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之前調查過傑克，那麽就應該知道他只是在給別人做事。”

　　“那個人清除了傑克關於他的記憶，你覺得這是終焉教派的手段嗎?”

　　“兩者並不衝突，終焉教派也可以擁有清楚記憶的手段。”伊莎貝拉反駁道。

　　“確實不衝突，但他們以前從來沒有用過這種方式對嗎?”

　　伊莎貝拉微微搖頭:“不知道，這條線索還是你提供給我們的，以前當我們察覺到儀式發動、再派遣隊員抵達的時候，現場都已經被清理乾淨了。”

　　盡管時機不合適，但尤格還是在內心讚歎了艾迪一聲。

　　藏的真好。

　　他決定換一個方向:“你們應該發現這次儀式和以往有很大差別對吧?不僅死亡的人數變多，就連終焉教派的成員也一並死亡。”

　　“還留下了活口。”伊莎貝拉瞥了尤格一眼。

　　後者有些尷尬，輕咳兩聲:“我的事等會再說，先說終焉教派的事。”

　　“既然你們以前都抓不到終焉教派的行跡，為什麽這次能夠在他們清理現場之前趕到?”

　　伊莎貝拉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眼神一下就變得凌厲:“你什麽意思?”

　　“有人給你們報信了對嗎?”尤格將自己之前和艾迪討論的結果搬了過來:“要素科抵達的時間恰到好處，晚了的話終焉教派就會派人清理現場，早了的話教徒還沒有自盡，會被你們抓到活口。”

　　“我們來推測一下兩者分別會帶來什麽後果?”

　　“去晚了，終焉教派像以前一樣，在你們趕到前清理了現場，要素科找不到任何線索，只能任由他們繼續隱藏。”

　　“去早了，你們抓到了終焉教派的成員，並從他們那裡得到了一些情報，一切順利的情況下很快就能揪出其他人。”

　　“那麽現在呢?你們得到了一些線索，但又不夠，只能艱難地推進進度，可能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些新的發現，讓你們不會完全放棄，但因為進度過慢只能加大人力投入，進而放棄了其他方面的調查。”

　　伊莎貝拉沒有說話，但逐漸難看的臉色告訴尤格他猜對了。

　　趁熱打鐵，他接著往下說道:“兩個多月前的事現在有兩種解釋。”

　　“第一，終焉教派一手策劃了這件事，但是出了意外，被你們發現，因為這次行動及時，所以你們發現了一些線索，正沿著這些線索往下調查。”

　　“第二，這件事的背後仍有幕後黑手，是他一路引導你們調查到現在，目的是為了轉移你們的注意力，好暗中進行自己的計劃。”

　　“你願意相信哪一個呢?”

　　伊莎貝拉沒有說話，而是低著頭默默思考著。

　　尤格喜歡這種人，他們遇到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時不會直接否定，而是自己推理，試圖尋找出其中的漏洞。

　　“姑且認為你的推理是正確的，我還有幾個問題。”伊莎貝拉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第一，為什麽那個勢力要嫁禍終焉教派?如果想讓我們調查的話只需要告知我們他們舉行儀式的地方就可以，為什麽要多此一舉，找來更多的祭品?”

　　“因為終焉教派以往的動靜不夠大，他們很少進行除了儀式的其他活動，除了要素科以外幾乎沒人知道這個組織。”

　　“他們雖然行事隱秘，但要素科背靠萊茵帝國，能夠調動的資源絕對不是區區一個教派能夠比擬的，真的下定決心要清除他們的話怎麽可能幾十年毫無進展?”

　　“僅僅死個幾百人還不足以讓要素科投入全部的精力，

只有規模足夠大才能讓你們重視起來。”　　話雖然難聽，但都是事實，伊莎貝拉成為科長也就是這四五年的時間，沒趕上上一次歸終之儀，之前的幾位科長……不提也罷。

　　“第二個問題，幕後黑手想要達成你的設想，需要瞞過終焉教派這次儀式的主持人、並且還要對要素科的行動流程了如指掌，這樣才能插手儀式、控制要素科的到達時間，你知道同時達成這兩個條件有多困難嗎?”

　　終焉教派一向隱蔽，成員很少暴露，控制他們談何容易?

　　要素科歸屬於超凡管理部，不受其他部門控制，隻對皇帝負責，想要插手更是難上加難。

　　除非……

　　尤格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極其荒謬的猜想:只要他同時是終焉教派和超凡管理部的高層就可以了。

　　超凡管理部不只要素科一個部門，還有要素物品管理局、深淵監測組、教會管理局等多個部門，高層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艾迪之前召集負責人的舉動實際上是打草驚蛇了。

　　“其實……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只要他在兩邊都……”

　　他吞吞吐吐地說著， 伊莎貝拉的反應也很快，明白了他什麽意思，冷冷地說道:“閉嘴。”

　　尤格從善如流，當即就不說話了。

　　沉默片刻後，伊莎貝拉深吸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

　　盡管尤格的猜測並沒有直接的證據，但從邏輯上來說並不是什麽天方夜譚，甚至還有一定的合理性。

　　她輕輕搖了搖頭，這種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夠弄清楚的，即使要調查也是之後的事情了。

　　“你剛剛說的話，離開這扇門後全部忘掉，不許跟任何一個人透露，明白了嗎?”

　　“明白！”聽到這句話，尤格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過關了，他肯定是不會跟別人說的，但回去後至少要通知艾迪。

　　頓了頓，伊莎貝拉接著說道:“和普通的隊員不一樣，你們已經提取了要素，訓練就應該以要素為主。”

　　“不過你的基礎太差了，所以當前的主要目標是體能訓練，和一些基礎的射擊、格鬥技能，這些都是必學的。”

　　“白天的時間由你們自由支配，我建議你上午進行體能訓練，下午則是射擊和格鬥的課程，晚上會有人給你們統一講解要素相關的知識。”

　　簡單交代了尤格一些注意事項，伊莎貝拉就讓他離開了。

　　過了一會，她撥動了辦公桌上的電話:“幫我接安德森·喬伊。”

　　片刻後，一個中年男聲從電話對面傳來:“發生什麽事了?要動用這條電話線?”

　　“兩個月前，你關於終焉教派的行動前的情報是從哪裡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