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長往沙發靠背上靠了上去,微笑著望著須豐沃:“你自己覺得呢?”
須豐沃被他笑得有點發毛,
這所長、戲精本精,根本分不清他是真笑還是假笑。
須豐沃垂下頭,沮喪地說:“我想肯定是了,不然我好好地怎麽會突然死掉,系統還連轉生選項都沒有給我……”
“哦,這樣啊。”所長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走到牆角,彎腰抱起了一樣東西,轉身走到須豐沃面前,把懷裡的髒衣籃整個塞到須豐沃懷裡,說:“小子,你的命運掌握在我手裡,還不快去把這些都給我洗乾淨!”
“所長?”須豐沃抱著大大的髒衣籃,滿臉都是問號,“所長,我說對了是嗎?我也是被強製回收的?”
“強製回收?你想得挺美!你以為誰都能有這種殊榮?”所長伸出右手食指點著須豐沃的腦門,“就你那點調皮搗蛋的本事,啊?轉生司怎麽可能稀罕你?”
“真、真的嗎?”須豐沃趕緊又問了一句。
“還真的嗎?你就純屬是個意外,把系統都給整懵了,讓我攤上這麽一個爛攤子,真有你的!”所長直搖頭。
我不是被強製回收的?
那就是說,我還有救啊!!
哎呀,幸福來得太突然!!!
須豐沃抱著個大大的髒衣籃,就站在那兒望著所長呵呵呵呵地傻笑。
所長忍不住笑出了聲,用手在他腦袋上拍了一記:“趕緊地,洗衣服去,洗不乾淨,我可扣你分。”
“哦哦哦,”須豐沃低頭看看自己懷裡的一大籃子要洗的衣服,終於想起來自己剛接了一個光榮的任務,趕緊抱著髒衣籃就往外走,“我現在就去!保證一塵不染,筆挺筆挺地!”
走到門口又回頭露出百分之百的狗腿笑:“我洗好了就來給您擦鞋!”
然後歡天喜地地抱著髒衣籃出去了。
須豐沃把一大籃子衣服洗得乾乾淨淨,
而且是純手洗!
所長特別愛惜這些西服,絕對只能純手洗!
他洗完了,精力充沛地把所長的大大大的房間裡裡外外打掃得晶亮晶亮,
把所長所有的皮鞋都擦得鋥亮鋥亮,就跟新的似的。
乾完了這些,
他依然精力充沛,
所以他又把整個事務所上上下下全體徹底打掃了一遍。
比上次還要乾淨整潔!
所門被推開了,
一張臉探了進來,伸頭一看,嚇了一跳:“謔!這是新裝修了嗎?”
須豐沃拿著乾淨得就跟新的似的一塊潔白的抹布,望著這個探進來的腦袋。
這誰啊?
那個人推門走了進來,
對須豐沃招手:“喲,新來的,不記得我了?”
須豐沃一拍腦袋,想起來了!
這不是在總所遇到的那個、叫什麽來著?
陶啟!
178所的!
一看到他,須豐沃猛地想起了一件異常特別超級重要的事情!
第九所的年度金獎!100%簽單率!
還有自己放任在外天天啃事務所小金庫的那三個還沒簽約的家夥!
須豐沃一下就從晶亮整潔的自我陶醉中猛地驚醒了!
把雙手舉到胸前,半蹲下腰,狠狠扯著抹布大聲嚎叫了出來:“啊!!!!!!!!!!!!!!!”
這一嚎把陶啟嚇得不輕。
臥槽!
這家夥蛇精了嗎?
花方青瓷從後面跑了進來,大聲地喊:“什麽情況?怎麽回事?”
須豐沃來不及回答她,他停止了嚎叫,趕緊把手裡的抹布掛好,
跑到自己桌前打開電腦,調出了那三個家夥的積分情況。
看了一會兒,開始狂揉自己腦袋:“這三個家夥,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花方青瓷看到了進來的陶啟,指著他說:“啊!你又來了!”
陶啟對著花方青瓷呵呵笑,說:“青瓷小姐,什麽時候,咱們把合約簽了唄。”
“系統給我鯊魚的選項了嗎?”花方青瓷問他。
“這倒還沒有,”陶啟說,“不過都這麽久了系統還沒給,我看再這樣等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了,其他選項也挺不錯……”
“閉嘴!”花方青瓷把他吼停,自己咚咚咚跑到樓上,抱了一個大大大大的鯊魚玩偶又咚咚咚地跑了下來,
用這個大玩偶狠狠地砸在陶啟身上,一邊砸一邊說:“你到底有沒有努力啊?都這麽久了居然還沒有?”
陶啟一邊躲避一邊說:“這個總所不給批,誰能有什麽辦法?”
花方青瓷把手裡的大鯊魚玩偶懟在陶啟臉上,說:“看清楚,不是它,我絕對不簽!”
“不簽、不簽,知道了知道了,你先把他拿開……”陶啟求饒。
花方青瓷把大鯊魚玩偶抱回懷裡,氣呼呼地望著陶啟。
陶啟搖頭無奈地說:“這個月的資助費已經打給你了,你省著點兒花吧。”
花方青瓷聽了,露出一個笑容:“哦,給我打錢了?謝謝。”
然後又拉長了臉:“申請的事, 你可給我上點兒心!”
“我前幾天還去問過,暫時還沒有什麽變化。”陶啟說。
花方青瓷“唉”地一聲歎了口氣,抱著大鯊魚玩偶往樓上走,
坐在自己座位上,把臉埋在鯊魚玩偶身上發呆。
陶啟在樓下說:“差不多該出勤了,那我回去了。”
花方青瓷沒回他。
須豐沃說了句:“慢走。”
陶啟又對著樓上說了一句:“青瓷小姐,要是改變主意的話,隨時來178所找我哦。”
“嘭!”
一個小鯊魚玩偶砸在了陶啟的腦袋上。
陶啟捂住腦袋,彎腰把掉在地上的鯊魚玩偶撿起來交給了須豐沃,
走到門旁拿起自己的燈籠,拉開事務所的門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秋自行也回來了。
魚寶和所長也進來了。
上班時間到!
須豐沃搓搓手:“今天一定要簽單成功!”
秋自行和魚寶望了他一眼,別過頭偷笑。
電腦桌面跳出來一個新的提示:第九所責任分配——柴熙運。
須豐沃就望著這個名字發呆。
秋自行和魚寶也沒動。
花方青瓷在樓上對須豐沃喊了一聲:“小同學,該你出馬羅。”
須豐沃的手有點抖:“我、我行嗎?”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花方青瓷說。
須豐沃深呼吸、深呼吸:拚了!
他終於點下了鼠標。
事務所的門再次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