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錦瑟也安全撤離了?”王天風忙問。

　　羅茂莉抿了抿紅紅嘴唇，“電文中說，錦瑟安全撤離，跟著上野村夫一起來這裡。”

　　“那……太好了！”聽到於曼麗安全無恙，王天風松了一口氣。

　　“老同學，錦瑟跟上野村夫生活過一段時間，對上野村夫更了解。她在，審問上野村夫能更有效果。”江波望向王天風。

　　王天風“嗯”了一聲，上身向椅背靠了靠，“我也這麽想，錦瑟跟上野村夫一起生活，跟他有過親密接觸，對他的熟悉程度，是我們比不了的。”

　　羅茂莉接過話，“老同學，人已經抓到。抓到人可不是最終勝利，最終目的是撬開他的嘴。這方面，你們力行社擅長。不過，我一個建議……”

　　“羅處長，你的建議就是金玉良言，你說，我聽。“不自覺的，王天風又恢復成舔狗的模樣。

　　羅茂莉裹了裹紅紅嘴唇，“想讓狗日的開口，動刑是一定的。我的建議是，用一些看不出外傷的審問方式，這個人，將來也許還有用。”

　　聽完羅茂莉的話，王天風哈哈一笑，“羅處長，謝謝你的提醒，文明審訊方式有很多，不會看出來外傷的。”

　　王天風話音剛落，江波辦公桌電話響起，

　　江波接起電話，鄭耀先到了！

　　幾分鍾後，鄭耀先和於曼麗架著還在昏迷的上野村夫進到審訊室。

　　王天風衝了過去，托起上野村夫下巴看了又看，激動地握了握拳頭，

　　“不錯，不錯，果然是上野村夫！老六、曼麗，你們立功了！”

　　“王組長，現在人已經抓到，接下來的審訊，就要靠你了。”江波望向王天風。

　　王天風一回身，“江團長，上野村夫留在上海不安全，我現在就帶他回南京。一天之內，一定撬開他的嘴。”

　　“好，那我就等你好消息。”說著，江波伸出了手。

　　王天風同樣伸出了手，

　　兩隻大手相握。

　　無論是江波還是王天風都清楚，過去的敵意，在國家危亡之際，已經算不了什麽。一致對外，共同抗日，才是中國軍人最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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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好移交手續，王天風、徐百川和於曼麗將上野村夫帶走。

　　此時，已經是清晨五點，一夜沒睡的江波、羅茂莉、鄭耀先卻沒有一絲倦意。

　　兵不血刃抓到上野村夫，這樣的興奮，令每個人都激動不已。

　　作戰室裡，鄭耀先將整個行動過程一五一十說給了江波和羅茂莉，

　　“團長，羅處長，夜鷹是大才，要是沒有他，根本不可能完成這個任務。這樣的大才，我們一定要保護好他，不能讓他的身份暴露。”

　　江波“嗯”了一聲，

　　“老六，你說的沒錯。對於夜鷹的保護，已經啟動。

　　他的檔案半個月前就從武漢力行社取走，在力行社，沒有他任何的痕跡。在保安三團，夜鷹的檔案只有我跟羅處長能夠接觸到。檔案上的照片和生平已經銷毀，只有一個夜鷹的代號。

　　可以說，除了我、羅處長還有保安三團潛伏在公共租界幾名特工，沒有任何人知道夜鷹的存在。”

　　聽完江波一番話，鄭耀先頷首道:“這樣就好，我跟手下的宮庶、宋孝安和趙簡之說過狠話，誰要是出賣夜鷹，格殺勿論。”

　　“老六，一個小時前，收到了密電，電文上說拿下上野村夫，這個電文是你安排發的?”羅茂莉問。

　　鄭耀先搖搖頭，“不是，聯絡處的電台只有我能動，其他人不允許碰。”

　　“那一定是墨怡發的……不對，後半夜墨怡住在汪家，不可能發報啊。”羅茂莉一頭霧水。

　　江波笑了笑，“那還用問，一定是夜鷹發的。別忘了，上次夜鷹來團部申請過，隨時能用小兔的電台。”

　　羅茂莉恍然大悟，“別說，我還把這事忘了。江波，有件事我跟你商量一下。”

　　“什麽事?”

　　“現在夜鷹有了電台，不需要墨怡也能與我們聯絡。保安三團這麽多事，有必要把墨怡調回團部協助你工作。”

　　羅茂莉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她不想曾墨怡留在公共租界涉險。

　　江波當然能聽出羅茂莉話中意思，不過，羅茂莉隻考慮陸風方面，卻沒有考慮滕玉蓮那邊。

　　如果曾墨怡不在麗機關，滕玉蓮重要情報，就沒辦法第一時間得到。

　　現在，曾墨怡不能離開。

　　滕玉蓮的事，鄭耀先知道的不多。

　　當著鄭耀先的面，也不好說的太清楚，於是道:“這個，我再想想。”

　　羅茂莉沒有領會江波話中深意，繼續說:

　　“江波，墨怡才二十出頭。這個年齡的姑娘都崇拜英雄。夜鷹這麽有本事，墨怡要是愛上他不能自拔，夜鷹再把墨怡辜負了，就不好了。我覺得，讓他們保持些距離很有必要。”

　　聽羅茂莉說的是男女之情，江波反倒寬心， “這件事我會提醒墨怡和夜鷹，等局面穩定下來，我會安排墨怡回保安三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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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生巷，曾家老宅。

　　早上，曾墨怡的手包多了一張紙條，

　　依舊是雲山霧罩的情話，落款“8月4日”。

　　從第八個字、每隔四個字讀起，

　　內容極少，信息量卻極大——大魚已擒！

　　看到這個消息，曾墨怡心潮澎湃，

　　整個晚上，徹夜未眠，

　　內心深處，她已經把陸風當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早上見陸風與平常一樣，準時來到汪府，懸著的心方才放下。

　　現在，看到他勝利完成任務，更是喜上加喜。

　　借著匯報工作的機會，她又把這個喜訊帶給了滕玉蓮。

　　滕玉蓮同樣激動不已。

　　整整一天，她就在激動中度過的。

　　終於等到晚上，

　　汪曼春跟滕玉蓮去法國領事館參加晚宴。

　　曾墨怡很快吃了晚飯，叫上陸風一起來曾家老宅。

　　開門，進到屋裡。

　　關門，就在一樓佛龕前，曾墨怡撲到陸風的懷裡。

　　陸風沒有回絕曾墨怡的擁抱，

　　雙臂抱緊曾墨怡的細腰，微微低下頭。

　　曾墨怡的紅唇迎了上去，

　　兩人就在曾家老宅的佛龕前，口齒相交，擁吻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陸風感受到曾墨怡已經情不自已，便慢慢松開抱著曾墨怡的手臂。

　　指尖輕輕撩了撩曾墨怡散亂下來的頭髮，“組長，夜鷹要向你匯報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