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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正統1442》第38章 王振陷害李時勉
  京師八百裡加急將倆封奏疏交到了朱祁鎮的手中。

  朱祁鎮一看猛地皺眉,深吸兩口氣,將心中的怒火給壓了下來,暗道:“王振做事,怎麽這麽不知道分寸?”

  這一封奏疏卻是王直呈上來的。

  還有一封是南鎮撫司指揮使鐵忠的,把北鎮撫司的馬順和王振所有動作一絲不差的告訴朱祁鎮。並且還在秘密監視。

  至於鐵忠為什麽不插手,沒有朱祁鎮的命令,鐵忠不能動用南鎮撫司一兵一卒,只有監視之權。

  內閣大臣有一個特權,就是密奏。

  不通過司禮監,直接到皇帝的手中。

  朱祁鎮看到這個密奏的時候,首先就感到了一種被冒犯的憤怒。

  原因無他,想想就知道,在朱祁鎮接到王直密奏之前,朱祁鎮沒有收到這一件事情,任何一個奏折。

  雖然朱祁鎮在外,不可能將奏折全部送到朱祁鎮這裡,故而送到朱祁鎮這裡都是目錄與節略,也有少數朱祁鎮特別關注的問題。

  但是王振很明顯將一些關於這一件事情的奏折,給隱瞞下來了。

  其他的事情,朱祁鎮尚且能容忍,但是這一件事情,朱祁鎮是萬萬不可能容忍的。

  雖然有錦衣衛東廠,但是特務機構不能代替行政機構。所以他最大的消息渠道,還是百官上奏,還有召見大臣。

  這個渠道在司禮監手中捏著。

  而東廠更是與王振關系密切。朱以擴在宮中已經很邊緣化了。

  如果不是朱祁鎮覺得王振親厚。朱祁鎮早就不能忍受了。

  朱祁鎮說道:“傳令下去,將步卒留下,其余人跟隨朕快馬回京。”

  朱祁鎮自幼弓馬騎射,騎馬回京,也是輕輕松松。

  宮中而今有三個山頭,第一個山頭就是王振,王振借助皇帝之威,無人能抗衡,第二個是曹吉祥,將東廠死死的握在手中,雖然不能對抗王振,但是自保的力量還是有的。

  第三個山頭,就是皇后的。

  太皇太后將自己的班底留給皇后,特別是一些老女官,她們協助皇后管理后宮,這一片王振不能也不敢伸手。當然了零零星星的不算山頭的小勢力還是有一點,比如說郕王身邊的人,皇太后身邊的人,朱祁鎮身邊的張環等小太監,這些人連王振等閑不會去得罪,但是他們也不敢得罪王振。

  王振與曾經的下屬曹吉祥之間互相看不順眼已經很久了。

  王振倒是於錦衣衛指揮同知馬順關系甚為親密。

  畢竟朱祁鎮登基之初,因為沒有實權,所以對錦衣衛東廠關注很高,讓他們到處設立暗樁,從明裡暗裡調查情報。

  有太多的事情都在宮外做的。

  可以說,任何一個人只要做事,都能找出問題來。有時候進門先邁左腳都是錯,先邁右腳也是錯。

  搞情報哪有是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的。

  縱然大明朝廷的吏治不錯,整個大明朝,也不過是有幾十個人能一點也挑不出錯來。

  真正的道德君子。

  曹吉祥見此架勢,哪裡不明白,王振哪裡是去查案,而是來查自己的。

  曹吉祥見狀,先去找皇后。

  但是錢婉兒不大了解這裡面的貓膩,不過她更相信王振,不僅僅是王振對她比較恭敬,還有朱祁鎮留行之前留下的話。

  於是錢婉兒說道:“曹公公稍安勿躁,等陛下回來再說不遲。”

  曹吉祥還能說什麽,但是他有感覺,

王振是決計不會讓他活著等待朱祁鎮回來,而且即便他能等到朱祁鎮回來,又能如何?  只要王振將案子辦成鐵案。即便朱祁鎮回來了,難道還會為他翻案不成。

  曹吉祥想來想去,一咬牙,說道:“而今只能如此了。”

  曹吉祥回去之後,喬裝打扮,夜裡到了楊溥的家中。

  楊溥雖以告老,但並未還鄉,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需要和曹鼐交接。

  楊溥家中很是清冷,不過一個四合院,還是先帝賜下的宅子,當時還是翰林學士的楊溥的宅子。後來他升官之後,想給他換一個。

  但是楊溥說他家中人口不多,就不用換了。

  楊溥家人他都沒有留在身邊,身邊只有一個老仆,還有幾個從家鄉帶來的後生。連侍衛都沒有,不過這宅子距離皇宮很近,也沒有人敢在這個行凶。

  曹吉祥忽然到來,倒是讓楊溥嚇了一跳。不過他看清楚是曹吉祥的時候,立即嗅到了危險。

  楊溥帶著幾分明知故問,說道:“曹公公,何故深夜來此?”

  曹吉祥立即跪在地面之上,膝行幾步,保住楊溥的大腿說道:“楊公救命,楊公救命。”

  楊溥連忙將曹吉祥虛扶了起來,說道:“曹公公,老夫雖然告老,但並未交權,一個東廠廠公不惜深夜求老夫,有話講來。”

  曹吉祥這才將宮中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楊溥聽得目中神光微微一聚,顯然是入了神了。說實話,楊溥在宮中是有消息情報渠道的,但是楊溥再怎麽說也是外臣,不敢做得太過分。

  所以楊溥所能聽到的消息,也是一般化的消息,這種內幕,楊溥還真不知道。

  曹吉祥說道:“楊公救命,王振那廝,這一次根本不是查案的,就是要借此將某家置於死地的,陛下要某製衡王振,陛下有交代危機時候來求首輔,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楊公千萬救我一命。”

  楊溥歎息一聲,說道:“曹公公,王振這麽多年橫行大內,做了不知道多少事情,滿朝文武無不發指。但是那又如何?這麽多年王振傷了一根汗毛嗎?朝中彈劾王振的奏折,如山似海,但是能進乾清宮嗎?都被攔在司禮監之中。雖以告老,就算未告老宮中的事情,老夫也實在不能插手。”

  楊溥對王振的印象並不是太差的。

  畢竟下面的人將一切事都堆在王振身上,但是實際上楊溥看得分明,有很多事情,都是王振代皇帝去做的。

  畢竟各地鎮守太監權威日重,無非是代替皇帝監控九邊重鎮。各地方的鎮守太監也老老實實的。

  這些楊溥都能接受。

  反正沒有了王振還有李振,畢竟宮中太監在永樂年間就深入到朝廷生態之中,換一個太監就更好嗎?

  楊溥對王振最不忍受的有兩點,到與王振個人品行無關。

  第一就是王振利用在司禮監的權力,深入朝政之中。這裡說的朝政並非是為人托一個官,收人錢財安排一個人的小事。

  而是真正的國家大事。

  楊溥也知道,王振的意見未必全是王振的意見,有些是皇帝的意見。

  但是凡事都要防微杜漸,皇帝日日召見大臣,有什麽話不能安排朝臣去做,為什麽要安排王振,今日有一王振,明日有幾王振?

  難不成以後議事,要內閣學士與宮中太監會商?

  一想到這裡,楊溥就覺得荒謬之極。

  這是他不能忍受的。

  第二,就是王振與皇帝之間的親厚。

  王振從小照顧皇帝,與皇帝的關系非同尋常。而王振這個人又是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明面上倒是很乾淨,但是私下裡做的一些齷齪事情。楊溥都看在眼裡。

  如果是其他太監,楊溥也懶得理會。

  畢竟文官眼中對太監都有根深蒂固的鄙視。認為太監沒有一個好東西,包括曹吉祥。

  但是皇帝身邊有這樣一個人,就讓楊溥深感憂慮了。

  所謂,親賢臣,遠小人,此先漢所以興隆也;親小人,遠賢臣,此後漢所以傾頹也。楊溥作為大臣,自然要為朝廷負責。

  王振的所做所為,打上小人的標志,決計沒有問題。

  楊溥自然想為朝廷除掉這個小人。

  不過楊溥做事,從來是沒有把握不出手。真到他出手的時候,一招之下,生死立辨。他看似拒絕曹吉祥,其實是給曹吉祥留了話頭了。

  曹吉祥忽然想到了什麽,說道:“如果不是宮中?楊公是不是就可以出手了?”

  楊溥說道:“曹公公,你這是什麽意思?”

  曹吉祥咬著牙,說道:“楊公放心,這一件事情,很快就不局限在宮中了。”

  楊溥大驚狀,說道:“曹公公慎重,而今事情還能控制,一旦陛下回來,朝野大嘩,曹公公何以在陛下面前自處?”

  這就是文官與太監不同了,文官在皇帝面前可以講道理,而太監是沒有資格講道理的。

  這一件事情,如果鬧大了。再加上王振與皇帝之間親密關系。曹吉祥定然知道皇帝回來會很惱火。

  曹吉祥長歎一聲,說道:“楊公,我也說實話,我什麽也不做,就死定了,做些什麽,有可能死,有可能留一命去孝陵衛種田。”

  “我何不搏一搏。”

  曹吉祥的眼睛之中閃過一絲狠辣,曹吉祥也是經歷過戰陣的。

  不要看曹吉祥而今在楊溥面前,又是下跪又是哀求的,南征幾年曹吉祥什麽場面沒見過,也是在血雨腥風之中闖出來的。

  只是無奈的很,太監爭鬥最大作弊器乃是聖眷,即便曹吉祥能鬥得過王振又如何?上面有人拉偏架。

  這也是曹吉祥一直避免與王振爭鬥的原因。

  不過而今,王振將他逼到了牆角之中,兔子急了還要咬人。更不要說曹吉祥了。

  曹吉祥來去匆匆,除卻楊溥之外,根本沒有人知道他來過一趟。

  第二天,錦衣衛馬順就有重大發現。

  馬順將這個重大的發現送到了王振手中,立即皺眉說道:“荒謬,怎麽可能是他?”

  王振卻說道:“那可不一定,知人知面不知心。”

  馬順說道:“公公,李大人乃是陛下的老師,又以直諫名聲大噪,為陛下辦理海關事務,誰都知道,等戶部周尚書入閣之後,他就是新一任戶部尚書。這樣的大臣,怎麽可能與瓦刺通傳消息。”

  李時勉是奸細?

  王振用腳趾頭想,就知道決計不可能。

  為名?天下誰不知道李時勉忠諫之名?而且私通瓦刺,有什麽名聲可言。為利?李時勉掌管海關,每年有幾百萬兩銀子,他稍稍動動手腳,得到的都比瓦刺國庫要多。為權?李時勉乃是陛下的老師,馬上就能擔任戶部尚書了,說不得臨老的時候,能進內閣。在瓦刺又能得到什麽?瓦刺那邊權力核心層都是綽羅斯家族的核心,哪裡有文臣的位置?怎麽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振淡淡一笑,說道:“既然有線索,總要查查吧。“

  至於其中風險,王振也不顧了,反正這麽多年來,王振早就習慣了被文官彈劾,有陛下護著自然沒有事情。

  至於皇帝不護著他。

  王振還真沒有想過,王振對朱祁鎮的確是真心實意的。朱祁鎮對王振一行也不錯。安排子嗣前程,對一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下面的彈劾,就當做沒有看見一樣,他不覺得會因為李時勉有什麽變化。

  馬順心中暗道:“這分明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馬順已經嗅到了風暴的味道,立即說道:“公公,這宮中查奸細之事,正在進行之中,下官分不開身來,這李時勉案子......”

  王振說道:“小虎子,你走一趟吧。”

  小太監說道:“明白了,乾爹。”

  小太監離開房間之後,臉色之中露出一絲焦慮之意。他很明白李時勉不好碰,是一塊硬骨頭,更重要的是,李時勉有聖眷。

  聖眷對太監來說,是第一要務。

  而今他查辦了李時勉,皇帝回來之後,或許不會動王振,未必不會將他扔出去當替罪羊。但是他要是不做的話,他就不用等皇帝回來,王振就能將他處置了。

  小太監辦也是,不辦也是。滿懷憂慮,但是並沒有讓他行動多遲緩。

  小太監直接帶著錦衣衛到了戶部衙門之中。大隊錦衣衛接管了戶部。對這裡錦衣衛也算是輕車熟路,畢竟戶部內部就是錦衣衛坐探。

  周忱見這陣仗,也出來說道:“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小太監恭恭敬敬的向周忱行禮,說道:“周尚書,奉上喻查瓦刺細作。所有不得阻擋。還請周大人行個方便。”

  周忱聽了頓時一笑,說道:“我們戶部哪裡有什麽奸細?你是不是搞錯了。”

  小太監說道:“周大人自然不是。但是這位卻要跟我們走一遭了。”小太監幾步走到了李時勉身前,說道:“李大人,得罪了。還請跟我們去一趟錦衣衛。”

  周忱聽了大怒,還不等李時勉說話,就厲聲說道:“有駕帖嗎?”

  錦衣衛也並非無法無天的,明朝體制,錦衣衛想要拿人,就要有皇帝,司禮監,刑部給事中批的駕帖,才能拿人。

  小太監的準備也很充分,說道:“有聖旨。”曹吉祥一擺手,立即讓下面的雙手捧出聖旨,曹吉祥大聲宣讀一遍。

  這一封聖旨倒不是中旨,但是內容卻不是針對李時勉,而是命,王振,清查在京瓦刺奸細,凡是牽扯到誰,都要可以先行審訊。

  只是朱祁鎮下旨的時候,雖然沒有說,但是其實多指宮中。他擔心的是皇太后會插手,故而先給王振留下這一道聖旨。

  畢竟在朱祁鎮心中,皇太后做事不循常理。

  朱祁鎮對楊士奇,楊溥,太皇太后,這些對手的行為,都能有所揣測,但是對皇太后的心思,實在琢磨不透。

  但是畢竟是母親。

  朱祁鎮不能硬頂,但也防著壞事。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這聖旨用到這裡。

  周忱看了聖旨之後,冷笑一聲,說道:“這聖旨與李侍郎有什麽關系?”

  曹吉祥說道:“自然是有的。”他一揮手,立即有人將一疊文書送上來,有人讀了起來,無非是某月某日,李時勉見瓦刺副使,說了什麽話,做了什麽事情。

  倒是有整有零,有概括有細節。甚至有邏輯。

  總體上來說,就是李時勉見當今好戰成性,覺得大戰非兩國之福,這才通知瓦刺早做準備。好讓皇帝吃吃苦頭,打消北伐的心思。

  東廠想要造假,還是有高手的,裡面甚至還有書信,乍一看,還真有幾分像李時勉的字跡。

  李時勉聽了,簡直目眥欲裂,恨不得將這太監當場砍死。李時勉是一把硬骨頭,敢死磕太宗,仁宗,宣宗皇帝, 當時他未免有些好名。

  小太監拿出來的所謂證據,簡直是要揮了一生清名。讓他如何不怒。他大罵道:“無恥之徒。老夫跟你走一趟。”

  周忱一把拉住李時勉說道:“李大人,詔獄之中凶險,你又不是不知道,何須理會他們,去內閣找諸位大人,等陛下回來之後,再計較不遲。”

  周忱所說未必不是辦法。

  畢竟朱祁鎮上台之後,雖然加大了廠衛的權力,但是用錦衣衛抓拿大員,卻還是少有的,即便是朱祁鎮登基之後最大的案件,也就是兩淮鹽案,也是左都禦史主管,錦衣衛參與進去,但也是一個打下手的角色。

  所以周忱請內閣諸位保住李時勉,未必不可能。

  王振還真敢在戶部大開殺戒嗎?

  但是對李時勉卻不一樣,李時勉說道:“此輩咬人,入骨三分,我如果不敢跟他去,反而以為我李時勉真的參與其中了。”

  “我就不信,列祖列宗留下的天下,還真沒有郎朗乾坤了。”

  李時勉對自己的名聲的看重,勝過了對自己性命的看重,而且別人怕詔獄,李時勉卻是不怕的,他已經是幾次進宮了。

  早已輕車熟路。

  周忱是一個實用主義者,心中暗罵李時勉是一塊茅坑之中的石頭,又臭又硬,。進了詔獄,半條命都沒有了,真不知道在糾結什麽。

  但是周忱也沒有辦法阻止了。

  錦衣衛將李時勉帶走,戶部大小官員都出來圍觀,等消息傳開,其他衙門的官員也都來了。

  一時間群情激奮自然不用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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