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拉力器上只有兩根彈簧，而上面的掛鉤顯示那原本是有五根彈簧的。商家只會全套賣，不存在隻單賣兩根彈簧的可能。從拉力器手柄上的油漆可以看出剛買回不久，也不存在那三根彈簧被拉長到不能再用被丟掉的可能。

我在屋裡找遍了每個角落，始終沒發現那少了的三根彈簧。小張現正在翻小區的垃圾桶，希望有所收獲。”

“嗯，蕭綠蓉是看到程娘把拉力器遞過來的時候才暈倒的，她這肯定是做賊心虛。”經蕭正這麽一提醒，徐柔麗這才想起蕭綠蓉那不明不白的頭暈，原來原因在這兒。

“第三，臥室門口那一小段不易察覺的泥土線可以證明蕭綠蓉清理過現場。起初我對這段泥土線是怎麽形成的很費解。

“我查看了一下慕正豪的相關檔案。”蕭正重新打開話匣子:“他是從匯濱流竄到我市的灰老大。兩地警方圍捕這個團夥正好是我來報到的那一天，慕正豪因為拒捕受傷一直就住在那間病房直到現在。而就在那一天我把在車上盜竊的碧天鷲抓回了警閣，當然那是他自己故意讓我抓他的。他是匯濱人，也是前後腳到的瀘榆。他在這兒無親無故，他隻身一人來瀘榆幹什麽?我懷疑他和慕正豪團夥有很大的關系……”

“他和慕正豪團夥不會有任何關系。”一旦涉及到這種純紙面的領域，程賓實顯得格外起勁:“碧天鷲只是個街頭小混混。雖然多次進出當地派出所，但都是些雞毛蒜皮的違法小勾當。慕正豪屬於灰社會團夥，用暴力手段壟斷了匯濱當地的汽車貨運，蔬菜批發，還有夜總會等等。兩者完全不在一個檔次。而且也沒有任何證據顯示碧天鷲曾參與過慕正豪團夥的違法犯罪行為。”

“看來她那個號碼是和你專線聯系的。”

“我想也是。”何有田點點頭:“我想不出那個電話除了我還會有誰會打給她，其實我用的也是另外一張電話卡……”

“她還和誰有聯系要調查後才知道，找到那個丟失的手機是關鍵。”

“張警官。”何有田愣愣地看著狗蛋子，不知到底該怎麽措辭才不會嚴重地傷害到眼前這位警官的自尊心:“你難道不知道裴宛筠的手機是雙卡雙待的嗎?如果她的那張電話卡找不到，那你們也不用煞費苦心了。裴宛筠肯定是想把我和她撇清。不過我的那張電話卡還留著，你們可以拿去。”

狗蛋子臉一紅，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扇昏過去:這個問題問得也太愚昧了！怎麽今天自己的大腦反應這麽遲鈍，好像被油炸過一樣。看來今天不適合再調查下去了，還是把何有田弄到閣裡讓段竹萱她們來問吧。

銅鈴並沒有說話，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蕭正。

“你這三年來一直都在找那個把你妻子打癱瘓的人，對吧?”蕭正臉上有一絲略顯深意的笑。

“難道你……”銅鈴聽到蕭正的這句話突然間就像換了個人一樣，赤紅著臉，從椅子上就要站起來。但由於前面的一塊擋板攔著，銅鈴只能半彎著腰，向前極力地探著身。

“這個我真的不能告訴你，雖然他已經……”蕭正說到這兒在自己的胸前偷偷做了個抓米的手勢，然後神秘地點了點頭。

我仔細想了一下後才恍然大悟，你們應該這是擔心徐樂聞也會對蕭綠蓉下毒手，而且是趁晚飯後出外散步的機會！

蕭正從徐柔麗的眼神中看出她心裡的疑慮，笑了笑，問:“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麽我不讓狗蛋子裝死，讓唐豔茹自以為得逞後和碧天鷲交易時露出破綻再人贓俱獲?”

徐柔麗默認地點了點頭。

“先不說狗蛋子裝死能不能逃過唐豔茹的眼睛，即便是讓狗蛋子裝死成功也沒用。因為她想殺的人並不是狗蛋子……”蕭正說到這兒眼睛緊盯著徐柔麗，一字一頓地說:“而是你，徐柔麗！”

銅鈴知道蕭正這是給了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但他很快就又坐了回去。他可不相信他找了三年的人警察能這麽快抓到，而且還這麽巧，在這個時候正好抓到。

“我知道你懷疑，這我能理解。但你也知道，有些情況我是不能明說的，這你應該也能理解。所以我只能……”蕭正說到這兒朝正在記錄的徐柔麗擺了擺手，然後用手掌向下壓了壓。

徐柔麗很識趣地放下筆，看了看蕭正臉上嚴肅的表情，知道他這是準備正兒八經地開始忽悠了。

“再問你點別的問題。 ”狗蛋子看著何有田:“你這個小店是昨天才開門的，是吧?”

“嗯。”何有田點點頭。

“為什麽?”

“這不是因為有些貨保質期快過了嘛……”何有田臉紅了一下:“再說也過去這麽多天了……”

“我在檔案上看到有‘黑明豺’這麽個人，為什麽關於他的具體材料一片空白?”蕭正問。

“他就沒有材料。聽說他是慕正豪的大腦，他的真實身份只有慕正豪知道。這是匯濱警方說的。”程賓實繼續解釋。

“這也是為什麽慕正豪受傷昏迷後匯濱那邊遲遲不敢把他押解回去的原因。因為只有他才能指證‘黑明豺’的真實身份，不能出現任何閃失。”段竹萱插嘴解釋。

因為一個經常拖地的家裡是不可能有這麽一段泥土線的，而且在別的屋門口我也沒有發現有這種泥土線。後來我明白了:這些泥土是新帶來的，而且是那個晾衣架帶來的。

小張已經把這些泥土拿回來對比檢驗了一下，事實證明兩處的泥土一致。為什麽會有這段泥土線呢?

原因只有一個，蕭綠蓉處理現場時用的是乾拖布，而不是濕拖布，泥土帶不走。那為什麽她要用乾拖布來處理現場呢?因為如果用濕拖布的話，地板不會馬上就乾，會留下水跡。

當鄰居聽到呼喊聲湧進現場的時候是不會有人去換鞋的，那麽髒的鞋在踩到水跡後就會留下很明顯的鞋印，這些鞋印又能顯示出哪裡曾經拖過，哪裡沒有拖過。通常情況下拖地都是從裡往外拖，沒有人是先從門口開始往裡拖的，所以徐樂聞躺的那個床頭就應該是最先拖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