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破習慣。”蕭綠蓉嘟嘟嘴:“問你件事，今天你們那兩位警察在這兒屋裡倒騰些什麽?”

“安監控。”碧天鷲回頭瞟瞟蕭綠蓉:“所以你的行為要檢點一下，我們這可是在上演直播真人秀。”

“切。”蕭綠蓉氣憤地哼了一聲:“沒想到我居然真的成了魚餌……”

……

正在蕭綠蓉一邊漱口一邊內心裡把蕭正祖宗十八代從墳裡刨出來挨個數落的時候，門口傳來‘哐哐哐’的敲門聲。

蕭綠蓉趕緊涮了兩下口跑到沙發前緊張地看著碧天鷲，問:“該不會是殺我們的人來了吧?”

“不會，殺人不會弄這麽大的動靜。”碧天鷲瞟了瞟蕭綠蓉，心裡暗想:輪到自己的時候知道害怕了?你殺人的時候我看你可是鎮靜得很訥。

“你不要出聲，我來應付。”碧天鷲說完又不放心地低頭在蕭綠蓉的耳邊輕聲吩咐:“記住跟你說過的話，這可是你爭取寬大處理的唯一機會。”

“知道了。”蕭綠蓉不耐煩地一把把碧天鷲推開:“你可是說過不起訴我的。”

……

碧天鷲把門一打開，屋裡的燈光直接照在了門口站著的三個人臉上，前面的文隊長正神情肅穆地看著碧天鷲。

“這房子是你租的?”文隊長開口問。

“不是，是我老婆。”碧天鷲回答。

“她人呢?”文隊長繼續問。

“床上躺著呢。”

“把租房合同拿給我看下。還有你們的身份證和結婚證。”

“我們還沒登記結婚呢……”碧天鷲怔怔地說。

“那就不好意思了，隻好請你們跟我走一趟。”文隊長往屋裡瞅瞅:“還有你的那位。”

“不用那麽麻煩了吧，都這麽晚了……”碧天鷲剛開口爭辯兩句，文隊長直接打斷了他:“現在這兒整個小區都在搞打非除惡專項治理活動，請你們配合一下。”

“難道你們還管戀愛男女的私生活情況?連警察都不管這個了……”碧天鷲正要爭辯下去，文隊長還是打斷了他:“如果你們倆真的認識當然沒事，如果不認識……趕快穿好衣服，馬上走。”

“行，你等會兒。”碧天鷲轉身進屋，對正在床上假裝躺著的蕭綠蓉大聲吩咐:“趕快穿衣服，要查身份證。”隨後又不放心地低頭小聲說:“我的身份你都記住了吧?”

“行了，你煩不煩啊。”蕭綠蓉一扭一扭地下了床，隨手拿起件衣服披上:“是哪個要查我的身份證啊?”

“喲，原來是你啊?”文隊長聽到蕭綠蓉的聲音從門口探著腦袋往裡面望了望:“怎麽是你住在這兒?”

“不住在這兒住哪兒?”蕭綠蓉踢踏著拖鞋向門口走:“我說文隊長，鄉裡鄉親的，我是誰你還不知道嗎?”

“瞧你說的，我當然認識你。”文隊長說到這兒指了指碧天鷲:“但他我不認識。”

“文隊長，難道這點面子都不給?”蕭綠蓉問。

“沒辦法，這是上級下來的通知，隻好照辦，要不擔待不起啊。”文隊長雙手一攤，一副為難的樣子。

“行了，綠蓉，別跟他說了，去就去。”碧天鷲說完已經走到了門口，一邊系著扣子:“你記著帶鑰匙。”

蕭綠蓉走在最後，隨手剛把門關上，想了想，轉身拉了拉門，伸手掏鑰匙:“我把燈關上。”

“你可行了吧，別磨嘰了，一會兒就回來了。”碧天鷲一拽蕭綠蓉:“還要睡覺呢。”

……

一行人剛走到樓下，文隊長回頭對兩個手下交代:“小咪，你們倆先帶他們去問著，

那邊那棟樓還有一個出租屋我要去查一查。”“文哥，您可快點。弟兄們現在困得慌，快熬不住了。”叫小咪的保安嘴裡滿含抱怨的口氣。

“一會兒就行。”文隊長一邊往另外一棟樓走一邊吩咐:“等我回來再放他們，你們問我還真有點不放心，萬一明天派出所來查又得吃不了兜著走。”

……

當文隊長拎著一塑料袋的宵夜剛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就聽到蕭綠蓉尖銳的聲音在空中回響，這是她的拿手絕活。文隊長趕緊把身後的門關上。

“我說隊長大人啊，你怎才回來?”小咪聞到香味直接撲上來打開塑料袋一邊往嘴裡塞東西一邊不停地埋怨。

“這不是燒烤太慢了嘛，等的時間有點長。”文隊長一邊說一邊拿過桌上的詢問筆錄翻看:“都問完了吧?是分開問的吧?沒什麽問題吧?”

幾個保安都在吃烤雞翅，嘴裡沒空。

碧天鷲拿起兩串雞腿，把一串遞到文隊長手裡:“能有啥問題，我們這是正常的青年男女戀愛關系……文隊長，您來一串?”

文隊長看都沒看，直接拿過來放嘴裡啃了一口:“這誰記的?字不錯啊。早知道門口橫幅不找徐瘸子寫了，白花三十塊錢。”

碧天鷲把手裡剩下的那一串雞腿向蕭綠蓉晃了晃，問:“你要不要來一串?”

“不要。吃宵夜發胖。”蕭綠蓉搖搖頭，繼續把目標對準文隊長:“我說文隊長……”

還沒等蕭綠蓉刺耳的聲音再次響起，文隊長用手裡的雞腿一指塑料袋:“那裡面有鮮橙汁，雪碧，專門向你道歉的。”

……

一大早，文隊長就又一次出現在蕭綠蓉的出租屋門口。

“蕭綠蓉，蕭綠蓉，你昨晚說的身份證號碼少一位，開門。”文隊長使勁兒敲著門。

屋裡一點動靜都沒有。

“蕭綠蓉，蕭綠蓉。”文隊長更用力地敲著門。

文隊長的敲門聲驚動了對面的住戶，一個老大媽打開門走過來:“文隊長，你大清早的喊啥?”

“有點事找她。”文隊長頭也沒回。

“說不定別人還在睡覺呢，你就不能晚點再來?”老大媽好心提醒。

“嗯，說得也是。”文隊長點點頭，剛轉身要下樓，鼻子突然在空氣中聳了兩下，眼睛四處張望尋找:“什麽味道?”

老大媽學著文隊長的樣子把鼻子在空中嗅了嗅:“沒什麽味道啊。”

“不對。”文隊長的臉色突然嚴肅了起來:“是煤氣味。”

“不會吧?”老大媽使勁地再次嗅了嗅:“沒有啊。”

“肯定是煤氣味，絕對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