碭郡的革新受阻,還是在蘇國引起了一些討論的。
蘇照道:“貞兒,以你之意呢?”
徐貞想了想,柔聲道:“恐怕還需君上親自前往碭郡處置。”
蘇照道:“孤回來,也正有此意,蘇衛聯姻和談,年底之前,應該無大戰。”
據天聽司的情報,他上次和申屠樊就此事議論過,晉國和衛國、齊魯聯軍雙方之間的戰事,在年前分出勝負的希望不是太大。
冷兵器時代的戰爭,曠日持久才是正常。
而這一段時間,恰恰可以用來梳理內政,消化勝利成果。
蘇照攬過徐貞的削肩,道:“這段時間,國中事務繁忙,辛苦你了。”
徐貞柔聲道:“君上折煞臣妾了。”
蘇照輕輕一笑,道:“晚上設家宴,你也過來。”
徐貞輕輕應了一聲,轉而又道:“君上,最近朝中起了一陣輿論。”
說著,就將隨著蘇衛聯姻,迎娶衛國公主在蘇國朝堂的反應說了。
也不能說這些蘇國公卿考慮的沒有道理,衛婧身份太過尷尬,如果以前蘇衛兩國還沒有兵戎相見倒也罷了,現在蘇國剛剛佔了衛國三郡,衛婧就不適合為正妻了。
“貞兒怎麽看?”蘇照沉吟了下,問著,這句話幾乎都成了口頭禪,事實上,蘇照也喜歡見這少婦思索正事的樣子。
徐貞明眸微垂,小心翼翼道:“這是君上家事,當由君上乾剛獨斷才是。”
蘇照一旁低眉順眼的徐貞,輕輕一笑,道:“家事、國事,界限哪有這麽清晰?只是國家連經大戰,剛剛得一夕安寢,孤豈耽迷享樂,選秀之事,先放一放。”
然而,話是這般說著,可一隻手掌卻不老實地探入一旁宮裝麗人鼓鼓囊囊的懷中,把玩著。
徐貞臉頰騰地紅了,嬌羞不勝道:“君上,別在這裡……去臣妾宮裡。”
蘇照笑了笑,見佳人眸中湧動著情欲,心頭也有幾分起心動念,拉著徐貞的手,進入甘露殿旁,一座名為“甘泉宮”的偏殿。
說來,這還是徐貞親自著人易名,和蘇照的寢宮只有一字之差。
蘇照看著宮殿的匾額都是一愣,看著一旁早已臉頰緋紅的少婦,暗道,這是期待著我走錯宮殿啊。
此刻天色還未黑,步入後殿……
雲收雨歇,弭兵止戈。
花信少婦,二十五六,個中之妙,不足於外人道,倒是冬日原本就黑的早,這一下折騰,就直到掌燈時分,廊簷之下的宮燈都點起。
蘇照看著一旁青絲如流雲瀉落,一張芙蓉玉面,紅潤欲滴,豔光照人的麗人,也覺得心滿意足。
說來,每次臨幸徐貞,都為此女的溫柔如水,百依百順感到欲罷不能。
此女秀外慧中,性情柔婉。
蘇照收起一些幾有再起之勢的念頭,頓了下,道:“時候不早了,我們沐浴一番,卻用些晚宴吧。”
徐貞此刻渾身乏力,癱軟成泥,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明眸微張,臉頰上汗珠瑩瑩,酥軟道:“君上先去用膳,我實在不成了。”
蘇照聞言,不由失笑,只是心頭微動,自是聽出徐貞的言外之意,這是置身事外的意思。
“也行,你好好休息一下。”蘇照附下身,噙住那兩瓣瑩光水澤的唇瓣,起身,穿上衣衫,忽然有異,瞥了一眼梁柱之後一閃而動的幃幔。
“這依依,這麽小,怎麽就養成聽牆角的毛病……”蘇照面色微頓,心頭就有些暗暗。
方才他和徐貞顛鸞倒鳳之時,就發現有一個嬌小身影躲在珠簾之後偷瞧,神念釋放過去,發現是林妙依。
“好在貞兒方才沒有發覺,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貞兒修了仙道,神識外放,早晚會發現。”蘇照眉頭緊鎖,思忖著。
林妙依雖然不是徐貞的親生女兒,但二人情同母女。
蘇照這邊,吩咐著甘泉宮中的宮女在偏殿準備了熱水,準備沐浴。
而就在甘泉宮外,一個初及豆蔻,十一二歲的小姑娘,臉頰通紅地走在回廊之上,宮燈將嬌小玲瓏的身影映照
“蘇侯哥哥……他又在欺負娘親。”林妙依臉紅耳熱,低聲說道。
想起方才的那一幕,隻覺得身子燙的厲害,口乾舌燥,喉頭滾動了下,喃喃道,“蘇侯哥哥說好的答應人家學法術,還沒有兌現。”
夜色低垂,整個蘇國宮苑燈火輝煌,玉華宮中,人影憧憧。
不僅徐貞沒來,就連范瀟也借口閉關後要鞏固修境界,沒有前來,一時間,幾案之前,還是蘇子妗、安安、衛婧和蘇照。
蘇照拿起筷子,看著冷眼以對的衛婧和安安,一時間覺得,或許將大家湊在一起是一件錯誤。
他本來的想法,就是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大家坐在一起聚聚。
嗯,現在只是三人,聚坐一張圓桌子上,菜品佳肴,滿滿當當一桌,色香味俱全。
“照照你多吃些韭黃,補補身子。”這時,安安夾起一筷子韭菜雞蛋,將雞蛋挑在一旁,將韭菜放在蘇照盛滿米飯的碗裡,似笑非笑地看著蘇照,水汪汪的藍寶石眸子,有著幾分冷誚。
這人回來第一時間和那徐貞廝混,都沒有第一時間找她。
看著碗裡的韭菜,蘇照一時無言。
衛婧淺淺一笑,此女換了一身朱色盛裝,雲鬢高挽,乜了蘇照和銀發少女一眼,轉而對著蘇子妗笑道:“子妗姐姐,你多吃些這個。”
說著,將一塊兒魚肉夾給蘇子妗,有意無意地疏遠、冷落著坐在蘇子妗右手邊的銀發少女。
“謝謝,我自己來就好。”蘇子妗柔柔一笑,略有些尷尬,覺得渾身不自在,不由瞪了一眼對面的蘇照,覺得她這個弟弟,真是越來越胡鬧了,好好的“王不見王”不行,非要湊成一桌?
看著衛婧和自家姐姐面前沒話找話,一旁的安安嘴角冷笑漣漣,蘇照此刻自是有幾分悔意,看著安安越來越冷的目光,覺得自己最近可能是有些飄了,非要將兩人湊在一起。
這一看兩個人都不對付。
也不對,安安和誰都不對付,可以說誰都瞧不上。
范瀟母女就不用說,視之如玩物。
對於湘歌,心裡也有別扭,但可能奈何不得湘歌,再加上湘歌在衛國。
至於徐貞,更是看不上了。
安安呵呵一笑,道:“照照,怎麽沒見湘歌?”
蘇照正要說話,忽然面色一動, 目光驚訝地看著對面的銀發少女,目中異色湧動,難以置信。
當然不是因為安安故意在衛婧面前又提起了衛湘歌,刺激著衛婧,而是這個虎妞……
不知何時,竟然脫了涼鞋,探出一隻琉璃玉足。
蘇照:“???”
望著對面正在低頭,慢條斯理用著魚肉的蘇子妗,以及顰緊了秀美雙眉,倏然抬頭,將一雙俏麗美眸又氣又惱地看著蘇照的衛婧,顯然在疑惑“湘歌”又是哪個?
不知為何,蘇照隻覺得一股氣血上湧,衝擊著心神。
安安似笑非笑,琉璃玉足微動,纖纖玉趾勾動。
蘇照面色如常,手中拿著筷子,夾起一筷子韭菜,聲線平穩道:“湘歌……她得了一樁機緣,現在正在閉關。”
神念傳音對著安安道,“你這瘋虎,你……搞什麽名堂?”
安安藍寶石明淨的眸子,現出一抹譏誚,這人陡然急促的心跳明明告訴她,心欲如火,偏偏還口是心非。
呵,男人!
衛婧此刻倒沒有察覺異常,此女畢竟剛剛將築得道基不久,還沒有凝練出神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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