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麥考夫,一名廚師,他,德爾,一名獵人。
我們要在這座大山裡進行一場為期一個月的荒野求生。今天是第一天,我們從飛機上下來,走到密林深處。
看上去他沒有絲毫擔心或害怕,這就是獵人風范嗎。
我曾問他:“難道你不怕遇見野獸,比如野熊或者野豬?”
當時他特別專業的回答我說:“這時候的熊大多都冬眠了,雖然野豬和部分野熊不會冬眠,但那也無妨……”
他說話間指了指背上的背包,那裡面是一把雙管獵槍。
我當時以為他眼神裡的堅毅真的能代表什麽,直到現在,那個上過電視的戶外專家點不燃火堆……
“總之,我們現在沒找到水源,也沒有火源,這樣是不是有點危險,天已經黑了。”
德爾並沒有理我,他把裝有槍的背包隨意扔在一旁,遞給我一把刀。
我們合力砍倒了三顆不小不大的樹,他們在黑暗裡亂跑亂跳,怪麻煩的。
用樹搭成三角形,支起一個框架,並在外面鋪上好幾層衣服,一個簡陋的庇護所就完成了
……
現在是早上……根據太陽來看,十點和十二點之間吧,我身上濕了,那是雪。
我爬起身去搖醒了德爾,“夥計,我喉嚨好像冒煙了,能幫我弄點水來嗎?”
“還沒到放風時間,我也出不去。”他是這麽回答我的。
我轉身發出一聲埋怨:“可你昨天不就已經把他們……”我像是下意識念出這句話,但我在說完之前就眼前一黑……
……
我又醒了,太陽已經沒有了,四周一片黑暗,我摸著一根粗壯的樹枝爬出庇護所,那樹枝真有意思,它有一根分支的盡頭長著四個分叉。
帳篷外也是黑暗,我什麽也看不清,隻好回到床上,我躺了好久,沒什麽感覺,只是不知道為什麽睡不著。
黑暗中,德爾的床上好像傳來聲音,我嘗試壓低呼吸並閉眼,仔細去聽,最後的結果是我呼吸急促打斷了他,還好,最後我終於成功了。
“你真的要帶著他一起逃出去嗎?外面的警察不一定認得出你,你到現在也沒有把臉露出去過,可以拿一套醫生的便服,製服他,把他交給警察,裝成一個見義勇為的醫生……”
“其他人全死了,就剩下我和他?警察肯定會懷疑,情況是一樣的,並沒有變好多少。”
“你多等兩周就可以換病房了!你會被換到約翰那裡,醫生提前告訴過你不是嗎,他還讓你注意別被傷到。”
“在我看來麥考夫的能力可不一定比約翰差,只要你別再說漏什麽不該說的,不小心治好他。”
“早些治好他,然後放他走,我們自己也能出去,我們是經過治療的……”我還想繼續聽,但好像有什麽壓著我,腦子特別清醒,身體卻無論如何也動不了。只能閉著眼睛胡亂扭動。
接著我感覺應該是德爾下床了,來到床邊安撫我。
上帝,如果我拖累了德爾,我會愧疚的。
……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今天好像是第三天,從太陽來看,十點,又或許是十二點。
德爾從視線外的某個轉角走來,拿著烤肉,讓我多吃點,馬上就可以出去了。
我簡單應了幾聲,他走到我身後繼續嘗試打火,沒多久就成功了,結果又不小心點燃了庇護所,我馬上衝進去,拖出了那個奇特的大樹枝,倒是沒有我想象中那麽重,我還得意的向德爾炫耀:“瞧,等會兒如果遇見野獸,我可以把這段大樹枝扔出去砸他們。”
德爾只是笑笑,他把我眼睛蒙住,告訴我接下來的路不可以看,否則就會摔死。
“那你怎麽辦,我們不可能兩個人全都閉著眼睛。”
而他只是露出一開始的那種堅毅的語氣說:“我是個獵人,專業的。”
後來我聽到野獸的聲音,他們在撕咬德爾,一定是這樣,我摘下眼罩,看見德爾把裝有槍的背包朝我扔來,我接過後迅速拉開拉鏈,取出獵槍。
然後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我好像被擊倒了,就像電視裡的拳擊手,不過我沒聽見誰在拍地讀秒。
……
大約四天前,麥考夫不小心從二樓欄杆上翻下去,我就站在附近,被這個倒霉蛋一把帶了下去,雖然這樣說起來也許我才是倒霉蛋。
我們掉在了一樓的人群裡,當時是放風時間,人很多。
我扶著他去往醫務室的路上,他問我:“現在我們要上飛機了嗎,凱文呢,我怎麽沒看見他,荒野求生怎麽能沒有攝像機?”
那時我知道,這不會僅僅是一場意外的,事情還遠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