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轉星移,光陰飛逝,月下王河生,被那明月給灌醉了,現在正趴在石桌之上睡覺,誰叫他一個勁的舉壇邀明月。
孤獨也由不得他吧!
好在現在有一個人,可以陪他。
歸去村中
有兩個老者,正坐在蒙學堂之中。
兩人隔位對坐,正在吹鼻子瞪眼。
“歪風邪氣,我話撂這了,讓你過去是不可能讓你過去的,除非你打過我!”其中一老者,用手理了理翻飛的胡子,並得意的說道,好似沒有底氣般,又補充道:“還有我的學生。”
“你……你個臭鴨蛋,關你什麽事情?那是我孫子!你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嗎?”被叫歪風邪氣的老者,氣得胡子又翻了翻。
“我就管,怎的!”被叫臭鴨蛋的老者,露出不管不顧的神態,就是要管。
“周鴨蛋!”
“秦歪風!”
兩人再次吹鼻子瞪眼起來。
如果是在白天,村中裡肯定都認識這兩個老者,一個是蒙學堂的教書先生,另一個則是秦允和的爺爺:秦正風。
又過了一刻鍾!
兩人覺得這樣沒有意義了,皆收起神態,理了理衣裳與毛發。
“周文公,你知道的,這關系我的大道根本,如果讓他踏上了那條路,我終生無法再進一步了。”過了良久,秦正風平靜的說道。
“給你說了,這個方法不對,你以後會後悔的,我現在在幫你!”周文公執拗的說道。
“你……幫我?你渡過了三堂,肯定不著急,我呢?”聽到周文公的話,秦正風氣得差點吼出來。
“去轉世入凡吧,我幫你保存神法。”聽到秦正風的話,周文公無奈的提議道。
“你到十四境了?!”秦正風震驚的看著周文公。
“還差一點點!”周文公有點不好意思得回答。
“你……”秦正風差點被氣得吐血。
“最多一百年!”看到秦正風的樣子,周文公連忙補充道。
“那又有什麽區別,一百年他走了以後,我同樣可以渡過三堂。”聽到周文公的話,秦正風看著窗外,感慨的說道。
“不一樣,你現在這個方法,是從那個地方傳過來的,如果你成功了,你就會成為他們的人。空中造樓閣,沒有半點地氣。你想嗎?”周文公,目不轉睛的看著秦正風,質問著他。
“我…我不想,可是如果我從下面走不出來怎麽辦,不像你,有幾個好學生。”秦正風歎息道。
“沒事,你用你的功德換,不就好了,你有那麽多。”周文公,雙眼明亮的提議道。
“唉!罷了,其實我也挺喜歡他的,只不過,這些年對他的照顧太少了,有些對不起他。”秦正風歎息道。
“那就分割了吧。讓他自己去走自己的路。等以後你歸來了,再彌補他吧,就是不知道,他能活那麽久嗎!”看見秦正風也有意,周文公有點惆悵的提議道。
“好吧,那就麻煩你了。”出奇的是,剛剛還在吹鼻子瞪眼的秦正風,現在竟然給周文公作揖行禮。
“沒事!開始吧!”受了秦正風的禮,周文公端正而立,盡顯教書先生的氣派。
此時的王河生住所。
有一人影正走向爬在石桌上的王河生,人影手中還拿著方長的東西。
走近一看,原來是秦允和,手中拿著被子,
正蓋在王河生的身上。 就在秦允和蓋好的時候,王河生睡眼稀松的醒了。
“醒了?睡得如何?”王河生邊揉眼睛邊說道。
“嗯,醒了,習慣了睡三四個時辰。”秦允和恭敬的回答。
“那就好,不用這麽拘禮,我說過的。”看著秦允和有點拘謹,王河生提示道。
“是的,王先生。”秦允和還是恭敬道。
“哈哈!好!”王河生看著秦允和這個樣子,開心的笑著,隨後又指了指石凳,又說道:“來,過來坐,我給你講講喝酒的學問。”
聽到王河生的話,秦允和連忙端正而坐,露出認真的神態。
“這個呢,先給你說說最基本的:比如你和我喝酒,用杯子舉例,我們碰杯,你的杯口要比我低,而且要用手托住杯底,這是對長輩的尊重,知道嗎?就算喝醉了,也要恪守。這樣別人才會說你的酒品好!知道嗎?”
秦允和連忙點點頭。
“還有勸酒中的:雙腳一站,喝酒不算,還有假如你喝不了了,你可以說屁股一動,表示尊重,還有……”
“還有那耍龍把戲,一定要看清楚主家的持杯之手,不然又要多喝了,還有…”
“還有千萬不要隔江過橋,不然喝死你,還有…”
“還有那端杯不落地,按照字面意思,你懂吧!”
就這樣,一個酒鬼把自己酒桌上的大學問,慢慢的交給了一個初學者。
而初學者竟然目不斜視的學習著。
轉眼間,兩個時辰過去了!
“好了,今天就說這麽多,回去了,好好記記,下次我要檢查。”看著朝陽都出來了,王河生結束了今晚的傳授。
秦允和連忙站起來鞠躬行禮。
“好了,好了,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一下了。”看了看秦允和,王河生連忙擺手示意,自己也走向住所。
秦允和再次行禮,便走向了自己的學舍。
只不過,在走了兩步後,秦允和啪的一聲,倒下了,嘴角也流出了鮮血,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就在他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仿佛聽到了一句話:好好照顧自己。
仿佛什麽重要的東西失去了一般,秦允和的眼角,流出了淚水。
聽到聲音的王河生連忙看去,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吃驚道:“這!”
王河生連忙跑過去,抱著秦允和就往醫館跑。
邊跑還邊呢喃:“走了嗎?”
那來鎮醫館之中。
一老郎中,正在為秦允和瞧病。
只見他雙指搭在秦允和的手腕之處,瞧了半天,卻一個勁的皺著眉頭,還時不時的搖了搖頭。
好半晌後,老郎中開口道:“不行了,準備後事吧!”隨後搖了搖頭, 便走到了藥架處,不再理會。
這聽得王河生,不敢相信,剛剛還好好的人,現在怎麽突然就倒下了,未必是喝酒喝多了?
不可能呀!這才多少酒?頂上天一斤酒。
看了看秦允和,王河生打定注意,用特殊手段吧,就是不知道他能夠撐住嗎?
歎了口氣,王河生抱起秦允和,便走向自己的住所。
一刻鍾後。
秦允和正躺在王河生的床上,在王河生的手中,有一團迷霧般的氣體在轉動,就在王河生正準備按向秦允和的時候。
一句話,突兀的出現在王河生耳邊。
“想他死嗎?”
聽到話語的王河生,嚇得一激靈,連忙轉過頭去,看清來人後,王河生連忙鞠躬行禮道:“周文公先生。”
“行了,我看看。”擺了擺手,周文公便坐下,便為床上的秦允和號脈。
“沒啥事,這個東西,叫秦允和一直戴著,可保一時。”周文公肯定的說道,隨後又遞給王河生一個青色錦囊。
“走了,還有這個也記得給他,就是不知道他能抗住嗎!唉!”周文公又從長袖之中拿出一個書信般的東西遞給王河生,就要離去。
只不過,才走兩步的時候,反手一個腦瓜崩兒,直接敲在王河生腦門上,隨後說道:“你習酒的時候,喝了一斤?”
被敲到腦門的王河生只是一個勁的嘿嘿笑。
隨後,周文公用眼神瞪了一眼王河生,便大步離開了。
王河生鞠躬作揖送別,只不過看著手中的訃告,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