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沒有活著的呢”一人沉聲說到。白城黯然,內心不禁憤怒,他一定要把內鬼揪出來殺掉,不然這會是白城眼裡拔不出來的刺。“白將軍!”余歲的聲音突然傳來。“安排好了嗎?”白城問道。“好了。”
白城突然帶著異樣的眼神看著余歲,余歲心中一慌,“將軍…你”。“沒事”白城回道,“對了,你看見張建他們了嗎?”“只找了張健,許墨他們沒有去注意,整麽了將軍?對了,我來的時候看見唐代了,他…”“我知道”白城打斷了余歲的話,“你們來的正好,十個人兩人一隊,分散尋找北燕先鋒的部隊,各種收集情報回去總結,寅時歸隊。”“是”五隊人馬四處散開,余歲本想自代一人,卻被白城留下,和他組了一隊。
余歲覺得今晚白城與平時不太一樣,眼神充滿了憤怒和陰冷。因為唐代整個兩全軍覆沒嗎,來就被北燕砍了一臂嗎?余歲心裡估摸著。因為余年的關系,白城最不想也不信的會是內鬼的人是余歲,可是他確不能確定余歲不是,他心裡一再的排算著五人,找不到任何的破綻?難道真是巧合?這絕對不可能,我們的情報絕對被北燕洞資了。
白城走在余歲的後面,一直盯著他,眼色中,懷疑,陰冷,堅信不停的轉換。余歲已經感覺到了白城的眼神,卻不敢回頭,只能默默的向前走著。“白將軍,有馬群踏過的痕跡,”余歲說到。白城這才騎馬走在前方,看著地面凌亂的痕跡,人很多,騎兵開路,步兵緊隨,還押著糧車。幾道車軲轆印跡很深。快到了,白城說到。立馬順著痕跡飛奔。不遠處,已經可以模糊的看到有近六千人的部隊,軍旗上掛著林字。真是他!
白城聽付遠提到過林海,戰略不足,但戰術卓群。特別是攻堅戰,在北燕騎兵為主的部隊,他的步卒愣是成為了北燕第一先鋒軍。尤其在攻伐西夏時立下了赫赫戰功。“余歲你回去安排,留一伍照顧唐代,你帶領二兩人過來與我回合,張健帶領二兩人,北上探聽北燕中軍情報”“是”余歲掉頭離去。
白城下馬靠著一塊石頭休憩,他太累了,他不認為自己是鐵人,也不相信靠意識堅持下去會找到什麽情報。白城隻想休憩半刻,頭有點發昏,腳也有點發軟。白城背靠石頭閉上了眼,他不會真正的睡著,他認為每個戰場上的士兵都沒有真正睡著過,要麽在戰爭結束,要麽自己生命結束。涼風吹過,白城覺得很暢意,不再去想其他,隻想平靜的渡過這難得的時間。可是時間流逝得很快,白城睜開了眼。這幾天他從來沒有覺得這半刻鍾是如此的安逸。
余歲也帶領人馬趕了過來。白城上了馬,看著五十人左右,“以伍為團體散開,呈扇形跟著北燕先鋒,這次打探的情報最為關鍵,每伍注意至少有一個要回來稟報。”“是”眾人散去,留下了一伍跟著白城,伍長叫做嶽峰,二十多歲,為人老成,話極少,如同木墩一樣,但有一身蠻力。“走”白城說道後騎馬前奔,五人跟隨而動。一個時辰左右,白城等人已經看到了林字旗。“注意敵方斥候,前期能躲就躲。”白城提醒道。
北燕先鋒走得不急不緩,騎兵必須得帶上步卒,而步卒行軍緩慢,這也是北燕騎軍為主的原因,講求兵貴神速,戰略以靈巧善變。但攻城戰必須得以步卒為主力,講究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不少北燕騎軍被迫下馬轉步卒。“一,二…”白城心中默默的數著,騎軍有三旅,步卒七旅,
糧車十車,大約兩百擔。 白城感覺到有些不對,突然有一騎過來,“白將軍,有北燕斥候靠近。“撤”白城轉身騎馬離開。林海以攻城戰聞名,並不是說林海攻城如何猛或者說攻城快,而是在於他攻城的成功率高,攻克了太多西夏引以為豪的各種難城險關。在求其快的北燕部隊中,林海以磨獨樹一幟。但這次的糧草輜重禁不起他去磨,難道這次他選擇猛攻,以命換命,可人數太少。等中軍支援?這不像是林海的戰術,白城邊撤邊思考。直到後退一定距離,五人休整片刻,等另外一人探聽斥候消息回來後再次向前刺探北燕先鋒情報。一直盯到申時,北燕先鋒已經搭棚起炤。白城退了回來,順便找了些野果漿水。
六人圍做在石頭周邊,各種簡單吃些野果喝點漿水,然後輪流拉撒。白城是最後一個跑去拉屎的,用了不少時間,這幾天飲食作息很不規律,操心的事也很多很亂,他感覺到了自己的肚子很難受,拉屎的時候拉得肛疼,額頭也冒出來了冷汗。回去的時候看到五人都用猥瑣的眼光看著他,以白城現在一副虛脫的樣,白城發覺不能解釋,越描越黑。於是咳嗽了兩聲,“今晚我們不能睡,得摸進去,我感覺到了不對勁,得去仔細看看。”五人臉色正色到,“我們六人嗎?會不會太少?”“不是我們六人,我跟嶽峰摸進去,你們四人去找余歲他們,告知他們也要摸進去,每伍至少要有一人摸進去。”“將軍,這…兩人”“人少有人少的好處。快去行動。”“是”
”將軍,你現在身體還堅持下去嗎?”嶽峰等四人走後突然問道。白城回頭看了嶽峰一眼,這是嶽峰除了回答是以為唯一的一句話。“想啥呢,真以為老子剛剛在**呢”嶽峰臉色一紅,“將軍正值青年,欲望也正強烈,何況…”“何況個屁,嶽老頭,老子今天才發現你是這種人”白城與嶽峰邊潛行邊打屁聊侃。白城一邊壓製著肚子,一邊琢磨著這嶽老頭今晚話突然變多變猥瑣起來了。
“嶽…”嶽峰突然轉頭伸出手指,表示禁音,同時細聲說道,“快到了。”白城在石頭後邊伸出腦袋,北燕先鋒駐扎地就這前方不遠處,火把卻很少,只有零星飄浮著的火光表示著這裡有人。來不及再去思考太多,白城和嶽峰已經悄悄靠了進去。突然嶽峰停了一下,白城卻慣性的撞到了嶽峰,一腳已經踩在嶽峰停腳的敵方,一股淡淡的臭味傳來,腳也有踩到了軟體的感覺,白城看著嶽峰面帶苦澀的臉龐,頓時明白了嶽峰為什麽突然一停頓。同病相憐的看著嶽峰,白城內心苦笑,他奶奶的,這都能踩到屎,難道北燕沒有茅廁嗎?白城知道之前自己六人還不是到處找地方解決,也知道這是北燕先鋒行軍路上的一個臨時駐扎點,不可能花費時間去搭建,挖坑造茅廁,反正明早就離開了。只是白城踩到了心裡很不爽。
用腳在地上來回摩擦了幾下,兩人再次潛行。外面沒有建築攔網,兩人進去的很順利,先在陰暗處趴著。觀察著火光的規律,再轉身觀察著四周。很黑,大部分人都已在帳篷裡睡著。只有幾個還閃爍著火光,想必是在討論著什麽。白城的目的也在於探聽到這些內容。靠近成了最大的麻煩。白城伸出兩個手指對著嶽峰一頓比劃,兩人就此分開潛行。白城貓到了一個帳篷後面,聽到了輕微的打呼聲,心中罵道,“這群王八蛋睡得真尼瑪香。”趁著巡邏的間隙,白城貓到了還帶著火光的帳篷後面,趴在地上偷聽,站著或者蹲著都容易被巡邏兵發覺,趴著發覺的可能性會小很多。這要是嶽老頭趴著的地有一窩屎該有多好,白城突然想到,不禁腦補了一個畫面,邪惡的笑著。
“嘰裡呱啦,嘰裡呱啦…”帳篷裡很快傳來了聲音。他奶奶的,語言不通阿。白城當時鬱悶了,還好在倒雲關學過一些北燕語,不然這真的就是傻逼他媽給傻逼開門,傻逼到家了。“倒運,虎頭,天閣?三關齊攻?”白城突然正色。“虎頭已經開始作戰了,石城已經發兵去虎頭…拓跋西裘…金兀拜…”白城越聽臉色越沉重,目前的形勢已經越發緊急。
突然火光四起,白城臉色一變,有人被發覺了,是誰?白城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耳邊不停的傳來呼嘯聲以及腳步聲。白城想趁著機會開溜,可是聽到了腳步聲並不慌亂,這時開溜絕對會被一眼發覺,時間一秒一秒過去,白城內心更加緊急,機會越來越少,自己及時不動,被發覺的幾率也越來越大。
突然聽到不遠處有了巨大的動靜,接著傳來嶽峰的怒吼聲,接著是北燕人的傳遞聲。出現了一絲混亂,白城立馬起身混在北燕人群中,說著幾句拗口的北燕語。在人群中慢慢的向後穿梭。白城出來了,他不清楚到底進去了多少人,還會出來多少人。
他的眼角有淚痕,他知道嶽峰出不來了,屍體或許也保不住。戰爭的殘酷逼得他不得不妥協,他休整片刻,騎馬回去,路上,白城遇到了余歲,還剩了幾個人。白城什麽也沒說,麻木的點了點頭由余歲領頭回新的駐扎點,一路上還遇到幾人歸隊。一直到他們回到駐扎點, 一共回來12人,共五十多人,只剩下了12人。白城內心悲痛欲絕,卻不敢表達出來。
一人去駐扎點裡,慌亂的說到,“白將軍,唐代將軍不見了?”“那五人呢?”那人臉色蒼白,“也不見了。”白城內心更加慌亂,轉頭對著余歲說到,“你們先離開還是張健他們先離開?”余歲說到,“他們先。”“我記得你和劉偉一起來的?”白城急切的問道。“對”“那劉偉人呢?有人看到了嗎?”白城轉身問道。十幾人中有人回到,“稟報白將軍,我們奉將軍旨意,潛進北燕先鋒營後。劉將軍就沒注意到了,現在還沒有回來,估計已經死在那裡了…”死了嗎?白城心中有點懷疑,或者說是看見唐代活著回來,發覺了我知道了內鬼的事就留在北燕了。
白城不清楚,不會直接說出來。回頭再次問余歲,“劉偉出駐扎點後一直跟你在一起的嗎?”“是的,不過…不過他當時沒走多遠說去拉屎。”余歲說到。難道真是劉偉?拉屎應該是他找的借口,他應該是要回去解決到唐代。
“用了多久?”
“啊?”
“我是說劉偉拉屎用了多久時間。”白城盡量使自己的話語充滿平靜,可是帶著憤怒的感情很明顯的被余歲察覺到了。余歲感覺到了這件事不簡單,從唐代負傷後,白城的內心已經不在平靜。仔細回想起來,“大約一刻鍾?”
“這麽久?”白城問道。
余歲這時才覺得不對勁,在軍旅中這麽長的解手時間是難得遇見一回的,自己當時竟然沒有注意到。