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速度已經很快了,數秒內奔襲百裡,可人奔跑的速度始終追不上時光逝去的速度,張思琪用力抓了抓,卻怎麽也抓不住自己的爺爺。
張古柏看著兩個後輩衝來,有些欣慰,又有些焦急,欣慰他們可以互幫互助,焦急他們不該自投羅網。
張思琪眼見自己的爺爺跌落懸崖,心一橫也跟著跳了下去,抓住了掉落的爺爺,可自己卻是同樣陷入了險境。
曹燼耀怎麽可能看著她這麽死亡而無動於衷,心念一動,也跟著跳了下去。
而作為於禁的宿主,於禁會的東西,他自然也會。
轉眼間數道藤蔓從手心長出,一把拽住了張思琪的小蠻腰。
曹燼耀一手拽著張思琪,一手向上伸出了藤蔓,拽住了懸崖邊上的巨石。
典韋許褚一個大跳砸在了巨石邊上,揮舞起武器為曹燼耀提供了一個安全的環境。
曹燼耀緩緩收起藤蔓,藤蔓收上來的同時會將張思琪與張古柏拽起來,可終究是兩個人的重量,曹燼耀也沒辦法在一瞬間將兩人拽起。
上頭的虎賁雙雄早已跟阿特拉斯的人戰作一團,戰鬥的余波使得巨大的沙石不斷從懸崖邊上落下,將曹燼耀與張思琪砸得灰頭土臉的。
似看出張古柏所想一樣,曹燼耀緊咬著牙關喝道,“張老爺子!不要想著犧牲自己!這兒不是電視劇,也不是小說!不需要你的慷慨赴死!”
可張古柏卻是搖了搖頭,樂呵呵地笑了笑,“小夥子,別掙扎了,張家村已滅,仲景已死,我苟活於世已毫無意義,我早有取死之意,只是有人說,當黎明升起時,有人想要見我一面,我才選擇奮力抵抗至此的。”
“老頭子別廢話!給我上來!”曹燼耀想要加快速度,青筋暴起,他的馭木之力源於於禁,自然沒有於禁使用得熟練,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力到用時方知難。
“思琪………………………………………”張古柏抬起頭,看著張思琪,眸色溫柔,那是張思琪十幾年來從未見過的柔情。
“跟小夥子,好好地,活下去。”
似感到言語中的決絕一般,張思琪猛地叫道,“爺爺!”
張古柏沒有理會,自顧自望向了曹燼耀,“小夥子…………………………思琪,交給你了!”
說罷,張古柏用力一推,使得張思琪抓著張古柏的手脫了力,他孱弱地身軀猛地墜向了懸崖之下,做著無聲的告別。
“爺爺!”張思琪伸出手抓著什麽,卻是什麽都抓不住。
少了一個體質異於尋常人的武魂師在下面吊著,曹燼耀倍感輕松,他望著張古柏逐漸失去蹤跡的軀體,看了看上頭越打越激烈的虎賁雙雄。
雙手用力一拽,同時全身用力向上一跳,重新回到了懸崖之上。
“爺爺!爺爺!”張思琪悲痛欲絕,不斷地朝著懸崖底下望去,曹燼耀一手死死挽住了她的小蠻腰,不讓她做傻事。
曹燼耀一邊挽著張思琪,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剛剛來得急,基本沒怎麽注意。
他這一看,才發現眼前竟有近萬人之眾,都是阿特拉斯的打手或武魂師,這一仗怕是跑不掉了。
在剛剛,於禁樂進還未衝出樹林之時,身形便已漸漸虛化,消失在了空氣中,是曹燼耀將他們收了回去。
這一仗他恐怕無法將阿特拉斯所有人剿滅,他只能逃脫。
可一旦有活口就必定有信息的泄露,
他可不想把自己身上擁有兩個以上的守護者的秘密堂而皇之地告訴阿特拉斯的所有人。 他必須考慮後面的很多很多事。
“你是何人?不好好躲在那樹林裡竟敢出來送死?”那帶頭的混混囂張地問道,怪蟲跟著大叫了一聲。
曹燼耀望著那隻怪蟲暗道無語,這倆天打的畜生都快能湊一本山海經了,這怎麽全是小動物啊。
“罷了,我大人有大量,看你身旁的女伴姿色不錯,還是那老頭的孫女,讓她來服侍我,小子你可以滾了。”那混混正在盤問不出曹燼耀下落的氣頭上呢,也懶得跟他計較,揮揮手就要放過他,壓根沒想過眼前之人就是曹燼耀的可能性。
曹燼耀臉色一冷,寒聲說道,“那我豈不是還得謝謝你?”
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對女人汙言穢語,所謂,龍之逆鱗,觸之即死,現在柔弱的張思琪就是曹燼耀的逆鱗,在心底裡,他已經不打算留這個混混活口了。
“大恩大德就不必了,磕個頭然後滾吧。”混混仍沒把他放在眼裡,隻當他是真的在感謝自己,毫不在意,反倒是色咪咪地看起了楚楚可憐的張思琪,毫不掩飾。
“好吧,讓你臨死前聽一聽我的名號,我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曹家後人曹燼耀是也。”曹燼耀饒有興趣地看著他,臉上滿是嘲弄的意味,還賤賤地補問了一句,“現在,我還能走嗎?”
那混混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曹燼耀就在自己的跟前,先是一愣,隨後又大喜起來,“小子你挺狂啊!我們找不到你,你倒是自己來找死來了?地獄無門你偏走,這下,說什麽都不可能放你離開了。”
“也好,我打一開始,就沒打算離開。”曹燼耀話音剛落,許褚典韋從身後走了過來,提起千斤重的武器砸在地上,站在了曹燼耀的身旁。
“許褚典韋聽令!讓我見識見識,曹家的虎賁雙雄,如何以一當千!”曹燼耀抱胸喝道,有著睥睨一切的傲主氣息。
“為主公赴湯蹈火!”典韋許褚將兵器震了一下,如同獅虎一般殺入了敵軍陣中。
左邊許褚一把火焰刀上下翻砍,那刀上的火焰乃阿鼻地獄之火,碰到之人,非死即傷,一直要燒到骨頭才肯停下來,一時將阿特拉斯的普通打手砍得不斷後退。
右邊典韋一雙鐵戟舞得虎虎生風,以萬軍不敵之勇將一片又一片的敵人刮倒,所到之處人仰馬翻,殺得阿特拉斯的打手節節敗退。
他們不過是一些普通人,若欺負欺負市井流氓或是手無寸鐵的百姓他們在行,可這種從戰場中活下來的真正的猛士,他們無法抵擋。
虎賁雙雄的存在,是從古戰場中一場又一場的廝殺中打出來的,是用無數敵軍的鮮血鑄造起來的,這種真正的肅殺之氣,不是他們可以面對的。
可帶頭的混混們毫無在意,這些不過是普通人,死了就死了,他們有專屬於武魂師的驕傲,他們自然明白守護者對上普通人將是怎樣的碾壓之勢。
“小子,年紀輕輕就當上天境武魂師,天賦不錯嘛,如果是單打獨鬥,我自然會怕你,可是我們這兒有幾十名武魂師,個個都有守護者,你打算,拿什麽來擋?”那帶頭的混混囂張地說道,完全不把正在大殺特殺的許褚典韋放在眼裡,這些普通人,殺了也就殺了,打不了再去招一些便是。
想到這,那混混也就再無後顧之憂,揮手指揮著所有武魂師朝著曹燼耀圍攻過去,沒再去管許褚典韋,那幾千個打手,就算是他們兩個人一秒鍾殺十個人,也足以拖住虎賁雙雄好長時間了。
而武魂師們,則是要爭取在這段時間內斬殺了曹燼耀,沒了宿主,再強大的守護者也如同泥雕一般可以隨意拿捏。
武魂師們也不含糊, 指揮著各自的守護者便朝著曹燼耀衝了過去,如同他們圍攻張古柏一樣圍攻曹燼耀,此時曹燼耀沒有守護者的幫助,帶頭混混斷定他一定無法頂住如此多的攻擊。
可曹燼耀何許人也啊?他敢收回於禁樂進,自然是有他的底氣所在。
他冷哼一聲,憑空抽出了那把十殿閻羅,瞄著獸群就是一炮下去,“焱龍無極破!”
那群守護者被曹燼耀的火炮砸得生疼,一個個呲牙咧嘴的,可仍舊沒有停下腳步,繼續朝著曹燼耀進發著。
曹燼耀也不托大,根本不打算給他們近身的機會,跳起來低喝一聲,“藤蔓纏繞!”只見曹燼耀翻手覆雨將無數藤蔓從手心伸出,一部分徑直衝向了獸群,在正面擋住了這群守護者,還有一部分鑽入地底,又從地底裡長出捆住了守護者們。
可守護者們也不是吃素的,這藤蔓雖然可以困在他們一段時間,可無法困住他們一世,不多時,就有幾隻凶獸咬碎了藤蔓,又一次向曹燼耀撲了過去。
曹燼耀皺了皺眉,將手按在地上,霎時間飛沙走石,無數土牆從地底升起,擋住了獸群的衝擊,曹燼耀渾身閃著淡黃色的光,正是樂進的馭土之力。
“短時間內接連使用了火系,木系,土系能力,你就不怕五行相克爆體而亡嗎!”那帶頭混混有些不滿地叫道。
有大量武魂師與守護者在,他自然不怕打不過曹燼耀,他只是有些納悶,這人怎麽可以三修,還是相克的三個五行力量,理論上這三個力量會互相壓製,將曹燼耀折磨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