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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酒道江湖》第5章 竹樓
  正派第一的歐陽青衫,必然是要有後代的。他眼下有一個弟弟,一個兒子。若要問那兒子是誰給他生的,那又是一件江湖奇聞了。

  當年有一位美人,姓徐,名星若。那年正好歐陽青衫下到福建去,見著了她。相見之時二人坐在酒樓外的屋簷下,看著眼前的大雨暴風,一時半會兒走不掉了。身後是一間客棧,那客棧老板說客房滿了,也不等二人再問,已然把大門關上。歐陽乃是正派人物,總不能強搶過人家客棧來。只是坐於屋簷下頭,不和徐星若搭話。

  忽然雨裡走出來一人,這人乃是邪教的段滿,乃是雲南分教的老大,這日也來了福建尋找草藥。段滿自然認得歐陽,當即嚇了一大跳,見他身旁的徐星若美若天仙,又心中打起了歪主意。

  徐星若早已睡了。那二人各自在一間屋下待著,中間隔了一條行道,就這樣乾瞪了一夜的眼。到天亮之時,雨未停,仍坐著腿已麻木了,不過那段滿已坐不住了,要和歐陽隔著長街坐著比武。

  那歐陽苦笑著和他鬥起來。二人找來身旁的兩根樹棍,不定規矩,登時便要打起來。歐陽和段滿手中各自樹棍在手,向對方穴道打去。坐得久了自然沒力氣再躲閃,隻得接住,否則穴道被按住了,對手再過來,那自己必死無疑。

  段滿那時大笑三聲,當時武功卻在歐陽之上,自然接發流暢,立刻讓歐陽佔了下風。歐陽被他砸中了衣裳,立刻破開來,掉落下來一物,這物事正好讓徐星若看見了。二人的情感便由此展開了。

  卻說現在那空行智想要徐星若幫他盜走歐陽的內力。

  這事情說來荒唐可笑,實則是難中有易的。那大肚子和尚本就武功不弱,要想吸走別人內力當然容易很多。可是徐星若又如何能聽他的?那徐星若是歐陽的女人,想來根本不可能。

  但這空行智有辦法。他也是聽過江湖上傳聞的,那歐陽當時衣裳破開,裡面掉出來的乃是一塊玉石。肚裡便尋思,莫非徐星若是看準了他身上有不少寶貝才和他好的?

  當下不多想,只要尋到寶貝。他急提氣,提著一盞油燈,喝道:“這鳥地方有人活著嗎!給老子拿值錢的拿來!”空行智此刻在油燈下是一副凶神惡煞樣子。他:眼睛極小,可稱賊眉鼠眼;身材寬大,可稱虎背熊腰;九環鋼刀,可稱惡力無窮。不過這九環鋼刀確實是他最擅長的兵刃。

  竹樓裡人要麽死了要麽昏倒,那裡會回答他?又聽得空行智罵道:“他奶奶的,好好一間竹樓沒人來住。老子可要進來啦!”說罷,把身子擠進一間小屋子裡。

  那屋子正是柯劍和等人待著的地方。

  進去便是一股奇異味道,就是五味散了。那包毒藥是魯飛樓隨身帶著的,恐怕他在死前教呂山人捂住了鼻子,自己撒下了這包五味散。

  空行智大罵道:“這什麽味道!好一股子甜味...不對,是鹹味!又不對!他媽的,那裡的畜牲不會做飯,熏死老子!”他竟然沒被毒暈過去,隻道他大肚子裡本身就有一股酒肉味,與五味散相撞,以至於暫且活了下來。

  大肚和尚突然踩到個圓乎乎物事,抬起腳來,他倒是不去細看,只是又把腳跺了下去。這一踩不知死的是誰。或許是林阮。一股鮮血登時沾滿了空行智腳底,空行智道:“老子怎還踩死個畜牲。他媽的,看看身上有沒值錢東西。”說罷,把大肚子放下去,自己伏身下來,打著燈看著那人。這人正是林阮無疑,

只看他身材極矮就能知曉了。  空行智歎道:“可憐可憐!身上沒半點值錢之物,還被我給踩死了,實在可憐。”已摸遍了林阮衣裳口袋,連個銅板也見不到。

  那油燈照耀下,空行智也看見了地上的柯劍和,華克。床底下的三人卻看不到了。空行智又伸出胖手去抓他們身上。華克身上有兩個銅板,被空行智塞到了自己身上;柯劍和身上帶著一兩銀子,空行智便喜出望外,又塞進自己衣裳。也不知他到底望那裡塞的,究竟是肉褶子裡還是衣裳中。

  空行智笑道:“那兩人身上有錢,老子不殺。這人身上沒錢,老子殺了。倒也沒什麽過錯。”陰森極了。竟然放過了華、柯兩人。

  就待他要望床裡看去時,忽然一陣微風吹來,驚了他半分。

  這驚人之處在於這風不是從竹樓裡吹來的,而是吹進一個地洞的。這地洞說來也不似地洞,乃是個地牢,開在那竹床底下,正好被三個死人擋住了,眼下有風進來,才發現得到。

  那地洞約莫三尺寬,三尺長,剛剛好容得下空行智的肚子。那空行智趴下來,肚子貼著地面,看了看竹床下面的三個人。

  空行智道:“有這地底下的寶貝,還要這三個死人有什麽用?”當下不多看,站起身來,“呼”的一聲把大床掀起來,那竹床飛向窗子,登時砸了個稀巴爛。眼下就只剩下那三個人擋著一個大洞了。

  空行智把三人扒開,望了望這洞。尋思著大肚子應能過去,立刻跳了下去。這洞不深,空行智剛下去便覺得腳挨著地了,便矮下身子來,緩緩行著。那洞連著個地道,洞臂便是一層硬土,黑漆漆地,雖是望不到東西,可也能感覺出快到頭了。

  空行智忽然摸著個濕乎乎東西,正在他腦袋前面。他提起來油燈,細看一番,也是個油燈,懸掛在牢門口。那牢是鐵打的,約莫能容下兩個空行智,牢中擺著一個果盤子,一個酒壺。空行智貪酒,伸手進去便飲,不料這是乾的。那大鐵牢的鐵欄杆已然被人打穿過去了。

  看地上一層薄土,顯然牢裡之人剛走。

  空行智又點燃了油燈,繞著這大牢走了一圈,忽然看見牢壁上寫著一串字,便探身進了牢籠裡。他識得寫字,而壁上字也不難,便讀道:“正正正,八十一,五。”這些字間有的隔了空,有的便緊挨在一起,空行智讀時便按著劃好的節奏讀了。

  這人寫的空行智定然是看不明白了,一些數便能說明什麽。空行智大罵道:“奶奶的,那個瘋子便囚禁住了,在壁上畫這東西讓老子來念!”說罷,轉身要出去。腳下一滑,一個亮閃閃物事照進他眼裡,登時讓他摔在地下,大肚子壓著,一時半會兒他是起不來的。

  不料空行智看見那亮閃閃的光,登時起勁,急運內力至四肢,兩條胳膊望上一抬,那大肚子竟然立起來了,自己也站住了。

  站住後第一件事便是看方才讓他摔倒的物事。這物事從地上撿起來,乃是個極小卻極圓的珠子。和羅老實的那一顆一樣,也發著淡淡藍光,好看之極。

  空行智不怒反笑起來,道:“摔了一跤,撿著這麽個寶貝,實在不錯。”倏地一下,他托著珠寶的右手已動彈不得了。

  這世上的珠寶總會帶有些風險的。那發著藍光的珠子登時凝固了空行智的右臂。這招本是呂莫醉為了能出牢籠才製成的,裡面貫上了呂莫醉拿手的“酒冰功”,整個人連著整個珠子都是寒冷的。這也就是羅老實說他刀法慢的原因了,想用快也是難的。而羅老實飯莊中的那一顆,卻是因為功力不深,根本也不覺得寒冷。

  空行智道:“他媽的。”想把珠子扔出去時,已然發現自己和珠子凍成了整體,那裡有機會扔它出去。

  他這樣一來便少了一條胳膊,自然回不去了。當下大怒,運上渾身內力,全逼到了右指的商陽穴上,只為了能將寒氣驅除。幾陣熱流經過,他手上的冰已然消失了大半。這珠子上的內力雖深厚,可是珠子不是人,它怎會像呂莫醉一樣運用內力。

  大肚和尚右手攥緊了珠子,既然解了凍,立刻出了去。不敢在此處多待。那洞裡事物他帶走一樣就是了,倘若又碰見個殺人傷人的寶貝,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了。

  雙腿發力,兩條臂膀撐在洞口,使勁便能上來了。空行智出了竹樓,笑呵呵跑了出去,仿佛石洞中發生的全不是他本人一般。話說他的輕功不弱,雖頂著肚子,但內力深厚,就是再來兩個肚子也能跑得飛快。他一路望西邊去,尋找徐星若了。

  不過他可不知道,這徐星若是個極難對付之人。

  再說這珠子的主人,當然是呂莫醉了,也只能是他,天下沒第二個會酒冰功的人。

  那黑衣大漢忽然起身,一把按住了呂莫醉的脖子,十指搭在他頸部,冷冷地看著其餘的二人。呂莫醉一動也不敢動,那二人也是這樣。但凡動了一下,那呂莫醉恐怕是死了。

  白天行淡淡道:“呂莫醉。”這三個字是咬著牙齒念出來的。呂莫醉自己心裡連連叫苦,這人明顯是北方大漢,和自己無冤無仇,怎會來抓他?莫非白天行和墨丁香之間有些聯系?

  羅老實問道:“你又是誰?”雨奇晴好跟道:“你又是誰!”二人不知眼前這人就是沒影火白天行。

  白天行大笑道:“你管我是誰!我隻你二人一個選擇,親手殺了他!你們選一選便是,那個辦法你們都同意,便可以來殺他了。”他隻給了一個選擇,如何再選?

  羅老實問道:“我若是殺他呢?我要殺他你便先要放開他,是也不是?”呂莫醉低聲道:“羅師弟,你莫非...”他嗓子被白天行掐住了,聲音極低極嘶啞。

  白天行低頭看向呂莫醉,笑道:“你二人師兄弟一場,卻是這個下場。下輩子你若是做了他兒子,一定親手宰了自己老子!”他此刻說話,活能氣死呂莫醉,仿佛命中注定了就是呂莫醉必死無疑。

  羅老實拔出長劍,笑問道:“兄台放了他,不然我這‘劍指青天’是使不出來的。到時候濺了兄台一身的血,可不好了。”

  白天行仍沒松手,道:“濺我一身是血也無所謂了。眼下是我抓著他,不是你抓著他。至於你的劍法有多高明,就看在下身上的血跡了。姓呂的,你可別覺得怪,這是你師弟要殺你的。”呂莫醉此刻已氣得不行,這人武功太高強,說話也是讓人打心底難受。

  那羅老實一字一字切齒念道:“呂師兄,看招了!”說罷,一招“劍指青天”,乃是八十一路劍指之首,他這一指刺出,頗有當年梅殘青的“歸雲指”氣勢,不過是殺自己的師兄罷了。

  且聽“啪”的一聲,他那指頭倏地轉過頭來,仿佛給人推開了一般,朝著自己胸口點來。一聲慘叫,他立刻不動了。口裡苦道:“壞了!雨兄弟,你快跑!”自己手指已然點到了胸口的膻中穴上,呂莫醉臉上大驚。

  這一招好沒道理。

  白天行想了想,不解其中道理。又看了看呂莫醉,恐怕是他從中作怪。白天行忍不住道:“你快些殺了他,老子不想髒了自己兵器!”又想到什麽,冷笑道:“姓羅的,你的腦袋我也收下了!”雨奇晴好不知發生什麽,此時也沒跑,手裡一柄長傘不停晃動。他是怕了。他隻道這兩人落入他手,是因為這人武功太高,動作太快。

  白天行點住了呂莫醉七處要穴,連同啞穴笑穴都點上了。隻點了個笑得面目全非,險些個自己笑死。不過笑時也想,這人認穴打穴如此之快,太也驚人。白天行走到羅老實身旁,笑道:“你的人腦袋老子本不想拿的。看來是不拿也不行了。”

  白天行端起茶碗,仰脖子幹了一碗茶水,把茶壺舉起來,高高地灌進口中。

  “啪”的一聲,又是一聲長聲慘叫。這白天行已然被羅老實點住了穴道。雨奇晴好尚未反應過來,局勢已然變了。那時正是白天行沒想到的,他原以為羅老實穴道被封上了。

  原來羅老實那一個“劍指青天”是真,點住自己穴道是假。他手指到處已經沒了內力,故意擺在了自己膻中穴上。白天行是聽說過梅殘青的“三指”的,分別是歸雲指,八十一劍指,和飛指乘風。想來這一招劍指青天是極有威力的,雖然不知道羅老實為何收回,但他覺得一定打中了自己穴道,因此如此大意。

  羅老實把手挪開之時,他正雙眼看向客棧房梁,那裡會看見羅老實突如其來的一指?那食指點破了茶壺,一個瓷壺登時破裂,熱茶和瓷片全進了白天行的嘴裡,不過這人實在厲害,竟然一狠心,就著茶水都咽下去了,隻覺得胃裡一陣熱辣,不知是劃傷還是燙傷的。

  呂莫醉也看得怔住了,問道:“羅師弟,你...你沒有殺我?”羅老實大笑道:“他媽的,你武功那樣厲害,我怎麽也殺不了你。”

  呂莫醉也哈哈大笑起來,管他羅老實到底想不想殺,能活下來不被這黑衣漢子殺了已經是上上大吉了,恐怕他今日出門沒看黃歷,正好是個沒運氣一天。

  羅老實這一點一破之間,蘊含了多少心思。客棧裡人雖少,也不知道事情原委,但總之也是大笑了一番。

  呂莫醉當下喝問道:“你他媽的是什麽人?原原本本說出來,老子便殺了你!”他倒是奇怪,別人都是說出來不殺,而他是說出來才殺。

  白天行不敢耽擱,但他體內那茶壺碎和茶水作亂,頂得他實在說不出話來,當下隻不停得點頭,拚命搖個沒完。忽然張開口,大熱天嘴裡冒出白煙來,喘息道:“我說我說。是那狗屁怪客墨丁香要他老子我來殺了你。”指著呂莫醉。接著不容他休息,便又道:“然後那畜牲告訴了老子你長相。老子等了三四天才他媽的等來。還說他身旁或許有你也教我殺了。我沒影火大盜向來是教‘偷別人人腦袋’。他倒是來個‘殺人’。眼下想想真是他媽的王八蛋。我本不該來的。肚子裡一股子熱茶湧起來...哎唷!”說罷,嘴裡白氣冒出來一大股,接道:“二位...二位快殺了我吧!”他方才說話時,嘴裡就似是個砂鍋,燙得不行。眼下又慢起來了。

  呂、羅、雨三人聽了個大概,雨奇晴好便想手起刀落結果了白天行,以報這仇。呂莫醉卻笑道:“兄弟且住。千萬別殺了他,我要好好問問他墨丁香的殘花樓眼下在何處。”其實江南的人,那一個不知道殘花樓在什麽地方。

  白天行登時氣昏過去,聽著呂莫醉這樣氣他,誰忍得住。當下也不管肚子裡有什麽,倒頭昏了。

  白天行一倒,羅老實便笑了。他道:“看來是殘花樓的人乾的。呂師兄,他們沒了殘花刀,可還鬥得過咱們?”

  呂莫醉笑了笑,脫口而出:“鬥不過。他們這下便是在明處了,咱要想奪來那刀,只需要一樣東西。”又是一樣東西,這東西若是難得來的,羅老實可要登時厥過去了。他不想再找東西了。

  有些東西便是容易得來的,而殘花水閣的請帖也是如此,不過是像賄賂官員一般,與了那水閣門衛幾十兩銀票,自然就放你過去了,他們雖見慣了幾萬兩的銀票,不過還真沒親手拿到過幾張十兩望上的銀票,自然會讓你進去了。這水閣是人人都能來的。

  羅老實問道:“什麽東西?那墨丁香的人腦袋?”

  呂莫醉臉上已然沒了之前的慌張,笑道:“差了,差了。羅師弟,你身上帶著銀票了嗎?咱已萬事俱備,只欠銀票。”羅老實道:“你見到我時候,可碰見一個斷了指的漢子嗎?銀票全在他身上了,我自己一兩銀票也沒有。”

  當下三人回到了竹樓裡,到了竹門前,忽然聞到血腥味道,胃裡翻江倒海,險些要吐。這味道不僅僅有血味,還有人的汗味。那汗味自然是大肚和尚帶來的了。

  雨奇晴好進了樓中,先捂住了鼻子。隨後兩人也捂住了,覺得這味道太也惡心。雨奇晴好走在前面,只聽得“啊”的一聲,他叫道:“這是林...林兄弟!這又是...這又是柯劍和!”

  羅老實和呂莫醉立刻停下了腳步,此刻天有些蒙蒙亮了,這幾人一夜未眠,看到眼下情景,心卻不得不再提起來。

  地上躺著一具屍體,兩個昏倒的人。雨奇晴好趕忙俯下身來,伸出手指去探另外兩人的鼻息,只是微弱,尚且存在。

  羅老實搶過來,也是大驚,道:“這是誰乾的!柯兄弟,快醒了!”他也探了探柯劍和的鼻息,他覺得這三人中柯劍和最有謀略,自然明白發生了什麽。

  柯劍和中了五味散,睡了一夜,此刻毒性快消散了,又加上羅老實這一探一叫,他再醒不過來也得醒過來了。柯劍和張開了眼,見眼前三人捂住鼻子,不解。忽然,他也聞見了那氣味,連忙捂住了鼻,這幾人全捂住了鼻子,那五味散自然進不了他們體內。問道:“是羅掌櫃的?”

  羅老實道:“是羅掌櫃。”呂莫醉也搶了過來,見到那竹床已經不見了,地上還躺著三具屍體,不由得心中驚奇,心想這一夜發生的事情當真是太多了。從他靠著那藍珠子逃出了鐵牢籠,被白天行所抓,又到眼下羅老實的兄弟被人害了,這事情實在太奇怪,隻覺得都和一個人有關—墨丁香!

  柯劍和道:“那...那幾個人,是把自己內力全給了那呂山人,才死了的。”剛醒來,不知要說些什麽,看著呂莫醉對著三具屍體心生疑惑,隻好把自己所想說了出來。那華克也醒了過來,不知發生了什麽,只看見了林阮死了。

  呂莫醉雙眼放光,道:“是了。我明白了!羅師弟,你安葬好了兄弟,咱這就去找墨丁香。”羅老實臉上依舊灰暗,林阮本是個飯莊常客,此刻死了,難過之至。聽罷,羅老實一手抱起來林阮屍體,和雨、呂、柯、華四人一齊出了竹樓。

  雨奇晴好提議道:“把林兄弟安葬在這竹樓的對面,到時報得此仇,把這樓燒盡了。”

  呂莫醉道:“我看殺他的人並非是江南四獸,而是另有其人。倘若要殺...為何不三個都殺?偏偏只是林兄弟。不如咱先把這竹樓燒了,將他送回自己老家...”隻覺得是墨丁香,那怕這二人沒有恩怨,但這一天發生的事,沒一個不指向了墨丁香的。

  羅老實點了點頭,畢竟林阮有自己故土,死後羅老實必厚葬他,眼下這樣草草埋了,或許能讓林阮九泉下大笑三聲,但一定不敬。

  羅老實從柯劍和藏著的包袱裡翻了翻,拿出來幾件尚乾淨的衣裳,又取了十兩銀票給華克。華克傻了,不解道:“羅掌櫃,這是...”羅老實歎道:“華兄弟,我知你不願走,可是眼下非走不可。兄弟腳程快,幾日就能到了河南。到時候把林兄弟屍首埋在他家鄉旁。”當下給林阮屍首處理好了,請華克去了河南。華克自己是真想走了,他倒不是覺得這實在無趣,而是他看了林阮下場,只怕是墨丁香做的事,那自己恐怕也是這個下場了。自己心中已膽怯了,當然答應了羅老實,要一路把林阮屍首保存完好,送到河南葬了去。

  呂莫醉見華克已走,四人都是精明漢子,對付一個墨丁香當然易如反掌。

  呂莫醉歎了口氣,那羅老實黯然道:“呂師兄何故歎氣?人已是不在了,再難過也是回不來了。人死不能複生。”呂莫醉歎的是林阮之死毫無道理,一條性命就這樣無緣無故地被奪去了。羅老實一番話,全是為了不再傷感,他現在那裡“不難過”了?

  呂莫醉問道:“羅師弟,五十兩銀票便夠了。咱這就去找墨丁香,為咱林兄弟報仇。”羅老實慘道:“本是為了武林天下,現在為了報仇。這更有決心了。”

  羅老實教柯劍和取出來五十兩銀票,這是他們僅有的盤纏了,倘若花光了,他們如何回去?柯劍和照著辦了,此刻他已完全醒了,道:“銀子咱全拿墨丁香的,應能回去了。”

  眾人找了客棧睡下了。據說客棧旁邊原本圍著許多鮮花,卻被客棧主人全砍倒了,一把火燒了。至於那片空地,現在—客棧主蓋起了飯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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