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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頌歌之查理多諾斯維克》查理
  開的酒吧生意實在不如意,查理也很無奈。夜幕降臨,他獨坐在酒吧樓上的天台邊上,靠著自家閃著一半霓虹燈的招牌,抽起秋天的第一根煙。

  聽著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來了。

  “your bar is so deserted that can be used for raise pigs.(你這酒吧冷清得都可以養豬了)”薩頓提著一打啤酒走上紅色的鏽鐵架樓梯,那可憐的樓梯顫顫巍巍發出不滿的聲響。作為印第安原住民,他的英文口音總讓查理莫名其妙想起猛獁象。薩頓把啤酒扔在查理旁邊,激起一層厚重的灰,他拍拍屁股坐在邊上,咕噥著:“so dirty,nobody can stand but you.(台子也不掃掃,就你不嫌髒)”

  查理都不想搭理他,聳聳肩,接過他拆了包裝遞過來的一瓶黑啤,用牙開了,猛灌一口。

  “your retirement seems not delicate at all,(你這養老生活一點也不精致啊)”薩頓笑得露出大板牙,和他黝黑的皮膚對比鮮明,“why not do some that attract some people to come?(好歹也修繕一下,能每天有幾個人來喝酒)”

  “this shabby hole,nonsense.(就這破房子,裝不裝修都那樣)”查理彈了彈煙灰,望著樓下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的夜市苦笑。

  “after all,it is chinatown.(在唐人街開酒吧,也真有你的)”薩頓單手就翹開了瓶蓋,嘬了一口,美滋滋地舔了舔嘴唇,“anywhere in New York,your business can be better.(紐約這麽大,換個地生意多少能好點)”

  “I like here(我喜歡這),”查理直言不諱地說,“so peaceful,much less bond.(這裡很平靜,沒那麽多束縛)”

  薩頓頭疼地皺起眉頭:“you are sure not back to ?(真就不回【殿】了?你能甘心?)”

  查理半閉著眼睛,風裡有火光和炒糖的味道,他輕聲說:“yes,I have lost everything.(不回去了,沒什麽好執著的)”

  薩頓沒來由地評價道:“it is so unlike you.(真不像你說出來的話)”

  “have deleted my archives?(【殿】那邊應該刪掉我的檔案了吧?)”查理睜開眼,不是很在乎地問,“bishop promised me.(主教答應過我會刪)”

  “don't worry.(你放心,都沒了)”薩頓打了個味道很重的酒嗝,“now you have not been a singer,just a longly older.(現在你已經不是【頌者】了,只是一個孑然一身的廢物老頭)”

  “thanks for (感謝稱讚)”

  薩頓滿足地放下酒瓶,望著遠方說:“but we are still friends,if I meet some dirty people,you must give a hand.(但我們可還是朋友,要是遇到我搞不定的狠角色,你可得出手幫幫忙)”

  “in exchange,if Parace have news about Eperon,I firstly come to tell you.(作為交換吧,要是【殿】有艾珀隆的消息,我也來告訴你)”

  時隔這麽久,聽到這個名字查理還是一陣惡寒,他強壓著不適喝了一口酒,才緩緩說道:“although know that Devil‘s whereabouts,what can I do?(就算知道了那個惡魔的下落,又能怎麽樣呢)”

  “it is fault of all members in Parace,can't protect Rachel and (沒能保住瑞秋和維奧莉塔,是【殿】的失職)”薩頓拍拍他的肩膀,自那天以後,抱歉的話他替組織說了無數次。

  查理也每次都說了:“never mind.(沒事)”

  但誰都知道那次事故是無法磨滅的傷口,有些事一旦發生,過多久、做什麽,都無法消解。

  查理想過復仇,甚至做了個長達數年的縝密計劃。但很快他就清楚地認識到了和艾珀隆之間的差距,看樣子計劃得做到下輩子。

  於是他借酒消愁,酒吧裡一半的酒都是自己喝完的。在爛醉裡他慢慢麻木了,也不再一心隻想著妻女的死。主教曾勸他說:“Time and liquor,is antidote of any mourning.(時間和酒,是一切哀傷的解藥)”他當時覺得可笑,可是時過境遷,妻女的面容,也的確逐漸在他的記憶裡消蝕模糊。

  他也不得不承認,也許人的愛和思念,真的有時限。

  “when free,come back to Paris.bishop put something of Rachel in Notre Dame de.(有空的話,回巴黎一趟吧。主教把一些瑞秋留下來的東西,放在了聖母院)”薩頓說完,縱身一躍就從天台上跳了下去,然後像是單杠運動員一樣抓住樓角的凸起跳到對面稍矮的樓頂上,回頭揮揮手走了。他是力之頌,擁有遠超常人的肌體力量。

  查理一扭頭看看還剩十瓶的黑啤,好家夥。

  【殿】應該是有急事,給薩頓發了某個他沒注意到的暗號,不然這愛喝酒的黑人不會走得這麽匆忙。

  瑞秋留在【殿】裡的東西?

  查理不是很在意。瑞秋以前是個研究頌歌的狂熱學術分子,記了很多手稿。他處理家裡的手稿就很費腦筋,丟了很可惜,留著又太佔地方,寫得亂看也看不懂,最後沒辦法還是轉移到了他在蘇格蘭一個小島上買的小別墅裡。

  其實還是他不想看到,手稿上偶爾會出現他的名字和素描,還有奧維莉塔喜歡的一些小頌歌,翻糖術什麽的,還有做一些玩具的設計圖。

  不知道是真的還是錯覺,他總覺得,這些紙張和訂本上,都有屬於瑞秋的香氣。

  查理在倫敦待了很長時間,不知道瑞秋一個人帶奧維莉塔是怎麽度過的。只能在這些發黃的稿紙裡,找到些許剪影,看到那樣驕傲專心學術的優秀女子,為了家庭和孩子做出的努力。

  他永遠都虧欠於她。

  查理起身,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提起沒喝完的酒下了樓。今晚酒吧裡開了半邊的燈,映照著店裡空蕩蕩的舞池和銀灰色流線型的吧台,牆上貼了一些古希臘壁畫,獅身人面像和頭髮都是蛇的美杜莎。靠著街邊的那一排卡座上坐著一對男女,約莫著二十來歲,看樣子都是亞洲人。男的面相和善,矮個子,女孩看著伶俐,被男孩逗得捧腹大笑。

  男孩說著中文的諧音笑話,他會一點中文,但聽不太懂,也不知道哪裡好笑。女孩穿著學院製服,百褶裙上有校徽,是個他沒見過的學校。

  男孩注意到了查理,友好地回過頭跟他揮手,表情誇張地說了一句:“hello!”

  “你好。”查理發音有點歪歪扭扭的,但還是很自信地回應他。男孩女孩也不是很驚訝,畢竟是在唐人街開店的老板,一點不會中文才有點奇怪。

  “大叔你是英國人嗎?”男孩主動客套,女孩笑意盈盈地單手撐著桌子看他們聊天。

  “嗯,London.”查理把那打酒放在吧台下面,然後朝他們走去,“第一次見你們,住在附近嗎?”

  “不是的,我們是來紐約旅行的。”男孩興奮地拿出單反,翻裡面的照片給查理看,有時代廣場,有華爾街,有黃石公園。他們兩人都很上鏡,照片裡挨得很近,舉止親密。

  “度蜜月?”查理故意打趣。

  “才不是。”女孩羞紅了臉出聲反駁,臉上的笑卻沒有斂起。

  “是學院旅行。”男孩大方地回答,“只不過我們偷偷溜出來了,沒有和其他人一起。”

  “為什麽?”

  “因為我們想找一找真正的【歌者】。”男孩眼睛都發亮,“我們本身也具有【頌歌】,也見過一些小的【歌者】,但都比較弱。據說紐約潛藏著像【城】那樣的組織,我們才想來一探究竟。”

  “這年頭【頌歌】並不罕見,大街上到處都是【歌者】。”查理說著,從旁邊桌上拿了一瓶清酒,給男孩女孩都倒了半杯,“紐約這樣的組織也不少,你們想找哪一個?”

  “大叔你知道?”男孩喜出望外,端起杯子和查理碰了一杯,忙問,“我們想找一個叫做【殿】的組織,據說裡面有一個水之頌,被稱為【波塞冬】”

  “哦,他啊。”查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可是【殿】的總部在巴黎吧?”

  “嗯,我們先去過巴黎了。”女孩的表情略有遺憾,“只是他們都不接待我們,說沒有這個人。直到有個醉醺醺的帥大叔告訴我們,波塞冬在紐約。”

  查理眉頭一皺,怎麽忘了那個混蛋喝醉了什麽都說,真該讓諾夏給那混蛋做個記憶重組的。

  “我沒有聽說波塞冬在這附近活動過,”查理說得比較慢,“而且附近的歌者組織跟【殿】的關系不好,勸你們還是別打聽了。”

  女孩嘴角輕輕揚起狡詐的微笑:“你怎麽知道附近的歌者組織跟【殿】關系不好?”

  查理愣住了,尷尬地笑了笑,一時也想不出怎麽解釋。

  “啊,因為我也是······算是個小歌者吧。”

  男孩一聽更激動了:“真的啊大叔!你加入了哪個組織啊?能不能給我們露兩手?沒想到在酒吧裡也能遇到真正的歌者!”

  “你們不也是嗎?”查理有點犯難,暗自後悔說錯了話,編個完整的謊對他來說太難了,隨口說了個附近組織的名字,“我加入了······【庭】,沒什麽好看的,只是個小把戲。”

  沒想到男孩握緊剛剛放在桌面上的空酒杯,陶瓷杯在他手中逐漸染上了黑色,最後變成漆黑一片的杯子,他遞給查理看,還說:“跟我這個比起來,什麽都不算小把戲。我從小就想成為一名歌者,可因為這個黑之頌,都沒有組織願意收我。”

  “這個也很厲害啊。”查理倒不是刻意安慰他,杯子通體黑得完全不反光,看上去有種奇異的藝術感,開個染坊不是賺翻了?

  “能染大一點的東西嗎?”

  “不能,杯子是極限了。”

  “能染別的顏色嗎?”

  “不能。”

  “是永久的嗎?”

  “不是,一會就消了。”

  查理遺憾地放下杯子,想說那麽確實沒什麽用,但好在及時收住了嘴。轉而看向那女孩,說:“你也是嗎?”

  “嗯。”女孩應了一聲,二話不說就拉開了胸前的拉鏈,短上衣半袖應聲而落,裡面居然什麽都沒穿。查理倒也沒有移開目光,只看著她胸前的一馬平川還外帶一圈鬃毛陷入了沉思。

  嗯······

  女孩站起了身,撩起裙子,下面倒是穿了短褲。膝蓋以上還是白皙的大腿,以下卻是黃棕色的毛腿,有極其矯健挺立的小腿肌肉,像是某種小型野獸的後肢。

  “你女朋友······很性感。”查理心裡已經開始同情這倆苦命孩子了。

  “豹之頌,獸化還不太穩定,常常控制不住。”男孩一邊解釋一邊替女孩放下裙擺,整理好上衣,女孩雲淡風輕地坐下,無所謂地朝查理笑了笑。

  他們都毫無防備地展示了自己的【頌歌】,查理也覺得再推脫有些不好意思。他隻好打了個響指,桌上的杯子裡的液體看著看著漲起來,漫到杯口剛好停止。男孩湊近嗅了嗅,有酒精的醇香。

  “酒之頌。”查理端起男孩面前的黑杯子一飲而盡,喝完砸砸嘴道,“最近手藝不好,濃度有點低。”

  “怪不得開酒吧。”女孩點頭稱讚。

  “您是很厲害的調酒師啊!幸會,”男孩起身和查理握手,沒想到這個小頌歌受到了他如此的敬重,查理有點想笑,忍住了,也跟他說幸會幸會。

  “莫代,來自中國。”男孩自我介紹完指了指身邊的女孩,“她是麥安琳。”

  女孩笑著單手挽了挽頭髮,露出了毛茸茸的尖左耳。

  “查理。”他和男孩握完手也和女孩握了一次,麥的手握起來絲毫沒有女孩子的細膩,皮膚像有硬化角質層一般,粗糙磨手。

  查理暗歎,這種對身體有影響的先天頌歌,對一個花季少女來說未免有些過於殘忍了。就像維奧莉塔當時哭著跑回家來一把抱住他的腿,眼淚鼻涕都掛在臉上,對他說的那句:“爸爸,他們都說我是怪物。”

  也是從那天起,查理開始覺得,如果瑞秋和他沒能把【頌歌】留給維奧莉塔,也許更好。

  莫代見他坐下後陷入沉思,回頭看了麥一眼,麥微微點頭。莫代語氣上揚地對查理開口:“那我們就不叨擾了,很高興認識你,查理。”

  “嗯,有空常來。”查理不想顯得客套還補了句,“我這裡一直也空著,你們隨時來我們都能一起喝酒。”

  莫代微笑點頭先退出卡座,回頭紳士地扶起麥安琳。麥走之前正對著查理溫馨地笑了笑,很有禮貌地回應說:“一定。”

  他們出去的時候推門很輕,幾乎沒有發出聲音。查理望著他們的背影出神,看著莫代脫下外套披在麥身上防冷, www.uukanshu.net 兩人相攜而行,嘴角不自覺地浮起一點點弧度。

  年輕人的愛,大致就是如此吧。

  查理無意識地盯著放在眼前桌子上的黑色杯子,伸手拿起來放在頭頂昏暗的燈光下觀察。是真的毫不反光,不帶一點點折射和雜質的黑,映在瞳孔裡也隻投下黑影。

  就在他把杯子放下來的時候,黑色突然從杯身上褪去了,如莫代所言,這個頌歌不是永久的。黑色就像被抽走了一樣,逐漸變回杯子本來的顏色。

  查理扭頭看著牆上斑駁的壁畫夾雜著窗外五光十色的霓虹燈溜進來閃爍的光影,像流著血的特洛伊。

  在離開【Rachel‘s beer nest】(瑞秋的酒窩)半個街區之後,莫代和麥安琳轉進了一個小巷。麥取下外套扔回給莫代,側身靠在巷子兩側建築的紅磚牆上等候。莫代笑著接過,打了個響指,徑直走進了紅磚牆角落的陰影,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從容地撥著號碼。

  “嗯,確認了,波塞冬在紐約。”莫代臉上仍然是和煦的微笑,但稍微壓低了一點聲音,“是,我們見到他了,是水之頌沒錯。”

  “對,如您所料,妻女喪生後,他退出了【殿】,也不再參與相關事宜。”

  “他的真名是······”

  麥點了支香煙,白色的煙霧從她純淨的臉上拂過再升空,消失在夜晚和燈光中,她的眼睫很長,湊近了看有種自然的精致。她緩緩開口,唇紅齒白間再吐出一口煙,瞳孔微斂,半帶回憶般說道:

  “查理·多諾斯維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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