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光輝一粒粒的顆粒狀,散布到了整個房間,拓春被這溫和神聖所籠罩,他看著靠在靠椅上的山崎,那原本蒼白的臉頰上泛出淡淡紅潤,此時的他們都感受,彼此的呼吸,彼此心臟的跳動。
“希望。”
陸仁緩緩的站起身子,露出左手,一絲絲金色的紋路自手腕到手肘,是一個符號,是當初接觸神明時獲得的能力,他滿臉嚴肅,緩緩抬起手臂舉過頭頂,看向面前的兩人。
“向我許願吧。”
“許一個當下你最想的願望。”
聖紋開始蔓延,從手臂一直到臉頰,陸仁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神聖,瞳孔的黑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赤金,瞳孔中間隱約的有一杆天秤在左右平衡。
山崎和拓春兩人沒有說一句話,在光芒散去時,手臂上都出現了若隱若現的紋路,他們此刻都盯著眼前的陸仁,此刻的他光芒逐漸內斂,臉上帶著疲憊的神情,似乎剛剛消耗非常的大。
“你們通過了,這手臂上的神紋是和神明做的交易,我只是個媒人,但在交易的條件中我可以在加上一條。”
“為我工作,作為回報。”
山崎此刻還沒回過神,他呆滯的看著手臂上的荊棘條紋路,腦海中多了非常多的信息,短短的幾分鍾,他似乎經歷了一年,而他許的願望也很純粹,就是活下去,而拓春也許了一樣的願望,希望山崎活下來。
“兩體一命麽。”
拓春同意了這代價,在腦海中與生命的對話中,他沒有做出詢問,只求山崎能活下來,但那遙遠的聲音卻十分慷慨,除了救活了山崎之外,還給予了他們非凡的能力,不過呢,他們現在就像牽線木偶一樣,變成了神明的使徒。
兩人的生命如今變成一個了,只要有一個人死亡,另一人就必然活不了,而且同時變成了這路城地下組織首領的手下,和他們本想平淡生活的初衷完全不同,可命運就是這樣,往往就不會給人們最想要的道路。
山崎和拓春擁抱了一下,隨後面相陸仁彎腰鞠躬,隨後抬起頭,看著他們日後唯一的老板。
“你們先回去適應一下,如果有工作我會給你們打電話。”
“那個......”
“不用多問,下次見面就什麽都知道了,包括你們現在最想問的彼岸教,還有你們這次的神性接觸。”
“走上這條路,一輩子當不回普通老百姓了,回去好好收拾收拾。”
山崎和拓春離開了,在要離開這克裡斯酒吧時,他們同時回頭看了看這燈紅酒綠。
回過神的拓春看著眼前白白淨淨點小夥子,臉上帶著擔憂。
“顧純,你要知道,當初我們答應你的父母,無論如何都要讓你平平安安,這些事情我不想你卷入進去。”
“所以走吧,我們離開這裡。”
拓春拉著顧純,一路走到地下停車場,這裡很空曠,如果回到三年前,這裡本該停滿了汽車。
“我們悄悄過去,靠著停車場的邊牆摸出去,如果看到有人在巡查,就躲起來。”
楊顧純看著眼前一片空曠的場所,這裡的燈光昏黃,依舊是用的舊時代的老式燈管,他懷疑這本是戰爭時期的防空洞,後來造醫院時改造成如今這般。
兩慢慢的走向出口,整個場地空無一人,唯獨有幾輛汽車停靠,而且車身都已積灰,一看就是很長時間無人認領了,楊顧純看著前方,出口處是一個向上的環繞斜坡,
牆壁上寫著車輛只出不進。 “啪嗒啪嗒。”有水滴滴落,應該是冷氣管道和熱水管交錯形成的水滴,在這樣安靜的環境裡,這聲音尤為的明顯,而兩人也因為這聲音變得緊張。
“怎麽感覺不太對?”拓春一把握住顧純的手,表情變得嚴肅。
他一眼看到出口處的保安室,裡面空無一人但卻開著燈,而透過玻璃可以清晰的看到裡面的一切,快餐盒,廢紙,飲料罐,兩個滑輪椅,還有一個個在搖晃的搖椅,在搖晃的,搖晃?為什麽會在搖晃?!
拓春伸出手臂一把攔住楊顧純,瞳孔灰木色點光芒大放,能力讓身體開始變淡,同時身邊的楊顧純立馬發現自己身體在快速的粒子化,就像灰塵一樣在被吹散。
一道冷厲的白光穿過了他們分散的身體,刮起的風將他們粉塵一樣的身體吹的四處飄散。
“聚!”
楊顧純聽到拓春低沉的聲音,隨後一股吸力將他的身體重新凝聚在向後十米處。
“不是老板的人,是彼岸教,你躲在我後邊。”
拓春身體緩緩凝聚,不過上半身只有一半,剩下的身體已經布滿了空曠的車庫。
楊顧純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發現沒少什麽,頓感神奇,對拓春的能力充滿好奇,不過眼下危機逼近,他也沒多想,看著四周,提防下一次進攻。
“話說我不是恢復力超強麽,這算什麽類型的能力?”
“我們又不分派系,這你得自己琢磨,當心!”
在兩人說話的一瞬,他們身前突然空氣震爆,巨大的衝擊襲來,楊顧純被轟的滾出去三米遠,而拓春則是被炸的分散開來。
“看不到人?為什麽!”
拓春利用身體的顆粒觸碰四周,但沒有發現任何東西,顯然地下車庫沒有人,發現這一點的他壓力倍增,在幫老板對付彼岸教這麽久的時日,第一次遇到打不著的對手,在一點信息都沒有的情況下,他處於完全被動的劣勢中。
“不管了,看能不能帶著顧純逃出去。”
拓春凝聚雙手結印,分散的身體飄開始去接應楊顧純,在那一顆顆粒子觸碰到他時,瞬間將顧純的身體同化,意識清醒的顧純又感覺自己分散開來,十分奇妙。
“換!”
拓春看著出口保安室的兩把座椅,注意力全部集中,打算直接將自己和楊顧純的位置與其互換,就像當初對付苦面人一樣。
楊顧純眼前的畫面頓時被拉遠,隻覺自己的身體就像完全失去了一般,只有意識在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穿梭,自己和拓春的身體一瞬間出現在保安室內。
“咳咳!”
拓春就像暈車一樣差點嘔了出來,抬起頭向遠處兩人先前的位置看去,只見兩把滑輪座椅被切的七零八落。
看著那幾塊散落在地上的椅子,拓春疑惑不已。
“沒有意識的攻擊?難道不是人?”
兩人慢慢的向後靠,打開保安室的門,朝外走去,一直到兩人走到旋轉斜坡的邊緣都沒有然後事情發生。
但兩人根本不敢放松警惕,他們各自抬起腳邁步上階梯,而在腳觸碰到斜坡的一瞬間,就像觸碰到了什麽柔軟的棉墊,兩人嚇的快速抬起腳,而在這瞬間一道寒芒閃爍,劃過兩人剛剛的落腳處。
“看來是陷阱,陣法之類的東西。”
“觸發點是隨機的。”
拓春摸了摸楊顧純,讓他變成粒子,附著在自己的身上,同時眼中的光芒從灰木色變得越來越鮮豔。
“我看看能不能突破出去,接下來可能有點暈。”
話語剛落,拓春腳下像裝了彈簧,整個人動如脫兔,一瞬間向斜坡上衝去,而同時,他的身體似乎在空氣中地面上都觸碰到了柔軟的“棉墊”。
“小心!”
楊顧純看著眼前一瞬間閃爍而出的十幾個刀光,驚呼道。
拓春自然是感受到了,一瞬間身體變成粒子,一處處刀從粒子的空隙中劃過, 他們兩人的粒子就像鑽頭一樣向前突破。
“這可太瘋狂了,我就像在管道裡螺旋!”
楊顧純頭暈眼花,而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粒一粒精確的避開了刀刃,而且同時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前進,從旋轉斜坡一竄而上。
“看到出口了!”
光芒映入眼簾,兩人身影合聚,站在離出口只剩三步之遙處。
“咳咳咳。”拓春瘋狂咳嗽,整個人身體都卷曲起來,手捂著嘴。
楊顧純見狀連忙幫忙拍打其的背部,但拓春搖了搖手,隨後抬起頭,臉色有些蒼白。
“用能力是有代價的,一下消耗太大了。”
拓春清了清嗓子,隨後回頭看向身後的牆壁,上面已經布滿刀痕,一刀刀深入牆壁二十公分。
“好可怕的破壞力,要是被真劈中,估計直接兩截了。”
“不過應該沒問題了,走吧。”
兩人邁出了第一步,然後第二步,第三步,似乎沒問題,沒有觸發到什麽,松了口氣,最後一步。
“哢嗒。”
什麽東西折斷的聲音,聲音十分清脆,就像折斷了一節乾枯的樹枝。
而楊顧純一低頭,他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小腿被一瞬間扭斷了,呈現出一種不可思議的弧度,而拓春邁步較小,他的小腿還安然無恙。
“啊!”
楊顧純吃痛,一隻腳失去重心,向後倒去,而這一瞬間發生的事,拓春怎麽也沒預料到,眼睜睜的看著楊顧純向後滾去,滾去了身後的一片刀海。
“我的天啊,顧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