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武藤志雄提及他的女兒,上野村夫一臉不解,“武藤大佐,現在上海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這個時候,女孩子怎麽還來上海了?”
武藤志雄歎了口氣,“純子學的是歷史,對東方文化,特別是中國文化十分著迷,七月初大學畢業,一定要來中國。
沒辦法,她母親不在,她一個人在本土我也不放心,隻好由她想法了。”
聽完武藤志雄的話,上野村夫知道了始末。想想說道:
“武藤大佐,我覺得可以把純子送到麗機關。麗機關機關長尤佳麗是女性,純子在那更方便。”
“我聽說,尤佳麗有一半中國血統,這樣的女人,值得信賴麽?”武藤志雄有些猶豫。
上野村夫一擺手,“下個月,我的侄子上野長政就要來上海與尤佳麗完婚。到那時候,尤佳麗就是上野家族的女人,不再是中國人了。”
武藤志雄“嗯”了一聲,“要是這樣就好,純子去麗機關,再好不過。”
“要是武藤大佐沒意見,我就去一趟麗機關,跟尤佳麗溝通一下。”
“好,就這麽定了。”武藤志雄點點頭。
……
麗機關,機關長辦公室。
送走上野村夫,滕玉蓮一個人坐在辦公室。
上野村夫來麗機關主要兩件事,一件是上野長政托他轉給滕玉蓮的禮物,再一件就是剛剛跟武藤志雄說過,把她女兒武藤純子安排在麗機關的事。
滕玉蓮收下未婚夫上野長政的禮物,也爽快答應了武藤純子加入麗機關。
回到辦公室,滕玉蓮開始思量武藤純子進到麗機關是否單純。
真的是僅僅因為自己是女性,武藤志雄才把女兒安排在麗機關?
還是有其他原因?
不見到武藤純子之前,滕玉蓮也無法判斷。
她覺得,這個情況有必要告知江波。
……
保安三團,作戰室。
剛剛接到曾墨怡的密電,
密電內容主要有兩點,
一點是日本海軍司令部武藤志雄的女兒武藤純子要來上海,並且到麗機關上班。
另一件是,日本領事館迫於壓力,允許外國使館代表進到匯山貨運碼頭查看是否有重武器堆放。
作為麗機關的機關長,尤佳麗也將陪同前往。
江波看完電文,遞給羅茂莉。
羅茂莉看了一遍,將電文狠狠拍在桌子上,一臉怒氣,
“一群蠢貨,離情報發給軍情部和伺從室已經過去兩天,第三天才派觀察團去,黃花菜都涼了!”
“當時失策了,不應該上報這個情報。日本海軍因為這件事,一定會加強對進出碼頭的人員排查,夜鷹再想進到貨運碼頭,不容易了。”江波歎了口氣。
“這件事怪我,是我想為你請功,急著發報的。這麽看,軍情部或是伺從室還真的有敵特。”羅茂莉抓了抓頭髮。
“茂莉,要不你回一趟南京,把這件事跟爸說說,讓他留意身邊間諜?”江波提了建議。
“這樣的事,不用特意回去一趟,我家有我爸的私人電台,直接給他發報就好。”羅茂莉裹了裹紅紅嘴唇。
聽羅茂莉這麽講,江波眼睛一亮,“茂莉,要是這樣,以後機密情報直接發給爸,不是能躲過臥底間諜了麽?”
羅茂莉搖搖頭,“爸那個人,特別謹慎,就算得到你的情報,頂多做到心裡有數,不會上報。
” “要是這麽說,以後傳遞情報還真要多考慮了。”江波無奈道。
……
長生巷,曾墨怡家老宅。
幫著曾墨怡把電台藏進佛龕暗格,看著曾墨怡又點上香,拜拜起來。
陸風笑了笑,“組長,你是真拜還是假拜啊?”
曾墨怡把三根香插進香爐,回過身,雙手背在身後,“當然是真拜了。”
“那你默念著什麽?”
與曾墨怡相處久了,藏在陸風心底的騷動,慢慢開始釋放。
前世,作為化妝師,陸風有過不少女人。
重生在這個年代,家國情懷令陸風有了更大抱負,暫時沒有去想女人的事。
可架不住曾墨怡、汪曼春兩個青春年華的漂亮姑娘都在他眼前晃悠,特別是曾墨怡差不多每天都要獨處,說是一點想法沒有,怎麽可能。
隨著與曾墨怡愈發熟悉,說話也越來越親昵。
曾墨怡也不再像之前那麽嚴肅。
連續進到北豐路,連續兩次進到匯山碼頭,又看過陸風易容的樣子,在曾墨怡眼中,陸風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
女人都是慕強的,曾墨怡也不例外。
聽陸風這麽問,曾墨怡裹了裹紅色的嘴唇,
“當然是保佑平安了!
日本人侵略我中華,民不聊生,保佑平安有什麽不好的?
再說,你進碼頭那次,我也為你保佑了。”
陸風抓了抓頭髮,“組長,怪不得我能逢凶化吉,原來是你在保佑, 看來我要好好謝謝你。”
話音一落,門外傳來敲門聲,陸風和曾墨怡相視一眼。
曾墨怡指了指陸風,示意他去後面廚房。
陸風心領神會,躡手躡腳躲了進去。
曾墨怡平複一下情緒,走到門口,沉聲問:“誰啊?”
“二丫頭……是我……”
聽到是汪曼春的聲音,曾墨怡緊張的情緒舒緩不少。
可畢竟有電台在,還是有些擔心。
打開門栓,曾墨怡手指撩了撩頭髮,“表姐,今天怎麽想著來我這了?”
汪曼春走到香爐前,看了看還燃著的香火,回過身,“二丫頭,你還真來這上香啊?”
曾墨怡淡淡一笑,“不真上,還假上啊……說說吧,幹嘛來這。”
汪曼春坐在方桌旁的長椅,擰了擰脖子,“二丫頭,你家這個房子反正也是空著,就租給我朋友唄。”
曾墨怡坐在她對面,“表姐,你也看了,我要來上香,不能租給別人。你什麽朋友啊,這麽上心?”
“我在日本留學時候,認識的。明天就到上海。之前給我來信,讓我幫著租個房子,這點事都做不好,多不夠朋友。”汪曼春歎了口氣。
“那也沒辦法……不能租……再說,憑姨夫的關系,租個房子有什麽難的。”曾墨怡不解。
“沒什麽難的……可我朋友是日本姑娘,你不是家裡人,放心麽。”汪曼春拍了拍曾墨怡的手臂。
“那也不行!好了……咱們回去吧。”曾墨怡覺得還是不讓汪曼春發現陸風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