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虧多少。可能還小賺了一筆。”何有田抬頭看看狗蛋子，神情淡漠地說:“本來他的資田就不如我多。而且在賺錢的過程中裴宛筠還陸陸續續地拿出一部分錢買房產去了，說是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為此徐樂聞還和她吵過好幾次。當我投入的錢一次比一次多的時候，他投入的錢一直都沒見漲，所以他賺得一直沒我多。等到最後那一博的時候阿茹已經看不上他的那點錢了，覺得他小家子氣，也沒叫上他。其實叫上他他也不會參加，他當時又有了新的想法……”

“不炒普洱了?難道他又發現了新的經濟增長點?”狗蛋子忍不住疑惑地問。

“當然不是，還是做普洱生意，只是方向不一樣。當時除了這個沒有其他的行業賺錢能這麽快，除非……”何有田說到這兒停了一下，看得出來他似乎極其佩服徐樂聞那時的選擇:“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灌輸的思想，說什麽‘三流的企業做產品，二流的企業做品牌，一流的企業做標準’。他當時一門心思地想開個茶廠，先建立自己的品牌以圖發展。但雲南那邊他又進不去，瀘榆市那啥又不批這個項目，所以他最後選擇了在匯濱開茶廠。”

匯濱?當何有田說出這個地點的時候狗蛋子心裡不禁‘咯噔’了一下。徐樂聞終於和匯濱聯系在一起了。慕正豪灰社會團夥不就在匯濱嗎?碧天鷲不也在匯濱嗎?看來徐樂聞說不定真的和慕正豪有什麽瓜葛，這可能也解釋了為什麽碧天鷲會對徐樂聞感興趣的原因了。

“後來呢?”狗蛋子小心翼翼地問。

“徐樂聞在匯濱是怎麽操作的我一點也不知道，我當時倒賣茶葉還來不及呢，哪兒有那份閑心關心這個。不過按照他當時能拿得出手的資田來看，他一個人肯定是做不成的，還會找了其他的人，至於是誰我就不清楚了。事後我曾經私下裡偷偷問過裴宛筠，她也沒說。這也不奇怪，沒成功的事還提它幹嘛?想起來都傷心。當他在匯濱選好了地，打通關節準備投資大乾一場，而我也正好買進了這一屋子茶葉的時候，成功特麽來了……”

“有件事我想不明白。”狗蛋子不敢再繼續猜測下去，而是虛心地向何有田請教:“你和徐樂聞轟轟烈烈地大幹了一場。我問過小區裡其他的住戶，為什麽他們都不知道你們倆曾一起炒過茶葉這件事呢?甚至連你們兩家這麽近的關系都不知道?”

“不知道我們兩家關系這麽近是因為阿茹的緣故。這個我剛才說了，她不允許我靠近裴宛筠，即便旁邊有人也不行。而她和裴宛筠也沒有共同語言，在裴宛筠那兒她找不到存在感。至於說到別人不知道我們曾一起炒過茶葉這個事嘛，那是因為我們四個都不願往外說。”

何有田此時說話的口氣和蕭正很像:“裴宛筠不想說是因為她雖然也愛面子，但並不是個喜歡炫耀的人，只是一心一意地呵護著她的那個家，能平平安安地過日子就行。徐樂聞不說是因為我倆合夥所有的主意都是他出的。但由於他投入的錢有限，所以他賺得沒我多，沒有炫耀的資本。我不說是因為我不敢顯富。

你知道這個社會多亂，多少有錢人被綁架，住在哪兒都不安全！除非你們閣長同意把他的辦公室搬到我隔壁。阿茹不說只是因為一個原因，她不想把這條財路讓給別人。其實當時我的這個小店來來往往買茶葉的人很多，他們肯定知道我在炒茶葉，只是不知道我和徐樂聞一起而已。

我覺得這個小區當時炒普洱的人肯定不少，只是賺錢的時候跟阿茹一樣，

虧錢的時候跟徐樂聞一樣，都不想往外說罷了。”“後來呢?你老婆為什麽要跟你離婚?”狗蛋子問。

“誰說我們離婚了?我們只是感情不和分開過而已。”何有田說到這兒滿臉通紅，極力分辨:“兩年前她還回來過呢。前幾天我還去她娘家找過她呢。她只是躲著不願意見我……”

“那你們分居的原因是什麽?因為最後一次進貨?不是她的主意嗎?總要講點道理吧。”

“講道理?女人還會跟你講道理?還會有女人跟你講道理?天下還有這種事?”

何有田很驚訝地瞅了眼忿忿不平的狗蛋子，看來這位張警官目前還沒有被判有妻徒刑:“就算是她做主她也要怪你為什麽一個大男人自己沒主意?為什麽還要聽女人的?你說這上哪兒說理去?後來她越作越厲害……千不該， 萬不該……”

“怎又什麽千不該，萬不該了?總不會裴宛筠這時又過來幫你們洗碗了吧?”狗蛋子疑惑地問。

“沒有，但也差不多。”何有田尋求安慰地地歎了口氣:“她說我早就在打裴宛筠的主意了，沒有她攔著我們倆就住一塊了……你說她講不講理?”

“不講。”狗蛋子很肯定地回答，他旗幟鮮明站在何有田這個弱男子一邊。

“我當時也不知是怎麽想的，壯起鼠膽說還真有這麽回事，要不是你攔著我早和裴宛筠在一起了，你看她都幫我洗碗了……”

狗蛋子聽到這兒嚇了一跳，他愣愣地看著何有田，半天才憋出一句話:“膽這麽肥?你老婆啥樣你不知道?這種話你都敢說?！”

“這不是一時鬥氣，話趕話說到這兒了嘛。”何有田委屈地嘀咕著:“結果她馬上就收拾東西回娘家了。”

“你沒去追她?”狗蛋子問。

“去了，她當時在氣頭上，我怎麽勸也勸不回來，就想先等她冷靜下來後再說。”

何有田又歎了口氣:“後來裴宛筠也知道我們兩人鬧矛盾主要是因為她，所以她背著徐樂聞來看我，結果正好碰上阿茹回來……你知道後果的，打完一頓後又走了……也不知道為什麽我這個人就特別背，每次裴宛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阿茹都正好趕上……甚至我和裴宛筠在火車站廣場偶遇都能碰到她正好從旁邊的廁所裡出來，懷疑我們倆想私奔……最後裴宛筠都不敢來我這兒買東西了，一包紙巾都恨不得開車去市中心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