乃是一尊“玉塤”,“玉塤”聲色蒼遠,與簫聲高低盤旋,曲子一下子就豐滿了起來。

  “倦客新豐,貂裘敝、征塵滿目。彈短鋏、青蛇三尺,浩歌誰續。不念英雄江左老,用之可以尊中國。歎詩書、萬卷致君人,翻沈陸。”

  道士歌中激憤之氣愈發鏗鏘,俞岱岩重手擊弦而後豎抱琵琶四指律動走弦,聲聲玉碎。

  道士歌中聲緩,由憤而悲,半闕《滿江紅》歌罷,手中劍鳴聲調再變,是一曲《石州慢》,歌聲由悲轉怒。

  “心折。長庚光怒,群盜縱橫,逆胡猖獗。欲挽天河,一洗中原膏血。兩宮何處,塞垣祗隔長江,唾壺空擊悲歌缺。萬裡想龍沙,泣孤臣吳越。”

  俞岱岩反而沒有彈奏《石州慢》,撥弦如奔馬,儒生豪客簫塤則聲如海潮,乃是一曲聞所未聞的曲子。

  此時江面已成三足之勢,俞岱岩與道士各自唱罷一曲,儒生傲氣自是不甘人後,一手持簫一手運氣,以內勁外引罡氣,手中鐵簫不吹自鳴,曲調是變調《水龍吟》

  “玉皇殿閣微涼,看公重試薰風手。高門畫戟,桐陰閣道,青青如舊。蘭佩空芳,蛾眉誰妒,無言搔首。甚年年卻有,呼韓塞上,人爭問、公安否。”

  原本一場唱和雅事,結果三首曲罷皆是悲國傷志之氣,一時江上氣氛竟有些沉悶。

  這天下雖然亡了漢人衣冠,但復國與難的熱血一直未曾斷絕。

  豔瀾洲相遇如畫,如此草草收場,俞岱岩實在無法接受,心中甚為不甘,有一種怒其不爭卻又包含少年蓬勃的氣概在胸腔升騰。

  長身而起,指不撥弦,卻敲擊琵琶之上的銅板,其聲如鼓: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發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

  豪邁之聲一掃頹靡憤懣,道士大笑,儒生不語,豪客長嘯。

  持劍道士倒持寶劍,稽五湖四海之禮:“在下峨眉孤鴻子恭候貴客盈門,不知來者是何方朋友,且請前來一敘,喝些酒水,消解風塵。”

  “昆侖山大光明教光明左右使,楊逍、范瑤,有緊要之事往峨眉相告,今遇孤鴻子道長,崖高傲岸,甚為傾倒。”儒生朗聲作答,與豪客一同飛身而起,在江面上如同燕子點水,身法輕盈若仙,不過兩息就上了岸。

  孤鴻子聽聞是明教中人,十分熱腸立即冷了三分,卻也不知緣由:“原來是明教逍遙二仙,當真是久仰大名。

”  范瑤見孤鴻子情態疏遠不複熱切,心中不忿,欲要上前直言詢問,被楊逍攔了下來。

  楊逍、范瑤與孤鴻子照面之後,抱拳作揖見禮,而後便望向俞岱岩這邊,孤鴻子忍不住讚歎:“武當梯雲縱,奧妙精深,當真獨步天下,來者可是武當山門下,如何稱呼?”

  這邊俞岱岩將青玉撥從腰間插回弦中,玄功運轉雙腳在船頭連踏,如同足下生雲飛至半空近三丈,身形到了江心,身法在空中一轉一折,變向岸邊落去,姿態從容如走天梯。

  “孤鴻子師兄好眼力,承謝盛讚,在下武當俞岱岩,張真人座下行三,喚我俞三就好,此來代表師門前來觀禮。”俞岱岩立身站穩向孤鴻子作揖行禮,而後向楊逍、范瑤示意:“竟是逍遙二仙當面,真是幸事。”

  范瑤見俞岱岩語氣真誠無有冒犯,與孤傲的孤鴻子相比,更是喜歡了三分:“不愧是道門翹楚,真道德之士,有禮了!”

  “俞三俠稍待,小道在此賓引貴客,自當先與俞三俠上山歇息,不過此番有些恩怨需要了結,怠慢之處,還望海涵。”孤鴻子上前拉住俞岱岩敘話,語氣親和。

  俞岱岩是張三豐的親傳弟子,在本份上要高孤鴻子一輩,不過張真人在山上再三叮囑俞岱岩不可尊大,要禮數周到,所以俞岱岩喚孤鴻子師兄。

  可孤鴻子不能順著俞岱岩叫他師弟,那就真是不知進退,沒有禮數了。

  俞岱岩看孤鴻子有些劍拔弩張的意思,似是與明教有些過節,卻不知緣故,這時候的明教雖然名聲毀譽參半,但不至於人人喊打,類比魔教,上前試圖緩和:“師兄,與會的都是雅客豪傑,不若把恩怨說開了,化乾戈為玉帛?”

  “我與哥哥千裡迢迢趕來,與你峨眉有要事相告,俱是出於好心,道長為何如此敵視,拒人千裡之外,令人寒心?”范瑤使一個七竅玲瓏之人,心智高絕,不過平時為人瀟灑肆意,自也是心直口快,喜怒毫不遮掩。

  孤鴻子沒領俞岱岩緩和之情,也沒受范瑤指責動搖:“多謝好意,我等江湖人做江湖事,不如先拿出些本事做談資,而後再言其他。”

  俞岱岩看這架勢,暗道自己唐突了,只顧著認為楊逍、范瑤是逍遙君子,不是惡人,便出言說和,不知這孤鴻子或者峨嵋派與明教究竟有何過節,確實是冒失了。

  不過按理說明教教主陽頂天,別人不知,峨嵋派乃是郭襄傳人,怎會不知他是楊過後人?為何又會與明教如此敵視?

  范瑤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如何能受得了孤鴻子如此言語,當即就要和孤鴻子在這做過一場。

  楊逍的養氣功夫當真不弱,也不生氣,當下攔住范瑤:“道長有如此興致,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舍命陪君子了,請!”

  一場比武廝殺當即就要發生,俞岱岩隻好退開觀戰,看看別派年輕的一流高手功夫到底強於自己多少。

  “比武切磋是一大樂事也是雅事,恭請俞三俠扶弦。”楊逍握住鐵簫向俞岱岩共襄樂事。

  俞岱岩退入江邊小亭,信手彈起琵琶,先是《胡笳十八拍》,楊逍握簫,孤鴻子持劍,兩人靜靜對峙,江邊風聲呼哨,吹動兩人衣帶與發絲。

  彈得一節《胡笳十八拍》弦音一變,殺氣沸騰正是《十面埋伏》,聲起人動,兩人步法靈活奧妙,手上功夫亦是絕學,一時棋逢對手的撕殺了起來。

  楊逍以簫做劍,如乘玉龍;孤鴻子掌劍變化,落英繽紛。

  而後兩人竟不約而同的腳踏四象,近身拆解,招式動作雖有差異,但明顯可以看出同出一源。

  觀戰的范瑤和俞岱岩看到如此,皆是心神巨震,這二人此時所用武功乍看之下竟然如同一派,若非一些細小的招式差異,當真就是同門師兄弟在演武。

  楊逍倒是毫不意外,反倒是孤鴻子神色詫異,攻勢竟緩和了許多。

  俞岱岩一門心思都在二人對戰之精妙招式,心神雖有波動, 但是手上不停,曲子也合著兩人攻勢變化換成了《廣陵散》。

  從招式奧妙上看,楊逍功夫之靈巧明顯強於孤鴻子;從出手上看,孤鴻子出手速度之快當真驚人,若非楊逍招式巧妙隱隱有五行八卦化入其中,不然早就招架不住了。

  修為上來看,孤鴻子明顯高於楊逍,他年歲長於楊逍,倒也合理。

  不過孤鴻子所用功法特性渾厚剛猛,混元一體無有破綻,鬥至五十合,楊逍明顯不敵孤鴻子,不時靠著一門卸力挪移的功夫來與孤鴻子周旋。

  孤鴻子所用武功讓俞岱岩眼前一亮,他想起一事,孤鴻子俗家姓韓,是韓世忠後人,這功法一氣混元,很可能就是“混元功”,此前猜測為《武穆遺書》中《心意氣神通》上面記載的武學。

  邊上的范瑤看楊逍險象迭生,有些心急,可是兩人比武,他又不好沒了面皮插手,若是楊逍當真危險,他也不會拘泥世俗,必然與兄長合擊之,至於邊上的俞岱岩,是否會與孤鴻子聯手,那多少是顧不得了。

  不過看了一會之後,范瑤反而安下心裡,甚至心生疑問,不止他是這樣,俞岱岩也滿心疑問。

  從這局面來看,孤鴻子若想勝楊逍,只需再有三五招便可速勝,卻遲遲不出重手,一招一式的竟像是師兄給師弟喂招,行為殊為怪異。

  俞岱岩手上曲子變做《高山流水》,心中暗想,這孤鴻子非得拉著楊逍打一架,打起來之後還不用重手,不與其分出勝負,反而招式誘導,兄友弟謙的打出了指點後輩的局面,這又是什麽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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