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正說到這兒又停了下來，端起茶杯慢慢地品了起來。

屋裡的人都沒有催促蕭正，因為他們知道蕭正的秉性，只是都盼著徐柔麗出頭。可徐柔麗還在低頭在筆記本上劃拉，沒空。

“繼續啊。”徐柔麗翻了一頁後果然不負眾望地開始催促。

“要找到那些老保安確實費了我一番工夫。不過我還是在瀘榆賓館，一品香酒樓找到了兩個曾經在龍橋公寓任職過的老保安。他們反映的情況和我在龍橋公寓得到的情況正好相反。他倆說文隊長複職後剛開始還好，但沒過多長時間脾氣開始變得越來越壞，經常無緣無故地對他們老保安橫加指責，而且在這兩三年的時間裡經常不在隊裡，有時候說探親，有時候說是請假，反正說不上去幹什麽，一去就是4，5天。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作為老保安的薪酬居然還沒有新來保安的薪酬高！所以那些老保安先後紛紛離開了龍橋公寓，另覓高枝。”

“正哥，你說的這些情況可以看出，即便他不是黑明豺，那他身上也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徐柔麗認可地點點頭:“就是不知道慕正豪的情況怎麽樣了?他可是唯一能直接指證黑明豺的人。”

“這個你就不要指望了，醫院已經給他下過三次病危通知單，可能已經不行了。”段竹萱惆悵地回答。

“哦，對了。”蕭正這時突然想起一件讓他耿耿於懷的事:“你到底怎麽知道是文隊長的?剛才那些你可都不知道啊?該不會是蒙的吧?”

“這很簡單啊。”段竹萱曬然一笑:“狗蛋子說你如果不說那他要說出那個人誰，這就證明那個人他肯定也見過。而昨天他見過的人除了何有田就是文隊長了。因為在回來的車上徐柔麗偷偷告訴我你在文隊長那兒喝茶，狗蛋子肯定會去找你。除了文隊長還會是誰?”

“萱姐，你真行！”徐柔麗朝段竹萱一豎大拇指。

“你看，就是因為你多嘴吧?”蕭正埋怨地望了狗蛋子一眼。

“正哥，你怎這麽容易就相信了呢?”狗蛋子奇怪地看著蕭正:“我們後來又做了什麽事，見過什麽人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還是蒙的。”

“她這不是蒙的。而是推理的最高境界直覺！”蕭正很嚴肅地拍起了馬屁。

……

“正哥，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徹底地攻陷碧天鷲?”徐柔麗擔心地問蕭正。

“沒有十分也有九分，我們肯定可以從他的口中知道他所知道的！”蕭正肯定地點點頭:“因為現在讓碧天鷲寢食不安的就是那個跟蹤他的人。而對文隊長的這些調查是碧天鷲那個身份調查不出來的，除非他想到了去龍橋公寓任聘當保安。不過他這樣更調查不出來，因為文隊長就是那個跟蹤他的人。”

“你別太樂觀了。”段竹萱看著蕭正:“根據你的推測文隊長就是黑明豺，我也比較傾向於這個說法。但萬一他不是呢?還有碧天鷲知道那個跟蹤他的人就是黑明豺後，難道你就敢肯定碧天鷲會感謝我們幫他解除了威脅?如果碧天鷲就是因為黑明豺在匯濱的威名前來投靠他的呢?這豈不是正中了他的下懷?你要知道碧天鷲本來就是一個在社會上混了幾年也沒混出啥名堂的小混混，跑來瀘榆朝聖也不是沒可能。”

“你說的沒錯。碧天鷲到底是怎麽看待那個跟蹤他的人我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蕭正說到這兒看看段竹萱:“那就是他很想知道那個跟蹤他的人到底是誰?我利用的就是他這種急不可耐的心情。為此我準備了好幾個方案，根據情況的不同而隨機應變。

這也是我為什麽不想讓你參與審問的原因，因為你真的不適合乾這個。”“誰說的?”段竹萱臉有些發紅地問。

“程娘說的。他說你那啥的時候有好幾個那什麽要跟你拜把子……”徐柔麗在旁邊小聲地提醒。

“這就是我不想讓你參加的原因，並不是想瞞著你。”蕭正很善解人意地補充:“因為我知道你是個耿直率真的人。”

段竹萱聽了蕭正的這個評價後心裡稍微有些受用，正想謙虛一下。沒想到那邊萬惡的狗蛋子開了口:“她耿直率真?正哥，沒想到你居然這麽幽默……”

段竹萱二話不說抓起茶幾上的卷筒紙就向狗蛋子砸去，狗蛋子伸手接住。

“你看，正哥說得沒錯吧。”狗蛋子笑著把卷筒紙放下:“這麽一點小委屈都受不了，碧天鷲那兒還不知道有多難聽的話在等著你呢。”

段竹萱正要辯解，沒想到徐柔麗先幫她報了仇:“萱姐，你真心善。明知有一坨屎，還要用紙把它蓋起來。”

“你別激我。”狗蛋子聽了徐柔麗的話一點都不生氣，反而有點沾沾自喜:“起碼看到我的人都得繞著走，不敢惹我！”

蕭正高興地拍拍狗蛋子的肩膀，笑眯眯地說:“這才是我要的心理素質嘛。”

“嘖嘖嘖，看看正哥。”徐柔麗繼續含沙射影:“不僅沒有繞著走，還要上去踩兩腳！”

蕭正愣愣地看了一下徐柔麗，突然一拍茶幾，高興地向徐柔麗發出誠摯的邀請:“徐柔麗，我正需要像你這樣的美女蛇。加入我的團隊吧，我會幫你實現你的夢想……我為你轉身。”

“滾！”

“你看，變臉了不是。她的提升空間恐怕有限，還需要努力。”旁邊的夢想導師狗蛋子憂心忡忡地對蕭正竊竊私語。

……

程賓實手裡拎著個塑料袋走了進來。

“你總算是回來了，怎麽這麽慢?你出去的時候不是跑得挺快的嗎?”徐柔麗站起身接過程賓實手裡的塑料袋，打開看看:“咦，不是六個人嗎?你怎麽才買了五份?程娘，你是不是吃過了?”

“沒有。”程賓實把手裡剩余的四塊五毛錢遞給狗蛋子:“給你，這是找回的零錢。錢不夠，你和蕭正吃一盒！”

狗蛋子接過程賓實遞過的零錢，感動得熱淚盈眶:出兵一百，居然還有四個半能活著回來！

“一百塊錢怎麽可能買不了6個盒飯?程娘，你偷偷摸摸地吃了好幾份吧?”徐柔麗一邊拿起一個盒飯遞給段竹萱一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