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組他們午餐後就跟我說有重要的線索要去調查，我批準了。至於什麽線索他們沒有說，我也沒有問。反正也不會是什麽有價值的，再說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回來。。。。。。”段竹萱滿不在乎地說。

“嗯。”譚隊點點頭，他對段竹萱的處理方式很滿意。程賓實只要在小張的報告上簽上自己的名字他的工作就算完成了，剩余的時間他想幹嘛就幹嘛去，不添亂就是他最大的貢獻。至於那個新來的蕭正，倒還可以大力培養培養，找時間把他調到寇俊智的3組去。

譚隊再次回頭看看正在焦急地給程賓實打電話的徐柔麗，用眼光詢問徐柔麗的意見。

徐柔麗把電話關上，用懇求的口氣對譚隊說:“他們回來了，已經到警隊門口。我們再等等。”

還沒等譚隊回答，就響起了敲門聲。接著程賓實和蕭正一前一後走了進來。程賓實一邊走向自己的座位一邊很客氣地道歉:“大家都在等我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來晚了。”

段竹萱看見程賓實把手裡的一遝打印紙放在桌上，沒等他繼續客氣下去，直接開口問:“程娘，你幹啥去了?手裡拿的啥?”

程賓實拿起一張打印紙，往前面一丟:“這是徐樂聞手機昨天的通話記錄。在昨天下午兩點半的時候有一通陌生的電話打進來。也就是說在他死後一小時左右有人找他。”

“你怎麽知道這是陌生的電話?”寇俊智問。

“因為這個電話從來沒在徐樂聞的通話記錄裡出現過。這是徐樂聞這半年來所有的通話記錄，可以證明這一點。”程賓實說完又把另外一遝打印紙丟出來。

“難道不能是有人打錯電話了嗎?”寇俊智接著問。

“這個電話開戶後只打過這一通沒人接聽的電話，從此後直到現在就再也沒有開過機。這是這個電話的通話記錄。”程賓實不動聲色地又丟出一張紙。

會議室一片安靜，程賓實得意地掃視了一遍全場，等著有人提出下一個問題。過了一會兒，段竹萱問:“會不會是手機商店裡專門用來給客人測試手機用的，只是試一下電話能不能用。這是張新卡然後又撥錯了號碼?”

“有這個可能，但大家看看這個。”程賓實不動聲色地又丟出一張打印紙:“這是徐樂聞手機當天存的通話記錄，裡面根本就沒有這個打入的電話。是有人故意刪除了的。”

屋裡的人在聽到這個情況後響起了一陣騷動。

“這麽說這個電話只能是凶手刪除的了。凶手在殺了徐樂聞後一個小時又給徐樂聞打了電話，然後又回到現場刪除了記錄?這也太詭異了。那麽凡是在徐樂聞死後到過現場的人都值得懷疑了?”譚隊問。

“這是到目前為止能夠確認的所有到過案發現場的人員名單。”程賓實沒直接回答譚隊的提問，而是不動聲色地又丟出一張紙。

段竹萱拿過嫌疑人員名單掃了一眼。排在第一的是蕭綠蓉，接著是一大幫鄰居，再後面赫然寫著‘段竹萱’這兩個字。

“你這是什麽意思?怎麽我的名字也在上面?”段竹萱面帶揾色地把打印紙丟回來，質問程賓實。

程賓實吃了一驚，趕緊接過來仔細看了看。這才籲了口氣:“你沒看見你的名字下面用紅筆打了個‘叉’嗎?這是所有到過案發現場的人員名單，那些沒有作案可能性的人我都打了把‘叉’。”

會議室裡又是一陣騷動。每個警員都爭相傳閱程賓實一手炮製的那張嫌疑人名單，看看自己有沒有被程賓實記錄在案，

自己的名字下面有沒有打‘叉’。徐柔麗也看了一眼，自己的名字並沒有出現在上面。暗暗籲了口氣:幸虧自己當時沒有上樓，要不然也會和諸位同仁一樣的下場！

汪康成很不幸地也在上面發現了自己的名字。他的確是到過現場的，這一點倒不冤枉他。不過他不太在意，只是笑著問程賓實:“我說程娘，沒有作案可能性的人你就不要寫在上面了嘛。你看看，寫上了又在下面用紅筆打把‘叉’，搞得好像我們被排隊槍斃似的。”

“一聽這話就知道你沒有被槍斃過！”程賓實憋了那麽長時間才又有了這麽一次露臉的機會，哪兒可能會輕易放過。當然同時也要糾正一下汪康成犯下的一個常識性錯誤:“被槍斃的人是在名字下面打把‘鉤’，而不是打把‘叉’！”

會議室裡又驚起一陣騷動， 大家紛紛叫囂著要把九組解散，甚至於有人向譚隊進言直接把九組並入到警犬隊。程賓實不為所動。剛才大家對他投來的那種眼光已經很久違了，他知道這裡充滿了對他的嫉妒。沒辦法，木秀於林而風必摧之，不遭人妒是庸才。如果九組真的被並入警犬隊那就並入吧，大不了像當年齊天大聖那樣去當個‘弼狗溫’。

“行了，行了。大家別鬧了。再聽聽程組講講對調查這兩個案子是什麽意見。”譚隊止住大家對程賓實的調侃。對案子的定性決定了偵查思路，如果剛開始就錯了那可就繞遠了。

“嗯。。。。。”程賓實聽到譚隊讓自己來講講對案子的調查思路，頭馬上就大了。這可不是他的專長，因為手裡已經沒有蕭正提供過來的彈藥了，就是有他也不會用。

程賓實偷偷捅了捅正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的蕭正，小聲說:“該你上場了，我先喝口水，歇會兒，等下再幫你補充。”

蕭正心領神會，滿臉歉意地也對程賓實小聲說:“你剛才胡了個清一色。既然你主動要求，那我可就要截胡了。”

“盡管截，盡管截。”程賓實擺擺手，毫不在乎地說。剛才的興奮勁還可以再狠狠地回味一陣，反芻反芻。

“我隻想說一點。”蕭正站起身，待大家安靜後才繼續說:“裴宛筠自殺和徐樂聞他殺這兩起案子看似無關，但實則有關。雖然沒有充分理由串並案，但完全可以由一個專案組負責。我建議交給我們九組來偵破吧。只要偵查方向正確，其實並不需要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