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玉到藥房中選了多種藥材搭配,主要功效是治療感冒發燒,之後便是補充氣血,改善羸弱之軀。
魏叔玉選好藥材之後,先以大火煎熬,再以文火溫煮,時間長達一個時辰。
其間,魏叔玉又不停的拿濕毛巾為武媚娘降溫,只不過其一直處在渾噩模糊的狀態。
待藥湯煎好了之後,魏叔玉便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水來到了屋內。
“媚娘,起來喝藥了。”
“嗯唔……”武媚娘這才緩緩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黑乎乎散發著苦味的藥水。
武媚娘臉上一下子露出愁容,聲音嘶啞著道:“苦,不想喝……”
“良藥苦口利於病!”
魏叔玉說罷,便將武媚娘身體扶起,讓其倚靠在自己身上,然後拿出湯杓喂了起來。
不過武媚娘卻是緊閉著牙關,“不用喝,挺一挺就恢復過來了。”
魏叔玉聽了心底則是微歎了一口氣,估計以往在應國公府時也是如此吧,生病了沒人看病,全靠硬挺……
“你不喝是想為夫嘴對嘴喂你嗎?”魏叔玉問了一句。
武媚娘迅速的張口了嘴,喝掉了湯杓中的藥水,不過臉色則一下子拉了下來,“苦,好苦……”
“全喝了。”魏叔玉一湯杓一湯杓喂著藥水。
待還剩下半碗時,魏叔玉又開口道:“不那麽燙了,一口氣喝完。”
“苦,喝一半了,不喝了行不行?”武媚娘眼神可憐巴巴的。
“不行,一口喝完!”
武媚娘又害怕魏叔玉嘴對嘴強迫自己喝,隻好端起碗來,一口喝完,苦的都快哭了。
魏叔玉看著武媚娘喝完了湯藥,便從衣袖中掏出了一顆飴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填進了武媚娘的嘴裡。
一股淡淡的甜意衝散了滿腔的苦味。
“別下床了,好生休息著,有什麽事喚我,或者婢女。”魏叔玉說完便扶著武媚娘重新躺下。
武媚娘靜靜的躺在被窩裡,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魏叔玉收拾藥碗,心底前所未有的放松、安心……
武媚娘自懂事以來,從未有過依靠,悲慘的童年讓她明白,自己依靠不了任何人……但如今這個想法,卻有著一絲絲動搖。
魏叔玉回到藥房,正在準備晚上的藥,魏龍走進了藥房內,恭敬稟報道:“公子,府外袁天罡、李淳風求見。”
魏叔玉聽著魏龍的話,臉上不禁露出疑惑,“嗯?這兩個家夥怎麽又來了?”
“難不成…這兩個家夥明悟了?發現自己就是他們要尋的風華絕代人主?”
“帶到正廳。”
“是,公子。”
魏叔玉將藥罐放到炭火上以文火煎熬,並令人看好,之後才去到了正廳。
“不知袁先生、李先生今日登門有何事?”魏叔玉輕笑著走進正廳發問。
“閑來無事,聊聊天。”
“好啊小子願陪兩位先生聊天,不過小子現在是朝廷命官,政務繁忙啊,恐怕沒有太多時間。”魏叔玉無奈的說道。
袁天罡、李淳風表面上笑呵呵的,心底則是開始吐槽起魏叔玉,“信你個鬼,剛當官,陛下又讓負責安平之事,繁忙個屁啊!”
袁天罡、李淳風與魏叔玉聊了許久,都是一些不痛不癢的瑣事。
魏叔玉也拿不準這兩個神棍到底有什麽事,便故意道:“今日還約了處默幾個商量事,要不明日再聊?”
袁天罡、李淳風見著魏叔玉要逐客,
便有些著急,立刻說出了目的:“怎麽今日不見夫人?” “特麽的!原來衝著吾媳婦來的!”魏叔玉聽著袁天罡、李淳風的話,心裡頓時明白。
“怎麽?吾夫人認識兩位先生?”
“認識倒是不認識,只不過吾二人敬慕夫人,想要拜見罷了。”袁天罡、李淳風撒謊不臉紅道。
“夫人病了,今日不好見客。”魏叔玉淡淡道。
“什麽?病了?”
“這怎麽能行?”
“快帶吾二人去看看,吾二人精通岐黃之術,看病賊靈!”袁天罡、李淳風抓住了魏叔玉的手腕,就要往裡走。
魏叔玉則是靜站在原地,眯起雙眼打量著兩人。
袁天罡、李淳風這才知失了態,連忙松開了魏叔玉,心底則是異常著急,默默道:“她可是人族天驕啊,天生紫氣環繞,三皇五帝降下指引的共主,千萬不能出事!”
魏叔玉見著兩人著急模樣,比其自家夫人還要著急,心底隱隱明白了一絲情況,不由有了一個大膽猜測。
“這兩個家夥,不會是把……媚娘當作人族新主了吧?”
“媚娘有女帝命格,紫氣翻湧比自己強的不是一絲半點,對比之下,相形見絀,怪不得這兩個家夥……”
“定然如此!”魏叔玉想通了這點,心中豁然開朗。
這叫什麽事?本來想忽悠兩人輔佐自己,成就人族大業,可他們兩個卻要輔佐自家媳婦?
“自己該怎麽開口糾正他倆的錯誤呢?”
“難搞……”
“兩位先生不必擔憂, 小子已經請了孫思邈先生看過了,開了藥方子。”魏叔玉正色道。
“孫思邈?他回來了?”
“嗯,還行,老孫這家夥有真本事,就是太過古板了。”袁天罡、李淳風聽聞已讓孫思邈看過,算是放心的點了點頭。
“怎麽?兩位先生認識孫先生?”
“熟,太熟了!”
“比親兄弟還熟!”袁天罡、李淳風反正快十年沒見過孫思邈了,撒謊什麽的,隨意好了。
魏叔玉又與兩人聊了許久,袁天罡、李淳風才離去,並說明日再來拜會。
魏叔玉自然表示歡迎至極。
待送走了袁天罡、李淳風,魏叔玉便回房看了一眼武媚娘,其還在熟睡。
魏叔玉便出了國公府,朝長安商會走去。
長安商會,又經過幾日發酵,更是火爆,香水、香皂、蚊香供不應求,甚至了形成了專門的黑市。
此刻生產作坊產能正在逐步提高,預計半月後,黑市便會逐漸消失了。
長安商會,二樓。
程處默、秦懷道、房遺愛三人已經在等著魏叔玉了。
魏叔玉到了二樓,坐在第一把交椅上,臉色平淡,不知喜怒,緩緩開口道:“隨吾去應國公府拜會一下吧!”
程處默臉上露出些許怒意,“叔玉,幹嘛這麽大費周章?我晚上跟懷道拿個麻袋套著頭打的他爹都認不出來!”
魏叔玉平淡一笑,“少些戾氣,打一頓,能夠解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