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大皇子迪亞戈與美狄雅的婚禮正式舉行。這個消息被貓頭鷹送去了各大公國,被無數間諜與奸細傳播到每個大陸,被吟遊詩人編頌成詩。
然而前來參加婚禮的卻沒有一個,這並非輕視,而是王室千萬年的習俗。因為只有奧古王娶妻時,才會派使節前來,至於王子嘛,絕不可能有那種待遇。
但即便如此,一份賀禮卻是少不了的。這其中以西塞公國最為大氣,不但送來了無數的珍寶,更是還有幾顆契約獸蛋。
“哥哥,哥哥,哪個是新娘子呀?”六花與布姆站在街道上的人群中,不住打量著那漸漸走來的儀仗。
“應該是坐在花車中央的那個女人,聽說是西塞人。”布姆努了努嘴,毫無興趣地回答道。
布姆從來都不喜歡這種事情,在他看來,與其浪費時間看熱鬧,倒不如多睡一會。再不濟,去集市區買菜也行。
身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奧古人,他見過無數次貴族娶親,雖然王室是第一次,想必過程也差不多。
但六花卻不同,這是她第一次觀看,此時其正一臉好奇地打量著禮隊,不時還問些世人皆知的問題。
“哥哥,結婚就是兩個人以後永遠都要在一起了嘛?”六花聽著布姆的介紹,時而插嘴問道。
“這可不好說,有結婚的,自然也有拋妻棄子的。至於能不能永遠在一起嘛,那就要問當事人了。”布姆笑了笑,他並不看好王室的這場婚禮,說不定又是一次利益交換的產物。
“那如果要是一方先死掉了怎辦?另一方是繼續活著呢,還是同歸於盡呢?”六花拉了拉布姆,再次問道。
“大多數人會選擇活著,但聽說也有殉情的,只不過那樣的情種並不多。”布姆拉著六花走到一處貨堆旁,將對方抱了上去。
“嘻嘻,那哥哥以後會不會也找個老婆呀?會不會拋棄六花呀?”六花此時站得老高,視野更加開闊。
“你再廢話,我可能現在就不要你了。”隨著二人的閑聊,婚禮隊伍也行進到了眼前。
只見大皇子迪亞戈騎在一匹純白色的平原馬上,精致的禮服鑲滿了寶石,腰間的佩劍更不是什麽便宜貨。
而那個叫做美狄雅的少女,則端坐於花車中央,好似一個會呼吸的蕊,不斷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婚禮隊伍緩緩前行,人群也隨之移動。本想回家的布姆被六花拉著,再次混進了如潮水般的旁觀者中。
婚禮隊伍將在奧古城內環繞一圈,當然這其中並不包括貧民區,以及黑市。而第一個站點,則是不遠處的集市區。
今天的集市區十分冷清,埃裡克早早穿戴整齊,始終含笑望向前方。作為商人世家的當代家主,這種與王室增進感情的機會有怎能錯過。
提前跑來的人群佔好位子,而埃裡克身邊卻沒人敢靠近。奧古人誰不知道這位土皇帝,得罪了他,就等於斷了自己的財路。
“眾神保佑,願您萬福,願二人幸福美滿。”埃裡克躬身施禮,而一旁的仆從則將一大箱賀禮奉上。
“眾神保佑,埃裡克閣下實在是太客氣了,有時間我們可以私下喝一杯。”大皇子迪亞戈朗聲說道,其中充滿了一股拉攏之意。
隊伍再次啟程,直到周圍的聲音徹底消散後,埃裡克的臉色才恢復如初。一縷精光在眼中閃動,它是個徹徹底底的生意人,自然不會在局勢未明前有什麽行動。
雖說每個人都在猜測奧古王的意思,
雖然很多跡象表明大皇子是儲君。但只要還沒正式宣布,那奧古王依舊是奧古王,皇子也只是個皇子。 其後,婚禮車隊經過了貴族區,這裡今天暫時對所有貧民開放。一聲聲讚美之言不絕於耳,並且大多幽默而風趣,令人群爆發出了陣陣笑聲。
這次大皇子迪亞戈選擇下馬回禮,因為貴族是奧古城的支柱,自己想要在未來順利繼位,少不得需要他們的支持。
“哥哥,你看,那兩個人真幸福。”六花拉了拉布姆的衣角,可眼睛卻始終注視著一對情侶。
布姆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對身穿粗布麻衣的男輕男女,正依偎在一起。男子時而附耳輕語,女子時而偷偷吻著。
在看此時的六花,就好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般,臉上充滿了羨慕,更不住偷瞄著布姆。
這小小插曲猶如一塊投進大海的石子,沒掀起絲毫波瀾。婚禮隊伍再次緩緩移動,目標則是兩大職業工會。
不過作為邁達斯的親生父親,神佑騎士安東尼今天並沒有露面,僅僅吩咐手下奉上了賀禮。而大魔導師尤裡,卻站在秘法工會門口,這種待遇令人群爆發出了一陣議論。
“尊敬的大魔導師尤裡,沒想到今天您能祝福我的婚禮,讚美眾神。”大皇子迪亞戈在經過了短暫的失神後,急忙跳下了馬背。
大魔導師是什麽,那可是帝國最寶貴的戰爭資源,更可況這個尤裡,還是奧古王的二哥。
“願您與美狄雅小姐白頭偕老,這是我們秘法工會的一點心意,請您不要嫌棄。”尤裡雖然態度謙遜,但這話卻說得令人玩味。
因為從始至終,他都沒提自己一個字,而是將秘法工會推了出去。並且穿的也是秘法工會的製服,而非代表大魔導師身份的法袍。
正午時分,婚禮隊伍準時抵達了王宮門前。奧古王站在正中央,王后與大臣們分列左右。
大皇子迪亞戈拉著美狄雅,踩著落了滿地的鳳凰花,緩緩跪拜。圍觀的人群,則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掌聲。
禮儀到此結束,奧古王費爾南多在小聲吩咐了幾句後,便率先轉身離去。而禦前首相則大聲宣布,今天的麥酒隨便喝,帳單由王室埋單。
圍觀的人群逐漸散去,布姆與六花也回到了奇妙屋,至於那所謂的免費酒水,則顯得可有可無。
“哥哥,哥哥,你心中的完美妻子是什麽樣子的呀?”六花在午飯後,再次黏上了布姆。
“妻子?我沒想過要娶妻,至少現在沒這個打算。”布姆聞言一愣,但隨即搖頭回道。
“就是幻想一下嘛。”六花不依不饒地搖晃著布姆,險些沒扭掉了他的胳膊。
“應該是聽話的吧,最好也是個孤兒,因為我不喜歡人多。”布姆抽出手臂,盤膝開始修煉。
“那...那要是契約獸呢?”這句話六花並沒有說出口,而是翻身睡起了午覺,只不過眼中充滿了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