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裡薑媽的話還在繼續,但次臥裡的三人卻無心再聽。
六雙眼睛,面面相覷:
女保鏢看向齊半夏,欲言又止;齊半夏看向薑去寒,止又欲言;薑去寒看向兩個女人,一臉茫然。
‘你們誰反鎖的房門?’他用口型問道。
女保鏢面無表情,並不接話。
齊半夏小臉通紅,眼神躲閃。
薑去寒:“……”
不是,你沒事反鎖房門做什麽,還真打算讓我金屋藏嬌啊......他在心裡吐槽:
金屋藏嬌沒有嬌,立夏之日倒不錯!
“喂,你小子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薑媽有些不耐煩了。
“聽著呢,聽著呢,我剛才在看電視,聲音調的有些大,這才沒聽到敲門聲,您稍等一下,我這就去給您開門。”
“快點,時間緊,任務重,下午上班之前,我還要趕回去呢,不然丟了全勤獎,責任算誰的?”
薑媽邊催促,邊嘀咕:“你爸也挺不容易的,一月就五百塊的零花錢,你也不忍心我給他全砍了吧?”
“不至於,不至於,多大點事兒,怎麽就扯到我爸身上了,您還搞株連這套啊。”
為了老爸下個月的幸福,掛了電話,薑去寒趕緊站起身子,快步向外面走去。
但剛走到房門處,他突然感到腰間一緊。
薑去寒無奈道:
“我要去給我媽開門,你扯住我做什麽?”
“對不起,一時情急,情,情難自製,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反正我不想被阿姨捉奸成雙。”
齊半夏慌張的松開了手,但還是扯住了他的衣擺,不讓他離開。
“???”
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齊半夏,女保鏢一腦門問號,捉奸成雙是這樣用的嗎?
小姐,我讀書少,伱可不要騙我啊!
她趕緊走到門前,擋在薑去寒身前。
雖然明知道在別人家裡,攔住主人給自己老媽開門,這樣做有點不講理的架勢。
但為了防止小姐情難自禁.....情急之下,再來個貼貼的舉動,她也只能這樣做了。
“你們沒聽見我媽催我去開門嗎?”
看著前後夾擊的兩個女人,薑去寒一腦門黑線。
看了看身前面無表情的女保鏢,他也懶得和這個沒得感情的‘護夏狂魔’多費口舌,而是轉身看向齊半夏:
“你知道再磨蹭下去,對我們這個本就不富裕的家庭來說,意味著什麽嗎?”
“我媽被扣全勤獎,心態爆炸,然後扣光我爸的零花錢;我爸沒了零花錢,欲哭無淚,然後就會給我找麻煩;從我爸那受了窩囊氣,我肯定要去欺負他的小棉襖;小棉襖受了委屈,自然會去折騰我媽……如此循環往複!”
“這麽嚴重的嗎?”齊半夏一臉茫然。
“廢話,這就是我們家的食物鏈,我媽管這叫愛的傳遞!”薑去寒無意間說出老薑家的生存法則。
在他們家並沒有誰,一直佔據主導地位的說法,主打的就是‘一物降一物’。
聽了薑去寒的講解,齊半夏眼神一亮:“我有錢,我把全勤獎補上怎麽樣?”
“我可以出雙倍!”擔心薑去寒不同意,她又補充道。
“啊這,小姐,你……”女保鏢欲言又止。
你們只是同學關系啊,怎麽一個勁兒的給他花錢啊,給了嫁妝還不算完,現在連他媽媽的全勤獎,
你都要負責了。 幸虧先生給你留的家底豐厚,不然真經不住你這樣折騰!
“還有這好事……咳,還是算了吧。”
薑去寒打消心底大膽的想法,因為他知道老媽那裡,有一整套完整的家法。
不開門,可就不止是全勤獎的事情了。
以老媽的腦回路,沒準會覺得他在屋裡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直接去找物業來破門了,那就玩大發了。
“我就去給我媽開個門,你至於這麽大反應……”話剛說到這裡,便戛然而止。
看著攥著他衣角的女孩,薑去寒這才想起齊半夏有點社恐的性子。
這倒不是他神經太過大條,而是這兩天相熟以後,齊半夏又是用嫁妝投資,又是請他做游泳私教,才讓他忽略了她社恐的屬性。
這姑娘混熟以後,真是和社恐半點也不沾邊......想到剛才柔軟的觸感,他在心裡吐槽:
反而熱情的過分。
讓人體溫不由自主的升高,情不自禁的就想脫衣服降溫。
略作沉吟,他開導道:
“我知道你是怕見生人,但我們是朋友,你來我家做客,這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很正常嗎?”
“當然正常!”薑去寒肯定的點點頭:“畢竟,我媽又不是外人。”
“對哦。”齊半夏撓了撓腦袋,對女保鏢說道:“宋姐,你讓開吧,阿姨和我們是自己人。”
這就成自己人了.....女保鏢沒看懂自家小姐的腦回路,她擔心再這樣發展下去,不出三個月,小姐就變成老薑家的人了。
畢竟,連嫁妝都已經提前給過了。
她不情不願的挪開身子。
……
薑去寒麻溜的打開房門,不等老媽發火,他就率先‘驚喜’道:
“呦,您老人家怎麽大中午的就回來了,是不是知道兒子一個人在家,空虛寂寞冷,這才特意趕回來給我做飯,送溫暖的。”
“特意回家給你做飯,你怕不是在想屁吃吧,一天天的淨想美事!”
“還不是早上被你妹妹那個小祖宗給氣到了,連昨晚準備好的u盤都落家裡了,不然誰大中午的開車跑回來啊。”
“對了,你在屋裡磨蹭半天幹嘛呢?”被兒子打亂節奏以後,薑媽這才想起找茬。
“都給你說了,看電視呢。”
“看個電視這麽入迷, 把自己老娘晾在外面三四分鍾,你是理都不理啊。”
薑媽揪起兒子耳朵,作勢欲擰:
“都說大公雞尾巴長,娶了媳婦忘了娘,你小子現在還沒娶媳婦呢,就把自己老媽給忘的一乾二淨了……咦,你身上怎麽有股女人的香味?”
女人的嗅覺,都這麽敏銳的嗎?我就淺抱一夏,這您都能聞出來......薑去寒謊話張口就來:
“我早上噴了點香水。”
“好的不學,學壞的,我讓你學你小舅混不吝的性子,不是讓你學他沾花惹草的本事,一個大男人噴什麽香水,弄得和小開一樣。”
因為是在自己家裡,薑媽倒也沒多想,她可不相信自己兒子,才十八歲的年紀,就敢把女人往家裡領。
畢竟,連她那個浪貨弟弟都不敢這樣做,她兒子還能青出於藍不成?
拎著手包,坐到沙發上,她向兒子說起樓下遇到的糟心事:
“也不知道誰那麽缺德,大中午的就把咱家的車位給佔了,要不是看它的‘B’字標,上面插了雙翅膀,我非給它的車屁股開個瓢。”
“嘖,對於欺軟怕硬,你還真是半點都不掩飾。”
幾個小時前,指揮著司機停車的始作俑者,沒有半點愧疚,反而還在邊上吐槽。
“廢話,別看就插了個翅膀,一下多了幾百萬,你媽要是真撞上去,把你賠給人家嗎?”薑媽翻了個白眼。
“阿姨,真的可以嗎?”齊半夏站在次臥門口,怯生生的問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