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是他家的煤氣漏了吧，趕快敲門啊。”老大媽的臉上顯出焦急的神色。

“沒用，剛才那麽大聲都沒聽見，光敲門不是辦法。”文隊長看看老大媽家的房門:“你們家的陽台不是能通到他家的窗戶嗎?我翻過去。”

“不行，這太危險了，再說大夏天的都關著窗開空調呢，你翻不進去，我去叫幾個人過來。”老大媽伸手阻止文隊長，轉身就要往家走。

“翻不進去就先砸爛玻璃散下味，救人要緊。”文隊長跟著老大媽進了門。

……

剛一踏進家門，文隊長就愣住了。

老大媽廳裡的沙發上坐著幾個人，正鬼魅般地看著文隊長進來。這幾個不是別人，正是蕭正，狗蛋子，段竹萱，還有小張他們。

“你們怎麽在這兒?隔壁可能有人煤氣中毒了。”文隊長邊說邊往門口退。

“文隊長，怎麽這麽快就要走啊?你不是要砸窗戶救人的嗎?”蕭正和狗蛋子兩人訓練有素地一左一右把文隊長夾在中間。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文隊長看蕭正和狗蛋子的來頭有些不對，左右望了一下還極力想往外掙扎。

“行了，別動。”狗蛋子抓住文隊長的胳膊。

“你可以不說話，不然對誰都沒好處。”段竹萱來到文隊長的跟前，嚴肅地說。

“小張，把證據都帶回去。”蕭正回頭吩咐小張:“順便再把隔壁那對鴛鴦也帶回去。”

“好嘞。”小張邊回答邊麻利地收拾桌上的電源線和監視器。

……

一行人剛出樓道口，汪康成，和徐柔麗就迎了上來。

“汪康成，你上去幫一下小張，他要拿很多東西。”段竹萱直接吩咐汪康成。

“嗯。”汪康成點頭答應一聲，閃身上了樓。

‘咳’文隊長喉嚨裡咕咚一下，手就往兜裡摸。

“幹什麽?”狗蛋子警覺地問，同時緊緊抓住了文隊長的手。

“吐口痰。”文隊長看看狗蛋子，無奈地說:“要不你幫我把兜裡的手絹拿出來。”

狗蛋子把手伸進文隊長的褲兜，拿出一塊白色的手絹遞到文隊長手裡。

‘呸’文隊長一口濃痰吐到旁邊的草地上，隨後拿起狗蛋子遞過來的手絹攤開抹了抹嘴，剛要折好。但一晃眼看見狗蛋子滿是汙垢的手指甲，一陣厭惡，皺了皺眉，一揚手，把手絹丟進旁邊的垃圾桶裡:“別人動過的東西我不要。”

蕭正朝狗蛋子一使眼色，狗蛋子根本就沒等蕭正暗示，一拉旁邊的徐柔麗來替換自己的位置，轉身就要去撿文隊長剛丟掉的那塊手絹。

剛剛趕上來的碧天鷲此時早已彎腰撿起一根樹枝然後動作麻利地從垃圾桶裡挑出文隊長剛才扔進去的手絹，遞到蕭正面前，同時眼角瞟了瞟文隊長:“還別人動過的東西不要?昨晚我給你雞腿的時候你吃得可歡實著呢。”

文隊長暗暗地歎了口氣，臉上現出一片烏雲。

徐柔麗拿出一個物證袋把那塊手絹收好，放進包裡，心裡暗暗感歎:幸虧正哥沒讓程娘跟來，要不然讓他知道錯過昨晚吃雞腿的話，起碼會心痛得折壽半拉月。

對文隊長的審訊被安排到在晚上進行，因為整個白天隊裡的所有人都在等著小張和程賓實的檢驗報告。

……

“姓名?”段竹萱坐下後首先問。

“文化。”文隊長平淡地回答。

“年齡?”

……

“知道為什麽把你抓到這兒來嗎?”常規的詢問之後段竹萱開始切入正題。

“不知道。”文化瞟瞟坐在旁邊的蕭正:“咱們閑話少說，

都是明白人，我喜歡直來直去。只要你們能拿出證據，我就交代，沒有證據的話我也不會主動承認。”“你為什麽要殺蕭綠蓉和齊浩波?”蕭正問。

“有什麽證據?”

蕭正把電腦屏幕轉向文化。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住戶廚房的情況:門被人打開，文化走了進來，鬼鬼祟祟地走到煤氣灶前，旋開開關。然後推門走進旁邊的一間房，隔了一會兒看見他走出來，然後推門離開。

“這是你吧?”蕭正問。

“嗯，是我。”文化點點頭，並不否認這一點。

“這是蕭綠蓉的出租屋吧?”

文化湊近屏幕看了看，再次點點頭:“是她那兒。”

“你昨天晚上去她家幹什麽?”

“我承認這是她家，但我不承認這是昨天晚上。你們有什麽證據證明?這個屋子空了有一個月了，為什麽不能是我以前去的?”文化鎮定自若地問。

“這段視頻可是我們昨天白天安的監控拍的……”段竹萱敲了敲桌子。

“視頻是你們錄的，你願意說哪一天都行，反正上面的時間可以隨便改。”文化撇撇嘴，死不認帳。

蕭正沒說話，直接把視頻定格到某一點，做了張截圖，放大後再次把屏幕對向文化:“這是昨天的《瀘榆晚報》，是下午五點半以後才發行的，你說不是昨天晚上會是哪天晚上?”

文化湊近了瞅瞅， 點點頭:“嗯，我昨天晚上是去了她家，我承認。我說怎麽到處都是報紙，還以為是怕落灰呢，原來在這兒等著我。”

“當時是幾點?”段竹萱問。

“大概十一點多吧。”文化很爽快地回答。他並不想否認這一點，因為他是趁碧天鷲和蕭綠蓉去保安辦公室時進的屋。在這個問題糾纏下去沒意思，不符合他的身份。

“你是怎麽進的屋?”段竹萱問。

“用鑰匙。我配的鑰匙。”

“你是怎麽配到鑰匙的?”

“我先是以要加強小區的安全工作為由到何有田的小賣部檢查他那兒賣的門鎖，趁他不注意用隨身攜帶的香皂把每把鎖的鑰匙都拓下來，然後趁去買紅綢布的時候順便配了鑰匙。”文化爽快地回答。

“你怎麽肯定蕭綠蓉會換鎖?又怎麽肯定她會到何有田那兒去買?”段竹萱問。

“這你都想不出來嗎?”文化一臉的不屑。

“我要你自己說。”段竹萱用筆敲敲桌子。

“通常情況下每個人到新住的出租屋都會換鎖，膽小慎微的蕭綠蓉肯定也會，當然如果她不換我也有辦法。我已經設計好了一起入室盜竊案。專門去蕭綠蓉那兒擴大宣傳一下，含沙射影地透露那個小偷背後有個團夥，以前就是住在她現在住的那套出租房，她知道後肯定會去換鎖。時間肯定會選擇在晚上，這樣她就只能去何有田那兒買鎖了，因為這附近只有何有田那兒賣居家用的門鎖。不過還沒等我行動她自己就換鎖了，這倒省了我不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