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陳墨拿上唐刀,刀身用黑布包裹了起來,系在背上,來到村口,挖出錢箱,從裡面拿了一筆錢,進城了。
他來到一家商會,找裡面的夥計,用豬皮按尺寸,給唐刀做了個刀鞘和刀扣。
做好刀鞘後,陳墨前往了城西的吳家胡同,拍響了胡同盡頭一家院子的大門。
等了一會兒,這大門方才打開。
出來的是一名老婦人,打量了陳墨一眼後,道:“你找誰?”
“這裡是吳山家嗎?”陳墨客氣的問道。
老婦人沒有回答,而是瞧了眼陳墨背後露出的刀柄,目露警惕,道:“你是誰?”
陳墨對老婦人拱了拱手,道:“在下福澤村陳墨,有事找吳兄。”
老婦人見陳墨還算客氣,沉吟了一會後,道:“我是他娘,今日他當值,不在家。”
“那吳兄何時放衙?”陳墨詢問。
得知要到酉時才放衙,陳墨皺了皺眉,他可等不了這麽久,只能去衙門找吳山。
衙門裡的人比青山派的幫眾還要高高在上,根本就不帶理他的。
直到陳墨花了錢,請人通傳了一聲,才見到了吳山。
與吳山一起過來的,還有衙門的彭捕頭,陳墨上次見過一面,有些印象。
只是讓他意外的是,上次彭捕頭腦門上的紅色數字是“55+6”。
現在這個數字變成了“63+8”。
“這是突破了麽...”
陳墨心中嘀咕了一聲。
過來的吳山已經率先打起了招呼:“陳兄弟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吳兄。”陳墨對著吳山拱了拱手,繼而道:“老樣子。”
目光看向吳山旁邊的彭捕頭:“這位大人是?”
“陳兄弟,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衙門的彭青彭捕頭。”吳山說著把目光看向彭青,道:“捕頭,這位就是之前我跟你說的陳墨陳兄弟。”
“見過彭捕頭。”陳墨對著彭青拱了拱手。
吳山在一旁道:“陳兄弟,我跟捕頭說過你的事,捕頭對你很是欣賞,想見識一下你的實力。”
陳墨露出一副愧不敢當的模樣,道:“吳兄打趣了,我這點實力,哪敢在彭捕頭的面前丟人現眼。”
陳墨抬了下彭青。
“你操習的可是軍中功法?”這是,彭青開口了,聲音雄渾。
作為衙門的捕頭,自然有權觀看治下百姓的案卷。
對於陳墨底細,彭青還是比較了解的。
陳墨的兄長在戰場上立過功,升為了百夫長,被上面賞賜了功法養血術,因為陳大是平庭縣的人,衙門也受到了上面的嘉獎,得以記載。
養血術是軍中的基礎功法,常用來賞給立功的將士。
得賜的將士可以傳給自己的家人,但不能傳以外人,一旦傳給外人,追究起來,輕則廢除修為,重則在廢除修為的基礎上,還要加上牢獄之災。
陳墨知道這種事也瞞不住,點了點頭。
“軍中功法重殺伐,相比其他功法,修行方式最為艱苦,可若是修行成功,其實力遠高於同境界武者。你年紀輕輕便已入品,可觀毅力之堅。”彭捕頭道。
“彭捕頭謬讚了,我也就只有一把子力氣罷了。”
陳墨正說著,突然察覺到彭青猛的出手,抓向自己的肩頭,陳墨下意識的躲避而開。
彭青眼中露出一抹驚咦,繼而使出自己最拿手的擒拿,
再度抓了過去。 陳墨察覺到是試探後,放松了一些,旋即露出驚慌的模樣,反應也減緩了下來,被彭青抓住肩頭,接著反手一扣,將自己擒下。
“反應不錯,但步伐凌亂,沒有招式,戰鬥經驗薄弱,力量也差了一些,勉強合格。”彭青點評了一番後,便放開了陳墨。
陳墨揉了揉肩,一副被抓疼的樣子。
當一個人的處境比較危險的時候,你就不要藏底,適當的展示出自己的實力,這樣才能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而當一個人有了立足的實力後,就可以相對的保留一部分實力,這在關鍵的時候,會有大用。
像這時,就沒有必要把全部的實力展示出來。
“彭捕頭說的是。”陳墨尷尬的笑了笑。
“不過再怎麽說也是入品武者,有沒有興趣當捕快,如今衙門人手短缺,你若願意,無需保舉,當天便能成為我們的同僚。”彭青拍了拍陳墨的肩膀,有意招攬。
“說來不怕彭捕頭笑話,我娘的遺願,就是希望我能高中,在下自然是不敢違背,當用功讀書,只等科舉重開,博取功名。”陳墨婉拒道。
“好,有志氣。”彭青面露欣賞說道。
在這個世界,更多人還是渴望有功名在身的。
不過彭青還是不願就這麽放棄,道:“若是你改變主意了,可以隨時來衙門找我。”
“多謝彭捕頭。”陳墨拱了拱手。
“那你們聊。”既然陳墨是來找吳山的,彭青說完招攬,便也就不多待了。
陳墨頷首。
...
待彭青走後,吳山歎了口氣:“可惜了,我還以為能和陳兄弟成為同僚。
不過陳兄弟有如此大志氣,當兄弟的自然要支持。不知陳兄弟來找我,有什麽事?”
“上次不是說好了,改日請吳兄喝酒嗎,今日進城,正好有時間,馬上就到中午了,我與吳兄一見如故,當浮一大白。”
吳山眨了眨眼, 沉吟了一會後,也笑了笑:“說的對,當浮一大白。陳兄弟稍等一會,我去衙門告個假。”
……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
陳墨找吳山,自然是要問事的。
而求人辦事,自然不能吝嗇。
而陳墨未穿越前,找人辦事、談生意,不是酒吧,就是會所。
而這個世界的會所...
紫金樓。
平庭縣的青樓。
也是青河幫的產業。
進紫金樓前,紫金樓門前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一名男子,在賭坊輸了錢,然後借了賭坊的高利貸。
現在還不起,紫金樓便抓來男子的妻子、女兒來抵債。
男子自是不願,說是被青河幫哄騙算計,把在大洞湖捕魚賺的錢,以兩倍的價格,換成了賭坊的籌碼。
嗯,賭坊也是青河幫的產業。
紫金樓說,誰讓你賭的,我們可沒有逼你,當初賺錢的時候,也不見你收手呀。
男子說什麽都不肯,最後被青河幫的人打個半死,妻子和女兒被抓進了紫金樓。
陳墨皺了皺眉,但沒有管。
雖說這事不對在青河幫,但男子說來也是沒忍住兩倍的誘惑,深陷賭局。
賭狗不得好死。
就是可憐了妻女。
陳墨問吳山,這事衙門不管嗎?
畢竟在大宋律法裡,紫金樓這種拿妻女抵債的行為,是違法的。
吳山笑了笑,摟著陳墨的脖子,道:“他又不是城裡人,管什麽?況且,欠債還錢,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